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七三一【原创】
8月13日,原日军清水英男来到哈尔滨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罪证陈列馆谢罪。清水英男今年94岁,1945年3月14岁时入伍,作为“少年班”成员被派到哈尔滨第七三一部队总部,1945年8月14日,随部队逃回日本。
清水英男很可能是最后一个到哈尔滨忏悔谢罪的七三一部队队员。他表示:历史事实不容掩盖。我向受到伤害的中国人民表达最深切的歉意,也希望唤起更多人的反思和警醒,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避免战争悲剧重演。
七三一部队遗址在哈尔滨市平房区,是在侵华日军细菌战遗址上建立起来的专题馆,包括罪证陈列和遗址两大部分。现保存较为完好的遗址有23处,包括本部大楼、卫兵所、动力班和黄鼠饲养室等。
一战时,德国首次在伊普尔战役中大规模使用生化武器氯气,轻松攻陷了法军战壕,导致1.5万英、法守军中毒。化学武器简单、粗暴、见效快的特点,很快引起了各国极大重视,英、法等国纷纷开始投入研究。
为遏制这种局面,美、英、法、德等37国于1925年在日内瓦签署了《禁止在战争中使用窒息性、毒性或其他气体和细菌作战方法的议定书》。日本虽然签署,但是并没有遵守,恶魔石井四郎在这里面发挥了关键影响。
石井四郎曾在京都帝国大学学习微生物学、血清学、防疫学、病理学和预防医学,对微生物学最感兴趣,醉心研究细菌战。1927年起,他开始频繁向日军参谋总部游说研发细菌战的重要性,很快获得反馈。
受日军第一大脑永田铁山陆军中将委托,他多次赴欧考察,收集德国研制细菌武器的情报。石井四郎提出:日本要在战争中获胜,只能依靠细菌战。因为岛国一旦被钢铁禁运,会严重影响日军装备,导致战斗力下降。
细菌战可以帮助日本减轻对钢铁的依赖,还具有高传染性,杀伤范围比炮弹广,死亡率也非常高。石井四郎建议:研制细菌武器刻不容缓,迟延一日,必将使日本遗恨无穷。他的建议获得日军参谋总部的认可。
七三一部队是日本关东军防疫给水本部的别名,由石井四郎领导,也称“石井部队”。它是在抗日战争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陆军为了欺世惑众,在国外从事生物、细菌和人体试验的秘密军事医疗单位。
七三一归陆军省、参谋本部和关东军三重领导,1933年初建,1936年在哈尔滨设立研究生产基地,占地6.1平方公里,是成立最早、规模最大、专业人员最集中、设施最完备的日本细菌战特种部队。
七三一分8个部和4个支队:第一部(细菌研究)分别有从事鼠疫研究的“高桥班”、滤过性病毒及当地风土病研究的“笠原班”、细菌媒介昆虫研究的“田中班”、冻伤研究的“吉村班”、赤痢研究的“江岛班”。
还有从事脾脱疽研究的“太田班”、霍乱研究的“凑班”、病理研究的“岗本班”和“石川班”、血清研究的“内海班”、药理研究的“草味班”、立克次氏体(包括跳蚤)研究的“野口班”。
第二部(细菌试验)下设一个分部,专门培育和繁殖供散布鼠疫菌用的寄生虫。下属航空班和特别试验场,除了用人体作细菌试验之外,还通过“八木泽班”,对植物进行病毒研究和试验。
第三部(细菌武器制造)下属两个工厂,一个是滤水器制造厂,为掩人耳目而设。另一个是瓷弹壳制造厂,专门生产“石井式”细菌炸弹等细菌武器。第四部(细菌生产)下设两个分部,独立进行各种细菌生产。
第五总务部是七三一部队的综合部门,负责部队的财务管理、生产计划、人事分配,与宪兵队联络和接收作细菌试验的人。第六训练教育部,专门负责培训从事细菌研究、生产和使用细菌武器的专业人才。
第七资料供应部负责器材设备的供应。第八诊疗部负责对细菌传染的预防和日本人的医疗。与各部平行的还有石井特别班,由石井四郎家族人员把持,二哥次男刚男负责“特别秘密监狱”管理,三哥领导动物饲养实验。
1945年七三一部队全员时共3500人,其中中将1人、少将2人、大佐5人、中佐5人、少佐34人,50余人有博士学位。部队里高规格配置如此多的将佐级军官和博士学位人员,在日本陆军中十分罕见。
日军除在哈尔滨、长春设立七三一和一OO部队外,还设立了北京一八五五部队,南京一六四四部队,广州八六〇四部队,新加坡九四二〇部队,形成以七三一为核心的细菌战部队网络。
七三一部队用中国、苏联、朝鲜、蒙古、荷兰、英国等国健康人进行人体实验,建有人体实验中心以及冻伤、毒气实验室和野外实验场,故意让他们感染病毒,不打麻药就进行活人解剖,观察内脏器官。
很多丧尽天良的“实验”只是出于疯狂的设想,为研究病毒对胚胎的影响,他们会强奸抓来的妇女,待她们怀孕后注入各种病毒,等胚胎成型时直接把受害者肚子剖开,取出胚胎观察和实验。
吉村寿人是京都大学医学讲师,在731部队主攻冻伤研究,提升日军寒冷条件下作战能力。他把实验对象拉到零下20度的户外,用风扇吹风人为制造冻伤,5名受害者中有3人手指冻黑掉落,2人只剩下手骨。
田部井和任第一课课长,研究高致死率的伤寒杆菌,主导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实验。他们用注射器把伤寒杆菌打入西瓜,确认病菌完全增殖后,再命令受害者吃下去,导致食用者全体感染。
田部井和还参与研制“细菌炸弹”,专门设计了两种传播方式,一是细菌弹在空中爆炸后,让实验对象步行走过散落区域。二是把实验对象绑在柱子上,在他们头顶引爆细菌弹,对比两种方式下的感染效果。
有的实验完全出于这些恶魔的“好奇心”。如把受害者器官取出观察,看发生什么现象。把两人截肢后互换四肢,测试缝合后肢体有否生命迹象。他们还把人血大量抽出来,再注入动物血液,看能不能替代人血等等。
最骇人听闻的是“木乃伊实验”,禽兽们把活人放在高温下蒸干,对比前后的重量,用来测算人体的含水量。他们把受害者统称为“马路大”,在日本语里,就是木头(原木)的意思。
他们认为麻醉会导致数据失真,便在受害者清醒条件下实验。在一次又一次实验后,石井四郎认为可以用于实战了,于是在我浙江、江西、湖南等地投放伤寒、霍乱和鼠疫病菌,造成数百万中国军民感染。
1942年,石井四郎又发明新战术,把三千名中国军人关押在两个收容所,专门制作了一批注入了伤寒杆菌和副伤寒菌的馒头分发给他们食用,待感染后再集体释放,让传染病四处扩散。
就是这样一支泯灭人性罪恶滔天的部队,却没有一个人战后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受到审判。负责人石井四郎以及核心成员,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在日本安度着晚年,有的还当上了医生、教授和科学家。
做冻伤实验的吉村寿人回国后任京都医科大学校长,一直否认自己的恶行。研发伤寒杆菌炸弹的田部井和,成为日本细菌学领域权威。而石井四郎美国称“下落不明”,却在抗美援朝时助美在北朝鲜发起细菌战。
造成的原因:一是七三一部队撤退时杀掉了所有“囚犯”,带走研究资料,毁灭了绝大多数证据。然而仅这样无法逃脱审判,因为还有犯罪痕迹留存。一些日军和研究人员也被苏联抓获,供述了自己的恶行。
主要是美国在庇护,作为交换,石井四郎把研究资料和成果献给了美国。这些文档和数据出现在美国国内的军事基地,犹他州的达格威堡和马里兰州的德特里克堡,助力德特里克堡成为全球最顶级的生物实验室。
这是一笔极为肮脏的交易。在美国政府的包庇下,至今仍然有人认为对七三一部队的指控子虚乌有,这种论调时至今日在日本右翼群体中仍相当有市场,是任何尊重历史的人都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
我们总是说,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果真是这样吗?七三一部队的历史告诉我们,正义的彰显需要实力来捍卫。否则,为什么恶魔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为什么直到今天,日本政府依然在装聋作哑?
细菌战是日本有预谋、有组织、成体系的国家犯罪,他们建立了自上而下的指挥体系,组建了以七三一部队为核心的多支细菌战部队,在中国及东南亚建立多处细菌实验基地,并有医疗、科研和教育机构等单位参与。
1945年战败后,日军炸毁全部建筑,销毁所有罪证,同时将染有鼠疫的老鼠放出,造成大批居民染病死亡。现在的罪证陈列馆展示了日本细菌战和七三一部队的犯罪史,全面揭示了其战时犯罪、战争责任和战后贻害。
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旧址,是迄今为止世界战争史上规模最大的细菌战遗址群,是人类痛苦的历史见证,是残酷战争留下的特殊记忆。它承载记录着历史之重责,担当祈愿和平之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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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开门见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