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兵诗社

深切怀念战友曾正贤

 

深切怀念战友曾正贤

 

我们的战友、同事曾正贤不幸于2022年12日日病故。连日来,铁道兵战友,中国铁建宣传系统的同仁,用诗文表达了痛惜丶悲伤、缅怀之情。根据战友、同仁的要求,特将追忆曾正贤先生的作品集纳发布,以寄托哀事,表达深切的怀念。


正贤,一路走好,天堂安息!

 

 

曾正贤(1962-12—2022.12.6)笔名曾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962年12月生,云南省昭通市镇雄县人,就职于中国铁路文联。诗作散见于《诗刊》《十月》《星星》《中国铁路文艺》《解放军报》等数十家报刊及网络,出版有诗集《怀头他拉的麦田》《三人行》(三人合集)及报告文学集《雄性热土》《零高度飞行》等。诗歌《胸脯》入选“2016首届华语诗歌春晚朗诵作品特辑” ,《西北风味》入围第五届中国诗歌节。多次在国内诗赛中获奖,其中《旧军装》(组诗)获“军旅情·强军梦”全国诗歌征文二等奖,《血色风景》(组诗)获“新时代歌咏”全国诗歌创作大赛二等奖,《给她》(组诗)获“爱在丽江.中国七夕情诗会”周冠军奖;《热土》获中国网络散文诗大赛冠军奖,《春天的马蹄声》获《绿风》诗刊同题诗赛冠军奖。《柴达木》《乡关谁边》入选中国诗歌网“每日好诗”,《热土》《旧军装》《我的西部》《喂鸽子的女人》《山盟》等22首诗先后入选中国诗歌网“中国好诗”。诗作多次入选《中国年度优秀诗歌》及其他多种诗歌选本。曾获第六届中国铁路文学奖。
 

 

我和正贤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追忆好战友、好同事、好兄弟曾正贤二三事

铁十一师 王立武

我有个不好的习惯,每晚临睡前都要再刷一下手机的朋友圈,生怕漏掉什么重要信息。

昨晚(12月6日),一条最不愿意看到的黑色信息突入眼帘:曾正贤不幸英年早逝!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揉搓一把眼睛再看,天哪,是原中铁十一局新闻科长方楚晶转发曾正贤的儿子曾橹发出的信息:“家父曾正贤因病,于公元二零二二年十二月六日在北京逝世,享年六十岁。正值疫情扩散混乱之时,为不给大家带来困扰,将不举行遗体告别、丧礼仪式。愿各位亲友私信此微信号遥寄衰思。”

信息尚未看完,两眼已经模糊,万分悲痛:天妒贤才啊!

饱含着泪水,我沉浸在对正贤兄弟久久不能忘怀的回忆之中,一桩桩、一回回,一件件,30年来,正贤的身影在我的脑海中如同过电影一般,一幕幕定格、闪过:

一、初交正贤 满腔义气留心间

那是1992年的夏天,我去宁夏宝(鸡)中(卫)铁路六盘山工地采访,返程时,要从西安回北京。那时,我们出差用的是铁路免票,坐火车不用买票,但卧铺票非常难搞。我想,20局机关在咸阳,离西安不远,也许有关系能搞到票,就打电话找时任20局新闻科长的曾正贤,看看能不能帮我搞一张卧铺票。没想到,一接电话,曾正贤满口答应:“立武兄,没问题,你来咸阳吧,来我这里玩两天,走的时候保证你有卧铺票回北京。”

带着将信将疑的心情,我去了咸阳。

正贤非常热情,当天晚上好酒好饭好招待,第二天一早,又专门申请一台车,拉着我直奔90多公里外的太白山国家森林公园游玩。那时候,虽然还没有旅游的概念,但以鹤立鸡群之势冠列秦岭群峰的太白山绝色美景看得我心花怒放,留下了深刻印象。

没想到的是,更为深刻的印象是当天晚上的拼酒。

正贤把晚餐安排在20局第四工程处食堂,并叫来了新闻干事卫平山和好几个报道骨干来陪我。大家都以我是报道人才为由敬我酒,没几个来回,就把我灌的七荤八素,眼看我就要被灌倒,这个时候,曾正贤挺身而出,力战群雄:“谁再跟王立武喝酒,就先跟我喝”。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我到是没倒下,正贤却喝多了,一路呕吐,难受的不行。

从此,一个特别讲义气的好兄弟就立在了我的心中,也是因为我们的此次相交,后边遇到一次机会,正贤从20局调到我所在的16局,进了北京。

二、迎接正贤 双喜临门安居乐业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8年过去了,我和正贤分别担任了《中国铁道建筑报》驻局记者站站长。

2000年,我们局成立了新闻中心,我担任专职副主任兼记者站站长,主管全局宣传报道工作。一天,我在向党委书记沈柏铭汇报工作时,谈到报道工作文字力量还需要加强时,沈书记指示:可以考虑从兄弟单位引进人才,书记说:“我们的北京户口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你们要利用好这个得天独厚的条件。”

听了书记的话,我条件反射似的马上想到了曾正贤,他可是总公司系统写大块文章的高手啊,如果能把正贤挖过来,我们可就如虎添翼了。我的想法得到了书记的支持,我马上和正贤联系,问他愿不愿意来16局,正贤喜出望外,说,只要全家户口能进北京,个人的其它问题,比如房子、位子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话是那么说,如果正贤愿意来16局,我不可能不为他考虑一些实际问题,我专门打报告,要求局里把我兼任的记者站站长一职安排给正贤。为此,人事部长专门找我谈话:“记者站站长是有编制职数的,而新闻中心副主任是虚职,没有编制职数,说没有就没有了,王立武你可要想好了。”我说:“曾正贤在20局就是记者站站长,不能调到我们局来反而没有职务了,那叫什么引进人才?”。看我坚持,人事部长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职务是其一,一家人过来,住哪儿?我又找分管机关的局领导软磨硬泡,终于从机关非常紧张的房屋中暂寄到一个二居的小套,并把钥匙拿到了手。

2000年春节过后,曾正贤携妻子卢砚青和儿子曾橹来北京16局机关报道,在到达北京之前,还发生了一个戏剧性的插曲:

事情是这样的:曾正贤在20局有个老乡、同学,是《中国铁道建筑报》的驻局记者,叫王昌尧,当然,也是我的好兄弟。在正贤他们要来北京的前几天,昌尧给我打电话:“哥哥,你帮我买一部手机,选好号码,在正贤到达北京的时候交给他,让他一下火车就有一个小小的惊喜”。

本来我只给正贤准备了房子钥匙,这下子成了“双喜临门”。那天,在北京西站接到正贤的时候,他手捧着两件“礼品”,眼眶红了。

三、携手正贤,报道工作更上层楼

我们16局的报道工作一直是在总公司系统名列前茅,

但我们也有弱点,深度报道不多,大块文章不多,但自从正贤加强盟16局以来,这个现象得到很大改观。

刚到16局,正贤对下属单位情况不是了解,开始几年,凡有重要报道素材,都是我们俩一起行动,一起采访,一起研究思路,一起决定报道主题,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白天采访,晚上写稿,通宵达旦是家常便饭。

调到16局来,进了北京,正贤是非常高兴的,记得刚来的时候,每到一个城市或者地区采访,他都会在晚餐后接连不断地给同学战友、亲戚朋友打电话:

“XXX吗,我是曾正贤呀,我已经调到北京的16局了,对呀,我现在在广州出差......”

“XXX吗,我是曾正贤呀,我已经调到北京的16局了,对呀,我现在在上海出差......”

“XXX吗,我是曾正贤呀,我已经调到北京的16局了,对呀,我现在河南出差......”

打完电话,更多的时候,是我们俩密切配合写稿子,经常是不知不觉到天亮。

记得那是2001年9月11日的晚上,在上海,白天在由16局承建的我国第一条商用磁悬浮铁路专用线项目部采访,晚上讨论完素材,洗完澡,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正准备休息,正贤无意识地打开了电视,发现电视画面上有飞机冲撞摩天大楼,再一细看,原来正在直播“911”恐怖事件......

那一晚,我们都失眠了,干脆不睡,打开电脑写稿,第二天早上,东方泛出鱼肚白,我们的作品新鲜出炉。

从“地平线下太阳”,到“零高度飞行”,再到“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口碑”,几年间,在正贤的笔下,16局千字以上通讯和报告文学作品接连不断地出现报端,硕果累累。2006年,我和正贤都进步了,我任16局党委宣传部部长,正贤担任了16局思想政治工作研究会秘书长,还是一对搭档,同做宣传思想工作。

2010年初,原中国铁道建筑报总编朱海燕打来电话:

朱总:“王立武,有个事请你支持一下”。

我说:“朱总有什么指示?”

朱总:“我调到铁道部了,刘部长让我写中国高铁,这个活太大太累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想调曾正贤来给我当帮手,你一定要支持一下。”

这个电话有点突然,虽然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但有一条我是明白的“人往高处走”,对正贤而言,能进入铁道部机关,是又上一个台阶,我不能拦,也不应该拦。

所以,尽管不舍,但没二话,马上表态:”只要正贤愿意,我没意见,坚决支持”。

正贤去了铁道部机关,暂时没有宿舍,每天都要从部关回到16局来住,每天路上就要几个小时,很辛苦,也很累,但以他的个性,他是不会退缩的。后来又进入铁道部文联,诗歌创作如鱼得水,频频获奖,我们都为他高兴。

万没想到,可恶的病魔缠上了性格直爽、为人豪气、文采四溢、正当壮年的正贤兄弟。

前年夏天,我们在16局附近的京客隆超市相遇,正贤告诉我,他得了一种很难治的怪病,还能不能回办公室都很难说了。我不相信,劝导他:现在医疗技术很高,会有办法的,你一定会战胜病魔,回到办公桌前的。

没想到,这次的相遇,竟成了天人永隔。

安息吧正贤,天堂没有病痛,就像钮总编说的那样:愿你在天国,轻松吟唱。为兄立武永远会记住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追思老战友曾瀑

战友田望生挽

闻君凶讣泪零零,

从此无缘论诗文。

歌者忽乘黄鹤去,

诗坛俄叹栋梁倾。

高山寥落阳春句,

流水潺潺夕照声。

人间终古悲才子,

天堂从今列诗星。

 

七律

悼 念 正 贤 友

王晓才

正气正派正直君,

贤良贤德贤达人。

战线战斗战友缘,

友人友谊友情深。

一笔一画一生写,

路曲路漫路艰辛。

走道走笔成走人,

好思好学留好文。
 


 

 

为曾正贤送行

贾国春

沿着一条诗文铺筑的路

你们走了,相继去了远方

一位伫立《日落时分》

吟着《抗战三部曲》走的

一位望着《雄性热土》

竟然《零高度飞行》而去

铁兵文学花园一阵寒风

吹落了两朵正绽放的花瓣

瑞福民和的家园,你一定留恋

正午贤阳的时光,你一定不舍

还有这么多读者恭候新作

还有这么多笔友期待相聚

尘网拧成一股绳没有系住你们

尘世化作绿绒毯没有接住你们

有人说,文学是浓缩了的生活

有人说,诗歌是升华了的人生

可你们也浓缩了战友间的欢乐

还升华朋友圈很多心底的悲伤

别想家,那里也是生命的故乡

有《枫红时节》《怀头他拉麦田》

别辍笔,那里也是文学的乐园

可《大路向天歌》《重塑南高原》

别忘了,向前面先哲捎去问候

迟早我还是你们的朋友和读者

 

 

追忆曾正贤

刘家汉
 

1998年去咸阳出差,初识曾正贤先生
 

2001年夏日,我在报社助勤。一天下班后,有幸在田望生副总编的带领下,去东坝拜会曾正贤先生,同行还有原二十局三公司宣传部的刘晓娟。席间,我领略了王立武老师的儒雅、豪情、才气,顿时心生敬佩。当夜住在招待所,曾先生与我在招待所标间内聊到凌晨两点才回家

我读了多遍《重塑南高原》,并在《中国铁道建筑报报》上阅读到了曾先生和王立武老师的大量佳作。《雄性热土》,是我很喜欢的一本书

二十局一公司(原铁道兵第十师四十六团)是曾正贤先生的老单位。曾先生曾经向我表达过想去苏州看看老单位、老战友的愿望,但最终未能成行

时任二十局一公司党委副书记的何敬德是曾先生的战友、朋友。何副书记对曾正贤评价极高,勉励我向曾正贤学习

当得知曾先生离世的噩耗,我便想起与曾先生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止不住地就掉下眼泪

天妒英才啊

曾正贤先生一路走好!

愿您在天堂无病无灾、自由快乐!

好兄弟,愿你天堂也有诗

 

悼念曾正贤

姜书范

这一晚,我失眠了。

好兄弟,正贤走了。

诗坛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如流星般的就陨落了。

好可惜,他才60岁。

我悲痛欲绝。

当3年前他告诉我他患上一种怪病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有这么一天,可这比他说的延长了许多。

我和正贤是好朋友。

那是1993年,报社开记者会,我和正贤第一次认识。话题自然就谈及了我刚刚出版的长篇报告文学《昨天的军人们》一书,他给了我许多赞誉。我知道,那时他就发表了许多诗作。那时他在中铁20局宣传部做记者。

处于对文学的共同爱好,我们很自然就成了好同事,好朋友。

后来常有电话沟通。

再后来他调到中国铁建十六局工作后,他带着从云南来京的老母亲及妻子儿子来天津,我有幸做了接待,吃住三天两宿,他很感动,常常挂在嘴边。他说,我给了他好大的面子。

正贤爱面子。虽然他出身云南大山深处,他自己常觉卑微,可骨子里他天生有一股傲气,诗人的傲气。

正贤可是铁道兵长沙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做记者,搞报道,那是他的工作,而诗才是他的最爱。

正贤的一生挺坎坷,也并不顺心,没有发挥出他的真正力量。

到铁道部文联后,人生才如鱼得水,有了他施展才华的舞台,。2019年初我去北京办事,正贤约我去他办公室一坐,我在铁道部特意下地铁,去和老友一叙。

可我见正贤忙忙碌碌的,有些憔悴,但精神很好,踌躇满志,谈他的诗作和创作想法。

我觉得正贤有点累,他白天忙乎工作业务,晚上加班写诗,有时就睡在办公室,通宵达旦。

我对正贤说,你可要注意身体,别累着了。我们还相约一起打乒乓球呢,这已经成了遗憾,这也是我们最后的一面。

后来,有一段时间没见正贤的诗,我微信他,他才告诉我,体检查出了病,一个不好的病,一万人中才有零点几的概率,专家给他下了通牒。我想,这对他该是多大的打击啊,他还有多少诗作正在等待他发表。

从此,正贤到处求医看病,可都没有改变病情。接着,就住进来医院,失去了自理。

我曾不止一次为正贤祈祷,可终于没有熬得过去。今年的“十.一”和中秋节,我微信电话他,他都没有回,我预感到了不妙。

昨天晚上九点多,我忽然发现“曾瀑”的朋友圈,是他儿子发出了他去世的消息,我顿时悲痛不已……

六十岁,还没来得及享受退休后的生活,还有多少事情需要他去做啊!

一个好同事、好记者、好朋友、好兄弟,把自己的人生定格在了他六十岁的坐标上。

一个厚积薄发如岩浆一样喷发而冉冉升起的诗人,就这样以他的《我的“还乡”之旅》而成绝唱,戛然而止……

我知道,正贤多想“还乡”啊,为诗,他多么的不甘啊!

世上,从此,再无,曾瀑!

不,正贤已经“还乡”了,他可以到天堂,安心的写诗了……

曾老弟,一路走好吧!

曾正贤发表于《中国铁道建筑报》的作品截图。

 


 




 

 

我编发曾正贤诗作,发表于中国铁道建筑报。

柴达木

曾 瀑

那个年代,祖国还在乡下

满头霜雪,佝偻着腰,将柴达木端在胸前

望着这一盆千古苍凉,两眼欲哭无泪

我们穿上宽大的军装,此起彼伏

一遍遍唱着雄壮的歌,为自己的海拔而陶醉

双手接过八百里瀚海,誓言要还她一个锦绣江南

游猎的风冷笑着,将我们的帐篷和梦幻一次次捏碎

自打在草原边一脚踩空,我们就在沙漠中不停地转辗、迁徙 

男人,是遥远的荒原上唯一活着的生物

对异性高度敏感,连石头都能看出公母

偶尔瞅见女人的照片,便会一齐发出歇斯底里的怪叫

找不到地址的牛皮纸信封,揣着绝望的爱情在天空乱飞

新修的简易公路,被风沙一条条吞噬

只有将它撑个半死,慢慢反刍的时候,钢轨才能乘机长出来

我们风餐露宿,将那些流浪的湖泊,大风吹跑的绿洲

黄沙活埋的矿山,逃离蓝图的集镇,一个个寻找回来

好言相抚,难民一样安置在铁路两旁

复员的时候,我们全都掉光了叶子

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找不到一丝儿绿色

一道出来的弟兄,有一些人再也回不到故乡了

临死的时候,要我们将他们像土豆一样种在荒野里

最大的愿望,就是祖国将来有个好收成

我在微信朋友圈转发曾正贤的作品:

 


 



 
编辑: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