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1937年秋天,自从任命许佩坚任第一路军总指挥后，于1938年1月，第一次与占领河间县城的日寇交战，就取得胜利。此后独立四团两千余人编入第三军分区。从1938年秋一直到1939年初，独立四团始终与日寇鬼子交战，并无失误。仅一次不幸的疏忽，是侦察参谋在执行任务时贪杯被敌人发现，引来敌人突然袭击到团部。团长政委参谋长率部突围。这场突围战使得部队损失惨重，导致最后为掩护部队突围，团长许佩肩命令身边所有战士迅速离开制高点，由他一人阻挡敌人的再次冲锋。他利用猛烈火力吸引上百的敌人向他冲来，激烈的厮杀，最终因寡不敌众，壮烈牺牲于太行灵山。独立四团失去了优秀的团长，参谋长则火线担纲血战洗耻。在一次利用敌情换防举行公共活动的机会，一锅端掉了敌人的炮楼。独立四团共毙伤敌180多名，缴获大量的武器装备，为许团长和牺牲战友们报了血仇。作者详细记录了独立四团的一段难忘的战斗史。
在他的周围，横七竖八地摆着敌人的尸体，离他最近的两个鬼子脑浆已经崩裂。此刻，整个灵山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战士们迎着刺骨的寒风，围绕在团长的身旁，轻轻地擦着凝结的血渍，不禁失声痛哭，大家举起拳头宣誓：“团长啊，你是真正的硬汉子，我们要像你一样，同日寇血战到底!”
威震冀中的独立第四团抗战中，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包括北岳、冀中、冀热辽三区，下辖108个县，人口约2500万人。在聂荣臻率领下，以山西五台山为中心。抗战十四年，粉碎日军多次“扫荡”，与日伪军作战3.2万余次，毙伤日伪军35万余人。冀中军区成立时，军区机关驻地在唐县，由八路军第3纵队兼。吕正操任司令员，王平任政委(后由程子华接任)，孟庆山任副司令员。独立第四团是冀中军区的劲旅。团长是许佩肩(1908—1939)，参谋长田同春。这个团原为河北游击军第一路军。冀中军区成立以后，被编入第四军分区。1930年，许佩坚在北平参加了党的地下工作，并于第二年由黄敬介绍，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他按照党的指示，回到家乡饶阳宣传抗日，发展党的组织。他和党员田同春一起，利用各种关系，组织了一支“饶阳人民抗日自卫军”。一支名义上是民团、实际上是掌握在共产党手里的抗日武装，在冀中大地上诞生了。1937年秋天，红军团长孟庆山奉毛主席、周副主席之命，从陕北辗转来到冀中组织抗日武装。许佩坚闻讯，立即与孟庆山取得联系，并于高阳县会见了孟庆山。老孟详细听取了饶阳人民抗日自卫军的作战、训练和管理情况，感到十分满意，当即决定，将这支部队编入党领导的河北抗日游击军，改称游击军第一路军，任命许佩坚为第一路军总指挥，田同春为副总指挥兼参谋长。1938年1月，日寇占领河间县城。孟庆山传来命令，要河北游击军第一路军开到河间，一定要把河间县城夺回来，杀杀小鬼子的威风。部队到达河间的那天傍晚，许佩坚带着各团指挥员去观察地形。河间县城城门紧闭，月光下，城墙上闪着鬼子刺刀的寒光。看完地形，许佩坚小声问：“大家都说说，城墙这么高，怎么能攻进去?”不少同志都面露难色，有地说没有大炮恐怕不好办。许佩坚对参谋长田同春说：“老田，家乡过年放的‘起火’(一种点燃后能飞出很远的大爆竹)能不能用上?”田同春一拍大腿：“行，把我们缴获的炸药绑在‘起火’头上，顺风打上城，即使炸不死多少人，也可以迷惑敌人。”“行，就这么办!”许佩坚连夜组织老百姓赶制大“起火”，在肃宁进行模拟试验，效果果然很好。攻城前夕，人民自卫军吕正操司令员又支援了两门大炮，更使许佩坚如虎添翼。战斗开始后，随着两声炮响，上万支“起火”嗖嗖地飞上城墙，各种土枪土炮齐轰城门，烟雾弥漫，铁砂横飞，一下子压住了敌人的火力。乘敌人慌乱之际，部队破城而上，日寇狼狈南逃，许佩坚又率部紧追，一直把敌人追回泊镇。这次战斗，缴获了大批枪支弹药和军用物资，用“土炮”换取了敌人的真炮，大长了冀中抗日军民的志气。1938年的秋天。因为晋察冀军区第三军分区武装力量较为薄弱，为迎接日寇的秋季大扫荡，聂荣臻司令员给冀中军区吕正操司令员和孟庆山副司令员发电报，要求调冀中军区一个团归属第三军分区。这样有利于保卫北岳根据地，又可以锻炼新组建的冀中部队。副司令员孟庆山考虑到独立四团党员多，战斗力较强，便与吕正操司令员商量以后，决定将独立四团两千余人划归第三军分区建制。1938年10月，独立第四团越过平汉铁路，进入北岳抗日根据地。经过短期整训和山地演习，便投入了与日军的战斗。1938年11月18日。党城日军700余名于清晨七点，向京北镇乡桃李进犯。我十一大队两个营，随即占领套里东北阵地。独立四团占领套里北阵地。和敌人激战三个小时。毙敌50余人。当晚独立四团转移到娘子神。十一大队转移到赤岳一线。敌进至宋家庄村宿营。19日，敌人经过涧子村，进到了娘子神，在行营沟与我三分区教导队接触，激战两个小时。当日敌向西进至石门村。为了歼灭这股深入我腹地的敌人，三分区决定集中兵力将敌人包围在石门村。随即调动十大队占领杨家台村北及东北一线阵地。独立四团占领了余家寨以西的阵地并于20日拂晓向敌人发起攻击。各部队按照部署。20日拂晓前均已到达指定位置。但是独立四团因不熟悉道路和地形，未能占领指定阵地。
一次战斗失误的惨痛教训1938年11月18日。党城日军700余名于清晨七点，向京北镇乡桃李进犯。我十一大队两个营，随即占领套里东北阵地。独立四团占领套里北阵地。和敌人激战三个小时。毙敌50余人。当晚独立四团转移到娘子神。十一大队转移到赤岳一线。敌进至宋家庄村宿营。19日，敌人经过涧子村，进到了娘子神，在行营沟与我三分区教导队接触，激战两个小时。当日敌向西进至石门村。为了歼灭这股深入我腹地的敌人，三分区决定集中兵力将敌人包围在石门村。随即调动十大队占领杨家台村北及东北一线阵地。独立四团占领了余家寨以西的阵地并于20日拂晓向敌人发起攻击。各部队按照部署20拂晓前均已到达指定位置。但是独立四团因不熟悉道路和地形，未能占领指定阵地。当总攻开始以后，敌人甚为恐慌，即向东方突围。因独立四团在余家寨以西的阵地空缺，未能将敌人堵住，使得敌人于22时经过范家庄、吴家湾向南逃跑。也因为我侦查工作的疏忽，直到半夜才得知敌人逃跑了。而后速派两个连队尾追敌人。追至郎家庄时，天已4时，与敌后尾部激战一小时，杀敌十余名。敌人慌乱逃走。我部队缴获物品一部。当败退之敌行至磨子山时，又遇到了我骑兵连的伏击，又杀伤敌人数十人。21日九时，敌军经朱家峪逃回党城。此役共毙伤敌人150余名。独立四团在冀西两个月里，与进犯之敌分别在老姑村、十八盘、白花山和家庄等地作战30余次。毙伤敌人近千人，独四团在战火中得到了实战锻炼，初步掌握了山地作战的特点。1939年1月，冀中军区考虑到独立四团连续作战需要休整，决定派另一个团接替独立四团，实行轮换锻炼。1月26日，军区命令独立四团返回冀中。许佩肩团长接到命令以后，立即召集营以上干部传达，并做了布置：一是抓紧进行换防准备，二是做好群众工作，三是注意保密。但由于部队多，住处很分散，许多物资下午就上了驮子。平时借用老乡的东西也还了，还有的战士偷偷地向房东告别。这样一来，消息就走漏出去了。这天下午，敌第101师团正调集兵力，集中于定县、唐县、望都、曲阳。密探送来独立四团的情报。日军桑木崇明师团长立即调动他的部队，命令围剿野北，曲阳一带，务必将独立四团全部歼灭。这天下午。独立四团参谋长田同春叫来侦察参谋，对他说：“部队明天就要转移了，今天晚上不要出事儿。党城鬼子据点距咱们这儿有二十多里路。稍不注意就会吃亏。你带着侦查排出去，盯住他们。”侦察参谋，四十来岁，一向办事谨慎。他说，“参谋长，请您放心吧，没有问题。”说完，就带着侦察排出发了。他带领侦察排走到了灵山镇，遇上了一个小酒馆儿，不知道怎么就犯了酒瘾，心想部队刚一换防，不定啥时候才能再喝酒了，干脆喝点儿再说吧，不误事。就在他们开怀畅饮的时候，被敌人密探发现了，大队的敌人绕过侦察排，直扑独立四团团部的驻地。深夜，田同春参谋长的门“哗啦”一声被推开，跌跌撞撞地闯进一个人来。田同春被惊醒，一骨碌坐了起来，拽出手枪，问了一声，“谁?”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听见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说话变了声儿。“参谋，参谋长……敌人，鬼子……”田同春已经听清，这是那个侦察参谋，从他的声调中就知道出了大事儿。因为这个人平常有老主意，办事一向稳妥，遇到什么事儿也不会着急，今天看来非同寻常。田同春问：“别急，敌人怎么了，有多少?”嘎!……”还没等侦察参谋回答，敌人的机枪已经响了。这情况太突然了，而且敌人的第一枪就打到了独立四团的团部，看来敌人事先已摸到了独立四团的情况。
团长政委参谋长率部突围趁着警卫连阻击敌人，田同春和团长许佩肩、政委金钟蹲在窗台儿下召开了紧急会议，几句话便做了决定，并派出三名通讯员分头通知各营团部被包围，要他们相继策应，如也被包围，要坚决突围。许佩肩团长当机立断说，“现在分头突围，金政委带一个连和机关往西突围，田参谋长带一个连保护宣传队向北撤出，我带着警卫连在这里顶一段时间。给你们减轻一点儿压力。”三个人分头跳出窗户，许佩肩团长这几天正在生病发烧，身体十分虚弱，跳出窗子时还高喊一声：“老田，冲出去!”田同春参谋长带了一个连，掩护宣传队往村外猛冲，到处都是敌人，到处都是枪声，一路往外冲，不断有人被打倒。好不容易冲出了村子，敌人又追了上来，前面一道绝壁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根据平时的记忆，大概有两层楼高，下面是一条崎岖的小路，他大喊一声：“跳!”大家就跟着跳下去了。这时，只剩下了六七十人。田同春组织几十人顺着沟往南突围，不想又遇到敌人包围上来，大家拼命冲上山。不久天亮了，追来了更多的敌人，经过反复的冲杀。最后剩下的十几个人躲近百米深的煤矿井里。敌人先是往井里扔手榴弹、炸药。过了两天，老乡们来采煤才将他们救出来。金政委率部血战半夜，带少数突出重围。许佩肩团长率领警卫连掩护了大部队一段儿时间，听到村里的枪声由密逐渐稀了，估计机关和宣传队已经冲出了村子。占领一个制高点以后，立即以猛烈的火力打击敌人，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这一招儿果然奏效。四散的敌人纷纷包围过来，几个小时的激战，许佩肩指挥部队，打退了敌人数次的冲锋，敌人丢下了漫山遍野的尸体。可是我军也伤亡很大，许佩肩团长多处负伤。
铁汉团长独战敌猷以身殉国趁鬼子收拢兵力的机会。许佩肩环视了一下四周，当他确认机关已经转移，而警卫连大多数干部战士已经牺牲了。他坚定地对身边负轻伤几名战士说：“掩护任务已经完成，你们立即向后山转移，这里留下我一个人就行了。”战士们哪能不管团长，要背他走，他眼睛一瞪说，“这是命令，谁也不准违抗!”战士们含着眼泪，一步一回头地撤离了战场。敌人又一次冲锋开始了。许佩肩选定了一个有利于隐蔽的地方，他把所有的手榴弹集中在一起，怒视着逼近的敌人，当黑压压一片如蝗虫蠕动的鬼子来到眼前时。许佩肩大喝一声跃身而起，同百倍于他的敌人，展开了一场厮杀。许团长寡不敌众，血洒太行灵山，壮烈殉国。突围出去的四团余部，在田同春参谋长率领下返回营救许团长，将敌人击退以后，战士们找到了静静躺在血泊中的团长。鲜红鲜红的血已经和他高大的身躯凝聚在一起。两只拳头仍在紧紧地攥着集束手榴弹，指环还挂满了手指，手枪子弹早打光了。大枪也折断了，全身十几处重伤，九处刺刀伤。在他的周围，横七竖八地摆着敌人的尸体，离他最近的两个鬼子脑浆已经崩裂。此刻，整个灵山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战士们迎着刺骨的寒风，围绕在团长的身旁，轻轻地擦着凝结的血渍，不禁失声痛哭，大家举起拳头宣誓：“团长啊，你是真正的硬汉子，我们要像你一样，同日寇血战到底!”田参谋长决定枪毙那个战场渎职的侦察参谋，又感念他态度老实，出事以后又貌似回来报信儿，经大家劝说才免他死罪。这个同志以后在战斗中表现不错，一次战斗中勇于牺牲谢国。从冀中大平原走出来的31岁的独立四团团长、共产党员许佩肩，从此永远留在了太行深处的曲阳灵山镇。他的英名与太行同在，与祖国的山河同在。这次战斗，独立四团几乎全军覆没，惨痛的教训啊。思想麻痹。封锁消息不严，侦察参谋玩忽职守，造成了这样严重的后果。许佩钦团长和白求恩、柯棣华长眠在河北唐县晋察冀烈士陵园。参谋长火线担纲血战洗耻独立四团的许佩肩团长和战友们的牺牲，让全团余部的干部战士们长久沉浸在无比的压抑和悲痛之中，大家义愤填膺，决心为团长报仇雪恨。机会终于来了，田同春参谋长得到党城据点的敌人，晚上要换防并举行庆功活动。得到情报以后，立即制定了突袭党城据点的作战方案。1939年3月1日晚，田同春参谋长带领一个营向党城据点摸去。到达村边后，他们停了下来，命令侦察排进村，先搞清村内的敌情。侦察排迅速敏捷地解决了村口的两个敌人守兵，就摸进了村子。他们根据先前侦察，快速地进入到敌人的住所，发现敌人饮酒作乐以后，正在呼呼的睡大觉，毫无戒备。于是，侦察排一面迅速通知村外的田同春参谋长，一面向敌人指挥部摸进。功夫不大，田同春参谋长带领一营人也悄悄的摸进了村庄。并分别对各连进行了部署。侦查排摸到了敌人指挥部以后，排长迅速地爬上了房顶，想在房顶上掏一个窟窿，然后再将十多个捆绑在一起的手榴弹投进去。同时田参谋长带领着其他的战士也分别将敌人的门口堵住。就在排长掏窟窿时，被敌人发觉，于是敌人疯狂的向外射击，房顶上的排长全然不顾，奋力几下就把房顶砸透了，然后迅速拉响手榴弹，扔了进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敌军指挥部的人员被炸得血肉横飞，全被解决。但侦察排长因躲闪不及，也与敌人同归于尽，壮烈牺牲。这时，村子里枪声大作，独立四团的战士们分兵堵住了敌人的房门，向夺门逃窜之敌猛烈扫射，敌人失去了指挥，到处乱窜。突然，敌炮楼上的探照灯打开，扫来扫去，恍若白昼，对我方威胁很大。于是我侦察排又分成三个战斗小组，一组炸发电机，一组割电线，一组打探照灯。三个小组同时行动。不大工夫。敌人的探照灯就被我方打掉。日寇见状，无心恋战，丢盔卸甲，仓皇地向曲阳县城方向逃去。此战，我独立四团共毙伤敌180多名，缴获大量的武器装备，也算为许团长和牺牲战友们报了血仇 大家难抑兴高采烈。1939年3月，晋察冀军区部队整编，独立四团与三分区12大队合编为冀中军区第20团。调往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继续参加抗战，踏遍冀中平原和太行大山，屡立战功。
作者简介：空中白雪作者简介赵富山，笔名洛钊。中共党员、高级编辑。1962年高中毕业参军在铁道兵第三师13团服役参与开发大兴安岭，修建嫩林铁路，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学院(今石家庄铁道大学)。退伍后一直从事党的新闻宣传工作40年，曾创办石家庄科技报、企业家报。曾任石家庄日报燕赵晚报副总编辑、国家经济日报《经济月刊》社长助理、副总编辑，石家庄市新闻工作者协会副主席。现任河北省经济传媒促进会名誉会长。 退休后在石家庄城市学院、河北大学影视艺术学院、石家庄铁道大学四方学院担任新闻学、传播学客座教授。出版有《河北省企业家报告文学集》《听涛集》《明星之魂》《心灵之约》《博客伉俪舞夕阳》《五月稻子香》等新闻、文学、军旅作品集。河北省优秀志愿者、河北文明网首席网评员，石图大讲堂讲师，燕赵社区大讲堂讲师。
编辑：岁月凝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