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兵文苑

【原创首投】风雪高原从军记 镌刻在八角帽上的红星

  

 

【原创首投】风雪高原从军记  
镌刻在八角帽上的红星


       (后续篇)

  十师曹建成

  小的时侯,看过一部电影,是描写“西路军”的故事。

  在茫茫的大戈壁,西路军失败了。被打散的女红军被好心的藏族婆婆藏在帐篷里,闻讯追过来的马帮土匪在帐外对婆婆又是拳打又是脚踢,非逼迫老人家交出女红军。

  帐篷里的女红军实在忍不住了,从怀里掏出镌刻红星的八角帽,端端正正戴在头上,毅然的冲出帳外,大義凛然的说:“我是红军”……

  这组镜头深深印刻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可惜的是…,电影的名字想不起来。

  长大了,参军了,当上一名在风雪高原上筑路的铁道兵。

  每当我看到青藏高原那星星点点缀在绿色丛中藏民帐篷,就不由人的想起哪红军的故事来……

  一九七五年二、三月份,四十八团宣传队进了一批女兵,其中就有一个叫罗玉莲的小战士。肥大的5号码军装罩在她瘦小的身上,咋有点小企鹅的味道?嘻嘻~~

  圆圆的脸上显现出二团“高原红”的肤色,一看就知道她来自青海,高原上的太阳可“毒”着呢。

  小玉莲人倒是很文静,见谁都是憨憨一笑,男兵们都愿和她搭讪上二句,特别是同年兵更是如此。

  她有一个习惯,闲下来的时侯,老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小板凳上,摘下头顶上的无檐军帽,让瀑布般黑发自由自在的散落下来,把个缀在军帽中央的红五星撫摸过来,撫摸过去,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谁也没注意她这个举动,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慢慢流逝了……

  二O一六年五月二十日,原四十八团宣传股及宣传队战友们相聚在古城西安。这是战友们分别四十多年后,第一次聚会,重情重义的兄弟姐妹都盼望这一天呵!

  早在半月前,我就接到小罗的电话,问我的脚码多大?我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这一天终于到了,大家欢聚在西安南小巷税务局小礼堂里,这可是西安战友文澍伟费了老鼻子的劲搞成的。

  小小的礼堂洋溢着战友们多年后重逢的喜悦气氛。

  小玉莲从袋子里取出厚厚一叠鞋垫,这是她精心为战友们淮备的“见面礼”。

  还是那熟悉的憨憨一笑,可惜的是哽咽在喉咙里道不出来了……

  从青海一起当兵的刘月兰为她解了围:小罗的耳朵不好,听不到战友感谢的声音。我就代她说说。为了这次聚会,她半个月前就忙活起来,起早贪黑的缝制鞋垫,你瞧这鞋垫针角密密麻麻,也不知她这些天手上扎了多少针眼? 整整的八十双呀,这可是一个女兵实打实的心意啊!

  我撫摸着鞋垫,完全是件工艺品呀。中间一颗红星,熠熠生辉,就是挂在厅堂上,也亳不逊色。

  刘月兰话题一转,又説道:大家可能都不知道,小罗可是老红军的后代呀。

  父亲是江西老俵,参加过长征。

  西路军被打散了,他一个人流落在甘肃与青海之间,是当地的老百姓收留了他,结婚生子,才有了罗玉莲。

  前二年,他带着家人回江西老家,可家乡的人都认为他牺牲了,因为和他一起投奔红军队伍的人没有几个活着回来,他的姓名被镌刻在烈士纪念碑上。

  民政部门确立了他是“活着的红军”,要删掉纪念碑上他的名字,他阻止了,轻轻説道:让我的名字永远陪伴着他们吧。

  月兰的话讲完了,小礼堂里静寂无声。

  忽然,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了,久久的,久久的掌声停不下来……

  红军的后人罗玉莲站了起来;已显的苍老脸上佈滿了晶莹的泪珠,慢慢的举起右手,庄重的向大家行个军礼,已平息的掌声又响了起来……

  我激动的望着这幕,顿时打消了几十年前疑惑,对小罗笃爱红五星有了“质”的升华;我又仿佛看到祈连山上艰难行走的红军;

  二郎山上,头顶八一军徽的筑路大军;

  莽莽的青藏高原上,闪耀着红星的铁道兵;

  呵!他们向我走来了,走近了,

  这悬一个信念坚定的军队!耳边也仿佛听到那发馈震撼的声音:

  我是红军!

  红军不死!

  红星闪耀……!

       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开门见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