铁道兵文苑

【散文】哭笑是同一首歌

  哭笑是同一首歌 (散文)

  李雪太

  人的面部表情角色,最主要的有三种:哭、笑、平静。平静出场是最多的,但因其司空见惯,波澜不惊,为之动容者可谓少矣;而哭和笑一经出幕,就必然会拉紧人们的视觉神经,乃至让人阅于目,镌于心,融于血。

  哭的门科繁多,功能不一。无声的哭,无泪的哭,哽咽的哭,悲声大放的哭,撕心裂肺的哭,各有各的表达理由及内涵。如果你走进那个粉香秀雅的西厢,你依然会忆起崔莺莺泪洒相思地,虽是嘤嘤柔情,却悲得花萎柳残,蝶不张飞;秦长城脚下,身披孝麻的孟姜女,一声恸哭“我苦命的郎……”,长城轰然倒塌八百里。如不是这哭声撞得天庭颤抖,怎能会惊得神怒而生威?想一下乌江垓下,我们仿佛就看到那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男人,在四面楚歌之中,壮志未酬,怜妻惜驹,又无可奈何拔剑自刎时的一幕,虽然,我们没见到他泪崩山河,谁能说这不是一曲滔泪激怀的悲歌?若不,我们怎会“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笑,对哭而言,一阴一阳,成之道也。它承载着人们感情的愉悦、阳光与升华。妩媚的笑,抿嘴儿笑,莞尔一笑,给我们的心灵多少秋波荡漾?爽朗的笑,开怀的笑以及仰天大笑出门去,给我们多少力量与豪气?当然,我们也曾听到过扬弃江山,为博红颜一笑;听到过“凭栏处,潇潇雨歇”中那位怒发冲冠英雄“笑谈渴饮胡虏血”的酣畅淋漓。至今犹耳的是陈然“面对死亡我放声大笑”,在这正气凛然的笑声中,一个王朝在土崩瓦解。这笑声,让我们的血沸腾到今,沸腾到明天及明天的明天。

  小时候走路一不小心跌了一跤,便捂着屁股蛋儿大哭,母亲为了哄我,在地上跺了两下:“就怨这片地了”。还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我一半脸哭着,另一半脸刚笑出个模样儿,心里就没事了。人长大了,受委屈了,就微笑,看似一笑了之,其实,是把事装在心里了。现在,即使对哭与笑,也不那么笃信了,比如,对那些嗲声嗲气的哭、瞄着眼儿的哭,还有那些斜眼儿的笑,嘴角儿不平衡的笑,阴阳怪气中挤出来的笑,你是伴哭,还是陪笑,再比如今天女孩子伏在你肩头花枝乱颤地飘几朵泪花儿,喃喃地:“你该是我的。”明天的花前月下,她可能扑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笑咯咯地:“我就是你的”。那些已将巨资及家人转移到国外的贪官在被告席上声泪俱下:“我千不该,万不该……”,你知首他心中是不是在窃笑?因此,你会发现,真哭少了,真笑少了。那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才恰逢其时地大行其道。所以,我们也只得似是而非地配合表情游戏,以至于我们哭笑不得,尴尬了形容。

  哭、笑是人生的两个律动音符,是同一首歌。但愿我们不要像舞台上那种而已而已的哭哭笑笑,我们应以真情厚遇哭笑,让我们在笑声中铭记先辈们用生命与血诉求的哭,因为,我们有责任让他们破涕为笑,有风彩的背景让我们生发真切而灿烂的笑。
 


 

编辑: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