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兵文苑

《母亲48周年忌日祭》



《母亲48周年忌日祭》
作者:王公呈


呜呼!哀哉!万万分悲伤!一个沉重的话题翻滚心上。
《诗》曰:
“父兮生我,
母兮鞠我。
抚我畜我,
长我育我。
顾我复我,
出入腹我。
欲报之德,
昊天罔极。”

不孝儿子罪孽深深,此生报不完的母恩啊!今世填不平歉疚!不肖儿子再叩首!……

那是一个酷寒的腊月,从旧社会就积劳成疾的咳嗽病犯了。父亲知道这是一个严酷夺命的冬天,母亲咳嗽无望时用力喊着儿的名字,但父亲还是不愿意耽误了儿子“为人民服务”。不能早告诉他,影响工作。直到危重了,连发七封电报。实际上母亲去世三天后,我才接到病危电报,才买上母亲爱吃的四川广柑离队,从大巴山腹地到达县,经重庆成都广元宝鸡西安到徐州,再改汽车第四天晚上10点到涛雒汽车站。下过雨雪,泥泞的路上结了薄冰,脚重,水就把裤脚打湿。,这一切都不顾及。心上忐忑,母亲怎样?5里路,踉踉跄跄走到前园先去看老林有没有新坟。可是旧坟也没了。(公社早就统一迁坟)还是忐忑不安。夜里11点闯进家,父亲拢着我就哭,爷们号啕大哭一场,什么都明白了,什么都晚了,今生来世不可捥回,不孝啊!呜呼哀哉!

儿五岁得黒热病,母亲每日背上去涛雒济生堂打针,一直打了三个月还多。背上一个病孩子,虽小也陈,因为死沉,步步小脚打在母亲身上,还得讲着故事;
十岁去三里以外刘家湾上学,中午没饭吃,下午要劳动,給刘家湾东沙岭送粪。从岭上往家走饿昏在路上,夜里9点多父亲先找老师,原路找回我,母亲一边说着:“要喂狗啦”一边抱在怀里亲尼不够!

母亲自从走上新社会,从来都充满信心,充满期盼,1955年,那时实行统购通销,把家里仅有的5斤高粱米缴給国家,自家吃野菜树叶子;
我上学时不小心崴了脚踝,老师王绍彤来家看,母亲感动不已,知道王老师要准备结婚,给上5斤米好办喜事请客。那是饥饿的年代啊,一粒米上哪里讨?母亲宽厚之心熏陶着我,滋润着我。
涛雒小学郑则民老师本来不认识,由于王绍彤的介绍推荐,当是否上高中时,亲自到家,和父亲母亲聊家事,说文化,感动的母亲又是笑又是谢。最后同意儿子考进日照高中学堂。
母亲知礼通达,勤劳忘我,爱人爱家,欣赏新社会,热爱新国家。己丑年正月初九,大清早凛冽北风里夹着雪花儿,柔弱的母亲踩着小脚把儿子送到村头,送给国家。(武装部)母亲的心高兴里也有酸楚,嘴上还念着:“我理整的小鸟儿出飞了”!誰能想到,可成了娘俩的永别。呜呼哀哉!至今出门仍銜恤,进家还靡至。
呜呼哀哉!不孝儿子再躬垂!
今有广柑、橘子、糖浆母亲您飨!己亥年腊月初九。


 

 
1972.12月中旬,就是母亲病重期间,大巴山深处铁道兵34团机械连空压机车间里的我。声音振天响,两人面对说话,听不见,要动作配合。

 

编辑: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