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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首投文/《乡村记忆五：少年伙伴》

2022-11-29 作者：范顺成（铁一师三团）浏览：

原创首投
文/《乡村记忆五：少年伙伴》
作者：范顺成（铁一师三团）

乡村记忆四最后写道：天宝看到刘虎挖的那么多红薯，小声告诉我，他知道鬼头虎为什么能挖那么多红薯的秘密了。但是，却作出一副神秘状，没有告诉我。问他，他也不说。这以后，天宝也不约我一起同行出去挖红薯了。每天都是和自己的云姐姐一起出行。
有一天，我去他家找他玩，看到天宝和他的的母亲在晒红薯片，还真不少，那么大的房顶都快要晒满了。看来他和云姐姐的收获可真不小，这里的奥秘我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天宝一家八口人，除了他的弟弟还有一个妹妹年龄还小，其他一个个都是干活的能手。尤其是他的云姐，更是了得，干什么事都是雷厉风行，干脆利落。我们都叫她神云儿。她在生产队无论干什么农活儿，神云儿总是在前几名。在家里无论做什么家务，总是那么利落，那么快。
记得那年清明前后，我们全队劳力都在西南地麦地锄草，给刚返青的小麦松土保墒，队长等大家都到齐了，说今天我们男劳力每人锄三垅，女人和半劳力（指我们这些未成年人）每人锄两垅，看谁先锄到头。
说罢，开始了热火朝天的锄地比赛，队长和几个青壮劳力当然都奋勇当先冲锋在前。我们这些半劳力也不敢落后，努力追赶。女人里面有几个锄地最快的，几乎和那些男人不相上下，但是都没有神云儿锄得快，她几乎和那些男人并驾齐驱。很快，一个多小时的功夫，我们便从麦地北头锄到了南头，足足有几百米远。队长发令，大家稍微休息一下。
趁着大家休息的时候，队长走进麦地，顺便检查大家锄地的质量，看看有没有没锄到位的，有没有把麦垅里面的杂草没有拔掉的。发现谁的锄地质量有问题，就责令谁返工，连着检查了好几个人，都没有发现大的问题，当检查到神云儿锄过的两垅麦地的时候，队长发现，神云儿锄过的麦地断断续续，经常有个别地方根本就没有锄过。有的地方仅仅是划破了地皮，起不到松土保墒的作用，原来，她有时候就是平推着锄头走几步再锄。当然，绝大部分还是锄过了。
怪不得神云儿锄得这么快，原来她偷懒！
队长大声喊道：“神云儿啊神云儿，你可真神，赶快回来给我返工，要不，今天不给你记工分！”
神云儿只好乖乖回来返工。
以前队长也是经常检查的，但是，那么大的地块儿，几十个人干活儿，队长不可能挨个检查，不可能全部都发现问题。也许，前N次神云儿都是凭这个“本领”这样冲锋在前的！
从此，神云儿的名字就更叫得响了，不过那可能就是另一种意味。
神云儿不单单是锄地出了名，掰玉米，割草积肥，出（挖）红薯各方面也都“出名”。
自打神云儿锄地偷懒的事儿被队长发现以后，只要以后她干过的活儿，队长都是重点检查。
这俗话说人不怕鬼*******+，就怕****惦记。
队长这么一惦记，就发现了了许多问题。

每年到收秋刨红薯的时候，我们生产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刨红薯的收获全部归生产队，按照规定给各家各户分配。这刨红薯是个力气活，也是个技术活，你出力再大，技术再高，总会有那么一部分红薯遗漏在地里面。为了尽量做到“颗粒归仓，应收尽收”，第二天早上，生产队队长会号召大家都去挖第二遍，我们俗称“六红薯”，（这里用词不准确，安阳话叫六红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暂且就这样用吧。），这一天早上不记工分，谁挖的红薯归谁所有。
神云儿一般都是在第二天“六红薯”的时候就早早起来，先跑到她前一天刨红薯的地垅里面开挖，并且总是比别人收获多多。
是她前一天不小心没有把红薯刨干净呢？还是故意留在地里面，等待着今天再挖呢？不得而知。
队长也是聪明得很，如果觉得今天早上的收获差别太大，就当场宣布，今天早上不管谁，所有刨到的红薯全部送到生产队，每人记两个工分。如果觉得差别不大，就把红薯各自带回各自的家。
掰玉米的情况类似于刨红薯的情况。总之，制度再严，总有那么一些人会转空子，捡漏洞，损公肥私的事什么时候，什么朝代都会有。
当年，好伙伴天宝后来也被冠以神天宝之名，除了“神云儿，还有神风儿，神秋儿，十二能”等等，仔细回想，“神人还真不少”。不单单我们生产队，别的生产队“神者”也大有人在！
天宝之所以被冠以“神天宝”之名，不单单是对农活儿学的快，不单单是因为有个神云儿姐，跟神云姐学到了不少东西，其实，天宝有很多真本事，除了最简单的锄地等一般的农活，最复杂，最讲究技术的要数扬场了。扬场就是把麦粒在有风的天气情况下，用木锹把和麦粒麦糠混在一起的麦子扬（扔）出去，这麦子混合物扬出去的角度要与风向成90℃直角。这样麦粒重先落下来，麦糠被风吹远，两相分离才算成功。干这活儿怎样拿木锹，怎么用力都很讲究。第一遍叫扬场，讲的是“出锹一大片”。第二遍讲的是“出锹一条线”。怎样才能做到“出锹一大片和出锹一条线”不是一会儿半会儿能学会的。天宝却学的最快，在我们这些同龄人当中可以说是非常棒的。

除了这农活，我们当年玩的东西他都会做，他自己动手做的“皮牛儿（陀螺）”，大的转起来又好看又稳当，小的转起来飞快飞快，一鞭子打出去，飞到另一个地方照样转动如常。他用废三角带里面的细线，拧紧在一起，做成的鞭子打起“皮牛（陀螺）来，既响亮又耐用。”还有他做的那些木头手枪，好看还逼真，别人做的都是木头原色的，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黑色的油漆，把手枪染得漆黑漆黑，而且油光闪闪，谁看到谁喜欢。
我经常找一些坚硬的原木，让天宝帮忙做成皮牛（陀螺）或者手枪，玩起来特过瘾。有时候在他家一玩就是一整天，饭都顾不上回家吃。

多写几句：
我是一个文革后期的高中生，一九七三毕业。没有写作经验，也不懂写作技巧，计划把我的一生经历如实地，完整地，不说假话，空话，原汁原味的以故事的形式写出来。想到那里就写到那里，也没有确定具体写多少篇。只到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写的时候就自费出版。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要让读者以及我的后辈们知道我所经历过的社会原来就是这样的。
目前，已经写了50篇。

编辑：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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