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兵文苑

一连故事:在贵南县军马场执行任务

  

 

一连故事:在贵南县军马场执行任务


  

  胡可荣
 

  1962年8月,是中国反击印度入侵的自卫反击战的关键时期,也是一连跟随师团机关第二次进驻青海省的时间。由于49团在西宁车站西头抢修临时货场铁道的铺设和战备物资的装卸工作,当自卫反击战胜利后,中央慰问团前往各参战部队进行慰问,我们也占了光。每人得到了一条白毛巾和一个搪瓷缸子,上面均印有“伟大的党,伟大的国家,伟大的军队,伟大的人民”和“中央慰问团”字样。



  一连在西宁市东郊的杨各庄住了几天,就乘汽车向贵南县进发,途中经过贵德县。因该县城处在黄河岸边,故气候温和,地势平坦,灌溉方便,其庄稼、蔬菜和果树都长得好,特别是梨树很多。我们路过时正赶上摘果期,路边房头都有妇女用筐子盆子盛着梨叫卖。这种梨虽然不大,但皮薄味甜好吃,一角钱能买一小堆。在高原能吃到这样鲜嫩的梨,算是大享口福了。所以,各班买梨除用饭盆水桶装外,还从行李包里拿出单军装。把袖口和裤角扎起来装梨,总之,能装梨的东西都用上了。



 

  军马场的总部驻在过马营,营部、二、三连和总部的人住一地。一连又是单独执行任务,驻在南滩分场,距总部(即我们的营部)约60余里。但分场没有人住,在一水沟的两边各有10余间的土平房。我们去后三个排和炊事班(包括伙房)住南边平房,连部和勤杂班住北边平房。几天后军马场给一连配了两匹军马,作为连首长到营部开会和通讯员每周取报纸、信件包裹和口令的坐骑。这两匹马是经过训练的,性温和,不认生,好驾驭,跑起来又快又稳。


 

  这一年又是蒋介石叫嚣反攻大陆的一年,为加强战备,上级决定把副班长以下的战士全部调往福建前线,包括通讯员宋琨也走了。直到南滩军马场时,才把62年入伍的新兵蒋锡根调连部当通员。但小蒋胆小不敢骑马,又闻不得羊肉的膻味,所以去营部取报纸信件、送通知的任务便由我担任,我就是在这时候学会骑马的。于是连长去藏民家和上山打黄羊,都带我去。

  南滩是个好牧场,这里的山不陡峭,树木繁多。草原地势平缓,雨水阳光充足,草密茂盛。所以牧民帐篷多,牛羊马群多。我们去时正赶上夏末秋初,气候也不冷。

  初到草原给人一种全新的感觉,被草原包裹而淡黄色的一块块青稞地,经风吹动如浪翻滚。望不到头的碧绿草原中,有疏密不等的白色的羊、黑色的牦牛、褐色的马匹,如星星和宝石镶嵌点缀其中。形态各异,色彩不同的野花竟相绽放。山腰处有白云飘流,山脚下有牧民帐篷,冒出的一缕缕青烟冉冉缭绕。头顶是蔚蓝的天空,偶尔有雄鹰翱翔漫舞。

  藏族牧羊的多是年轻妇女和姑娘娃,她会骑着马,手舞长鞭唱着青脆悠扬的歌绕着牛羊群转。其歌声和羔羊的咩叫声,给寂静的草原增添了一种格外的生机。若在草浅的地方行走,如踩在地毯上,松蓬蓬软乎乎的,格外舒服。

  草原的脾气古怪,气候易变。即便在晴空万里时,只要有一块乌云出现,随即风骤雨疾并夹杂冰泡倾泄。不过这种雨往往是来得急走的快,东边太阳西边雨,或是落雨中又透着阳光,还划出一条孤形彩虹,雨洗过的草原更显得清爽怡人。



 

  割青稞对干部战士来说都是一项陌生活,谁都没干过。有的人不会用镰刀,刀老了不会磨。束麦捆摞撂子更是一种技术活。怎么办?我们就学着干、干中学,还开展互帮互教,劳动竞赛活动。刚开始手磨破了,腰背酸痛,没人叫苦。连里把任务按人数分到班排,每班一块地,由统计员丈量统计公布结果。起初,有的人每天仅能每天割二、三分地,到后来有人竟超过一亩。

  我们连部班的任务是供应开水,分班丈量并公布评比;收集典型,写黑板报,编快板书,作现场宣传鼓动,更多的时间是帮落后的班“赶队”,要把当天的任务当天完。

  收洋芋的工作比较轻松,每台拖拉机后跟4个人,把翻出来的洋芋往水桶捡,再集中堆放就行了。

  为了完成任务。各班起早贪黑主动加班。劳动強度大,仍然吃不饱,好在有洋芋吃作补充。因为收洋芋时来回翻耕了三遍,仍有未翻出捡不净的。所以晚饭后都提着桶用锹捡洋芋,然后在房前空地挖坑当炉灶,烘干牛粪用桶煮洋芋吃。



 

  “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草原风光秀丽迷人,一连干战永远年轻。预计两个月的收割任务提前半月完成,马场和营里领导都很满意。汗浸的军装尚未洗净,磨破的手伤还没愈合,新的任务又在等待我们。

  1962年10月,我们告别南滩分场,又转战共和县龙羊峡。

  作者:胡可荣,1960年从甘肃天水入伍,系原铁道兵47团1营1连副指导员、2营副教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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