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务股的参谋们】
作者 董峰
铁十一师52团
1968年3月,我部在内蒙古陶卜齐借用了内蒙古军区某炮兵部队营房(该部队外出拉练)进行了新兵训练,训练结束后,我有幸分配到铁道兵52团司令部军务股当打字员,打字室就在军务股(是内蒙古旗下营镇某单位的办公室)东隔壁,我每天都遇到军务股的各位参谋们,他们工作认真,态度和蔼,从不把我当新兵看待,我们工作生活在一起,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休息时我们有说有笑,打成一片……。
他们多数都是50年代的老兵,特别是李居高参谋(别人都叫他李高参,安徽人),还是49兵呢。他的业务水平很高,那时部队经常办学习班,人们都请他去讲课,不知什么原因他的右手指稍短,因他讲到关键处,都用手指敲讲台,我们才发现这个秘密。让我不可思议的是,他当时还是非党群众,直到69年10月我入党时,才讨论他的组织问题,小组会上,组长介绍了他的情况,说他的爱人(上海人)家庭成份是地主,结婚前,组织上找他谈话,让他在组织问题和爱人之间做选择,他说“要老婆不要入党”。现在通过调查核实,他否认讲过此话,因此让我们现在讨论他的入党问题,我们党小组全体成员一致同意他加入党的组织。
张满昂参谋,55年广东兵,个头不高,见人一脸笑,他原来是机要员,听说机要员离岗时不得立即转业,起码要脱岗三年(还听说他拿保密费呢,不知真假),因此组织安排他到了军务股。他有个特长,就是中国象棋已达到非常高的水平,64年全军大比武时,他参加了铁道兵南部战区的比赛,他是前三名,然后和北部战区前三名循环赛,他也获取了第三名,最后他们只得到一盒铁道兵比赛专用象棋的奖品。军务股其他参谋没事就找他下棋,谁也下不过他,有时几位参谋合伙和他下,还是败下阵来。他还自学了二胡,有意思的是,他在我们面前只拉《东方红》这首曲子。
上海兵沈福强是61年兵,个头中等,脑子特灵活,说话时摇头晃脑的。他的爱人姚燕萍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七师会计,是上海知靑,68年底结婚时婚房就在打字室(我工作住宿的地方)东隔壁,结婚当天夜里,沈参谋是在司令部值班室值班,他后来和我讲,他爱人当时来“大姨妈”了。他转业后分在上海金山石化,86年初,我在南大读书将要毕业时,联系去上海金山石化搞调研,我找到沈参谋,当时他身体很好,还是在部队那个样,说话走路风风火火的,想不到他在2000年初因病逝世了,当时他刚办理退休不久,令人惋惜。
张月星参谋是56年山西兵,当时他的身体不太好,好像得的是肝炎病,但他还使劲抽烟,我和他接触不太多,可能是身体原因,他很快就转业了。
军务股还有一位张参谋,叫张啸田, 是61年上海兵,就是他到扬州带了我们68年的兵,但在军务股时我只见到过几次,后来别人和我讲,当时铁道兵扩编55团,他被调到55团当参谋了。
我在军务股呆了两年,70年初春,部队将移防陕西省安康县岚河口,听说施工连队要徒步爬秦岭,我和军务股股长孙启进要求下施工连队,主要想过一把爬秦岭的瘾,和军务股参谋们道别时,我们都依依不舍,李高参送了我一本《四角号码》字典,因为他发现我打字时用它查字很顺手。张参谋把他心爱的象棋(铁道兵兵部奖给他的)送给了我,我觉得他是在鼓励我多动筋多下象棋。沈参谋送了一本毛主席诗词解释,是那种精装本,还是文革时期印刷的。这些物品(我想应该叫纪念品)我至今都一直存放在身边,看到它们,就使我想起在内蒙古旗下营时,我和军务股参谋们共同工作和生活的哪些岁月。
编辑: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