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8月，人民出版社、当代中国出版社出版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简史》公布：“应越南方面的请求，1965年6月到1968年3月，中国先后派出防空、铁道、工程、筑路部队等共23个支队32万余人。在越南北方执行防空作战、修建工程等任务。有4200余人负伤，约1100人牺牲并安葬在越南土地上 ……援越抗美斗争，体现了中国人民反对侵略威胁、维护世界和平的无私无畏精神。”
选自张金春、吴大中编著《铁军雄风——铁道兵援越抗美战争纪实》
援越抗美，铁军支队，功伟勋著，今兹半个多世纪，拙作此赋：
北部湾风云突然变幻①，美利坚帝国侵略越南，南打北炸； 越南南方人民，惨遭残暴杀戮，血染河山；越南北方大地，惨遭狂轰滥炸，生灵涂炭。中越山水相连，唇齿相依，兄弟逢难，焉能袖手旁观？
一九六五年，胡志明主席曾访华，请求中国给予支援。毛泽东主席说：“要人有人，要物有物”② 。英明领袖，高瞻远瞩。无私援助救危难，斩尽豺狼享盛世。虎踞门槛，如若纵容，必将犯我河山；十七度线③，如同雷池，不能跨逾半步。人若犯我，虽远必诛。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越中情谊深，同志加兄弟。七亿中国人民是越南人民坚强后盾，辽阔中国领土是越南人民可靠后方。中国后勤部队④，三十二万儿女，厉兵秣马，保家卫国。身前美机炸弹，身后祖国河山，塑造血性军魂，岂容豺狼凶残？
没穿绿色军装，蓝装盔帽⑤显军人风骨；不戴领章帽徽，五星红旗在胸中永驻。竹子梁，蕉叶顶，树木丛中立营房；猫耳洞，蜷身栖，美机投弹我掩藏；生活区，作业地，时刻准备打豺狼。以战则胜，以守则固。与美机轰炸斗之英雄，与高山险阻斗之勇士，与酷暑灼热斗之硬汉，与蛇虫袭咬斗之强者。战斗生活，其乐无穷。热爱和平、不惧战争，保存自己、消灭敌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无私无畏、浴血奋战，为“五个伟大”⑥增光，为中越友谊添彩 。
一支队⑦，四条铁路，河内至友谊关，河内至老街，东英至太原，克夫至太原，五百五十四公里，反空袭抢建抢修铁路五年多。头顶“三角板”⑧，脚踏定时弹⑨，抢修铁路桥梁，打不烂，炸不断。创建“三条轨”⑩，标轨镶米轨，大小火车通行，运物资，到前线。敌机乱窜，炸弹瞎扔，硝烟弥漫，弹痕凹坑；枕木燃烧，钢轨扭曲，桥梁断裂，车皮翻倾。敌炸我修，随炸随修，反复被炸反复修，不修好誓不罢休。
常与美机错过高锋，穿梭火线捉迷藏，灵活作战；白天敌机来无常，夜晚抢修时间更长，通宵夜旦。打桩、搬运、捣固，一人领，众人和， 号子声冲霄汉；填坑，扒碴，夯实，枕木摆，钢轨搁，三条轨通北南。汽笛声声，船运工字钢，绞车隆隆，钢梁吊桥位；焊枪呲呲，熔铸金属件，铁锤叮叮，铺扣固钢轨。 桥墩屹立，彩虹跨江，铁路公路两栖，火车汽车笛声—路悠扬。东线构建钢铁运输线，物资源源不断送前方。
选自张金春、吴大中编著《铁军雄风——铁道兵援越抗美战争纪实》
六支队⑪，三条公路，翻越黄连山脉，穿过潘士朋峰，进入原始森林，跨过莱州河流，直抵西庄山口，连接胡志明小道，四百三十四公里，反空袭抢建抢修公路三年多。群山逶迤，险峰竞攀，山高坡陡，沟壑纵横。射击敌机，据险固守；敌机轰炸，隐蔽掩藏。峭壁绳悬，履险蹈危，陡峰凿路，隧道掘通。推土机、挖掘机齐鸣，山低路基渐平。白天分散干，晚上集中干；白天大干，晚上巧干。你追我赶，各显神通，能工巧匠，鬼斧神工。舟桥吊桥铁索桥，直路弯路隧道路。夜摆火龙阵，点着火把，挂着马灯，山间蜿蜒闪烁，似繁星夺目；风枪机器鸣，杵眼放炮，镐刨锹挖，震动群山遍野，其景象恢宏；空袭警报响，停止作业，灯光熄灭，顿时鸦雀无声，让敌机扑空。黄连山天险变通途，胡志明小道成大道；打通西线战略通道，扩展北方战略纵深。
警报撕空报告敌情，人工操作瞄准敌机，迎着敌机俯冲肚皮，鲜亮炮弹凌空射击。雷公鬼怪⑫，或炸弹乱扔，副油箱卸掉，拉起飞机身逃窜；或机骸化焰，飞行员跳伞，举起“救生书” ⑬投降。笑谈美帝纸老虎，高射炮兵显神通，机智果断，威震长空。飞机残骸铝合金，熔化铸雕纪念品⑭；流线形状副油箱⑮，锯成两截成容器；尚未爆炸定时弹，掏空挂树当钟敲。
选自张金春、吴大中编著《铁军雄风——铁道兵援越抗美战争纪实》
热血青年，铁骨战士，坦然面对苦与乐、血与火、烟与弹、生与死。战斗随时有，生死一瞬间。英雄不贪生，生为天下；英雄不惧死，死得其所。
班长向成湘，好似黄继光炸碉堡，排除化学定时炸弹，粉骨碎身毫不惧怕。战士杨远财，如同欧阳海推战马，推五头肥猪下铁道，三百越南乘客脱险。美机狂轰滥炸时刻，副班长邓孝成用身体掩护连长，战士李绪全奋勇抢救六名战友，战士王全江抢救八名越南群众，战士李水光掩护两名越南大娘，为救他人壮烈牺牲。特大洪水汹涌而来，副班长李月光为抢救越南财产，指导员黄伯海为抢救炊事员，被汹涌的洪水卷走。战士陈友林掩护连长负重伤，是炸弹在连长身旁爆炸瞬间。驾驶员何为华，将被炸燃烧汽车冲出大桥，烧伤面达百分之八十五；卫生员郑兴和，闻讯飞速向轰炸现场跑去，抢救负伤战友三十多名：机枪手吴以先，对空作战受伤小肠外流，忍着剧痛射击来犯敌机，留在体内三十三颗弹片，成为传奇经历永恒记录。十二勇士，一等功臣。平时，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战时，把生的希望留给他人，把死的危险留给自己。支队主任龙桂林、作战科长高荣，奔赴市求大桥抢修现场检查指导工作，在一号公路九十三公里遭遇敌机轰炸，作战科长高荣和汽车司机刘富正当场壮烈牺牲，支队主任龙桂林和警卫战士邓德海，疆场受伤互抢救，英雄佳话部队传⑯。五年时空，星光璀璨。五百烈士，三千躯伤。天地英雄气，江河万古流。
选自张金春、吴大中编著《铁军雄风——铁道兵援越抗美战争纪实》
一支队作战科科长高荣参加援越抗美战争之前留影，此照片由高荣的女儿高继红（原铁6团卫生队医生）提供。
援助越南抗美帝，惊天动地鬼神泣；美帝滚出了越南国土，越南实现了南北统一。
岁月变迁、铭记历史，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以战止战、以武止戈。保卫红色江山、维护民族尊严，反对侵略威胁、维护世界和平。历史就是历史，援越抗美之名青史彪炳。
注释：
- 全句：北部湾事件是美国于1964年8月在北部湾制造的战争挑衅事件。1964年7月底，美国海军军舰协同西贡海军执行“34A行动计划”，对越南北方进行海上袭击。8月1日，美第七舰队驱逐舰“马多克斯”号为收集情报，侵入越南领海，2日与越南海军交火，击沉越南鱼雷艇。美国政府迅即发表声明，宣称美海军遭到挑衅。3日，美总统 L.B.约翰逊宣布美国舰只将继续在北部湾“巡逻”。4日，美国宣称美军舰只再次遭到越南民主共和国鱼雷艇袭击，即所谓“北部湾事件”，并以此为借口于5日出动空军轰炸越南北方义安、鸿基、清化等地区，军用飞机侵入中国海南岛地区和云南、广西上空，投掷炸弹和发射导弹，打死打伤中国船员和解放军战士，威胁中国安全。7日，美国国会通过《东京湾决议案》，授权总统在东南亚使用武装力量。这一事件是美国在侵越战争中推行逐步升级战略，把战火扩大到越南北方的重要标志。
- 全句：在抗美救国战争处在危难时刻，1965年，越南胡志明主席秘密访华，前往长沙，与正在外边进行视察的毛泽东主席会谈。毛主席时刻关注着越南的局势，对于胡志明来访目的非常清楚。毛主席说：“胡主席，你来自越南，我在湖南，咱们一家子嘛！有什么困难？要人有人，要物有物。”根据越方的要求，中国政府与越南政府签订了《关于修建铁路和提供运输设备器材的议定书》，共107个项目。
- 全句：越南战争爆发，同朝鲜战争类似，美国扶植南越对抗北越，阴谋在亚洲发动一场更大规模的、世界性的战争。对此中国针锋相对：如果亚洲、非洲或世界上任何国家遭到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的侵略，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是一定要给以支持和援助的。1965年7月，当美国军方要求总统约翰逊向南越增兵时，约翰逊担忧此举可能刺激中国。后来，约翰逊基于美国自身原因还是派出了军队参战，对此毛主席直言：美军不得越过北纬十七度线。就是因为这句话，美国的地面部队虽然在越南参战，却始终没有越过越南南北军事分界线北纬十七度线。
- 全句：根据议定书，总参谋部于1965年4月18日，决定组建“中国人民志愿工程队”入越执行上述任务。铁道兵奉命以第2师、13师为主先后组成了援越工程部队第一支队和第六支队，分别称为“中国人民志愿工程队”和“中国交通部修路工程队”，后来两个支队统称“中国后勤部队”。
- 蓝装盔帽：由于保密、伪装和隐蔽的需要，在五年多援越抗美时间里顺利完成了深蓝色制服、近似菠萝叶子颜色灰色制服、橄榄绿色制服等三次大换装。
- “五个伟大”：伟大的祖国，伟大的人民，伟大的党，伟大的领袖，伟大的军队。
- 一支队：铁道兵2师的6团、7团、9团、10团，第2师第8团仍留在国内担有施工任务—成昆铁路建设，转隶铁1师建制，1师的2团，13师的63团，共6个团，后又调12师的58团、13师的61团归一支队领导，共8个建制团，还有铁道部勘察设计队等组成。龙桂林任主任，郭延林任政委，肖春先、吴志笃、张通达、万军任副主任，李清德任副政委。1968年10月，肖春先、李清德分别替任支队主任、政委，1969年10月，张通达、于坦分别接任支队主任、政委。一支队先后完成了101个协议项目的新建、改建、抢修等铁路保障任务。新建、改建、抢修铁路共948公里。担任了河内至友谊关、河内至老街、东英至太原及克夫到太原四条铁路554公里的反空袭抢修。敌人对一支队抢修管区铁路建筑物、抢修工地和部队驻地、阵地进行了疯狂的空袭破坏。一支队共遭受空袭967次、敌机5211批、23517架次，投重磅炸弹25752枚，其中瞬发弹24646枚，定时弹1106枚；发射导弹、火箭弹430枚；投钢珠弹等杀伤弹26万余颗。平均每月公里投弹2.11吨。1967年6月，美军空袭投弹量5300余吨，平均每公里铁路投弹量9.6吨。美军共攻击目标2575处次，铁路破坏总延长180.6公里．管区内15座大桥，遭攻击破坏的有14座，而且是反复被破坏。铁路干线中弹3528枚；桥梁被炸229座次，其中北江大桥被炸34次，龙边大桥被炸6次，敌机投弹540枚，大约672吨，71座火车站被炸61座，站内外的设施及机车车辆都遭到严重破坏，其中安员火车站被炸15次，中弹587枚，大约450吨。参战部队随炸随修，保障了铁路畅通，使管区的铁路成为真正的炸不断、打不烂的钢铁运输线。
- “三角板”：美军F一4 C轰炸机的别称。
- 定时弹：通常定时炸弹是由钟表式定时装置来控制。美军在越战时期使用的定时弹是运用化学反应原理制成。即炸弹从空中向地面坠落过程中，装有风扇叶片的旋压杆向内旋压，压破装有丙酮溶液的腐蚀剂玻璃容器，渗出的丙酮腐蚀液就锁定击发针的化学珠，一旦化学珠被腐蚀尽，击发针就击发雷管，引导弹体爆炸。这种炸弹触地后何时爆炸，是根据弹体内丙酮溶液浓度来确定的，长的可达数天和更长，短的触地后仅十几分钟就爆炸。是一种“化学定时弹”。美机对铁道线上的重点目标进行轰炸时，除投下大量瞬爆普通炸弹外，同时还投下大量定时弹。这些定时弹大多重达1000—2000磅，有的也高达4000—5000磅，严重威胁抢修人员的生命安全和列车的运行。
- 三条轨：一根枕木上，按米轨（轨距1米）和准轨（轨距1.435米），铺设三根钢轨，左侧钢轨为共用轨，右外侧钢轨为1.435米轨，右内侧钢轨为1米轨，将米轨铁路改造成米轨和准轨两用的混合轨铁路，原有米轨列车继续行驶，我国开往越南列车可以直达越北地区，运输量提高18倍。
- 六支队：由铁道兵第13师和昆明军区工程兵为主编成，下辖第13师61团、62团、64团等3个团，后相继补入了云南省民工第40大队，工程兵第314、315团，铁道兵第12师58团。主要担负修建公路工程。六支队支队长孙林泉，政委罗彬，副支队长徐冼、王清潭、许永高、孙福喜，副政委王锦荣。六支队先后抢建了越西北地区的8、10、12号公路，这三条公路从中越边境穿过越北海拔2500米以上的黄连山和高达3148米号称东南亚第一高峰的潘士朋峰，进入越西北的崇山峻岭，跨过莱州河，经过奠边府，穿越西北部会赞山的原始森林，直达越老（挝）边境的西庄山口，使举世闻名的“胡志明小道”拓宽成两车道，通行坦克、炮车的宽敞大道。按协议要求，保质保量提前建成了这三条全长434公里的战略公路，打通了越南北方西线的战略通道，扩展了战略纵深。六支队所属部队共遭受空袭3206批次、15650架次、638处次。
- 雷公鬼怪：敌人轰炸铁路最常用的是“雷公式”（F—105），“鬼怪式”（F—4C）战斗轰炸机，均为现代化超音速飞机。为破坏铁路目标，投有瞬发弹、定时弹、气浪弹、磁性弹、导弹、火箭等。为杀伤人员投下大量集束炸弹有子母弹、菠萝弹。这些都给抢修部队造成严重威胁和困难。仅一支队、六支队，对空作战781次，共击落敌机213架，击伤敌机235架，俘虏敌飞行员12人。
- “救生书 ”：美军飞行员在越南战场上使用的“救生书 ”，戏称“投降书”，上印有13种语言，其中，中文有竖排版繁体字和横排版简化字，并有汉语拼音，上面写着：“我是美国公民，我不会说中国话，我不幸要求你帮我获得食物、住所和保护，请你领我到能给安全和设法送我回美国的人那里，美国政府一定多多给钱谢谢你们。”
- 全句：战士们从飞机残骸上取下铝合金残片，放在空罐头盒子里，熔化成液体，注入飞机、手枪、短刀、象棋、梳子等模型里，铸造成工艺品作为纪念。
- 副油箱：就是在战斗机机翼或者是机身下方挂载的类似“炸弹”形状的流线型油箱，目的是为了增加战斗机的航程和滞空时间。一般情况下这种油箱属于可拆卸式的油箱，具有一定的通用性。在战机挂载后，发动机会首先使用副油箱内部的燃油，其内部大都充有高压的氮气或其他惰性气体，保证燃油被完全利用。
- 全句：1966年8月21日下午4时，龙桂林主任带领支队作战科长高荣和翻译、警卫员从指挥部驻地出发，开车到市求大桥抢修现场检查指导工作。在一号公路93公里附近，龙主任发现前面公路上的行人朝公路两边树林奔跑，他立即判断有敌机，命令司机马上停车防空。就在他们刚下车隐蔽的一刹那，警卫员邓德海发现敌机已开始投弹，立即将首长按在一低凹处，用身体扑到他身上。敌机俯冲投下大量的重磅炸弹、气浪弹和钢珠弹，炸弹爆炸的气浪将他俩掀开，将首长抛出五六米远，头朝下落在一个单人掩体内，臀部和尾骨多处负伤，严重的头部爆震伤使首长当时就昏迷过去。解放战争时期从黑龙江省尚志县入伍、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的支队作战科长高荣和从河南省郾城入伍的汽车司机刘富正当场就壮烈牺牲在汽车旁；汽车被炸了一百多个洞，翻译沈世坤受了伤，警卫员邓德海右臂大血管和神经被炸断，左前臂也有几处贯通伤，颈部、背部也有多处炸伤，当场伤口血流不止。邓德海苏醒后，不顾伤痛，立即抢救首长，用负伤的双臂吃力地将首长从单人掩体中抱出来，但他自己却因伤重再次昏迷过去。龙主任苏醒后立即抢救警卫员，用毛巾帮他将伤口绑住，达到压迫止血的作用，为抢救邓德海的生命赢得了宝贵的时间。牺牲的同志被越方群众抬走了，一辆路过越南人民军汽车将受伤的首长、翻译、警卫员等送往郁陇人民军的一所野战医院抢救。
参考文献：
张金春、昊大中编著《铁军雄风——铁道拴援越抗美战争纪实》（由原铁道兵参谋长、中国后勤部队一支队主任龙桂林题写书名和写序），2009年8月出版。
张金春、百夫长主编《硝烟弥漫的铁道线》，2014年9月出版。
陶玲主编《铁血雄师——援越抗美中的六支队及一支队五大队》，2021年3月出版。
湖北省仙桃市援越抗美老战士编辑部：《难忘的岁月——援越抗美忆文辑》2013年5月出版。
潘成忠：《援越抗美抢修铁路回顾》，铁道兵文化网，2021年12月14日。
张锁龙：《援越抗美中的第一支队》铁道兵战友网，2020年6月2日（上）、6月8日（下）。
包金亮：《援越抗美故事》。
昝金华提供的一支队援越抗美资料。
照片、图片由作者提供
（本版编辑： 老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