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高原从军记(系列篇)千里走单骑(一)【原创首投】
在团卫生队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身上被扒掉一段零碎部件―“盲肠”。留下约十公分长的“疤痕”,像一条弯曲的蚯蚓,盘伏在我光滑肚皮右下方。这可是“青藏线”上的纪念啊。当老铁的时间不长,我身上却留下“襄渝线”,和“青藏线”两块永久的刺身,啥时候抚摸着疤痕时,就像触摸到青春岁月激情燃烧的军旅生涯……
这两天咋不见战友像走马灯的探望我呢?正纳闷时侯,病房里走进了从北京入伍的女兵小王,我俩是老相识了。
早在旬阳时,我俩都干过“拉大幕”跑龙套的角色,还一起交流过拽绳子的体会呢。哈哈……
她告诉我宣传队到青海德令哈州慰问演出去了。
我一听就有点急了,好不容易从跑龙套熬到了主演,让这病害的又要失去登舞台的机会,我能甘心吗?不!我要找大部队去,像沙家浜里郭建光唱的:要学哪,泰山顶上一青松 ,十万个雷霆击不倒,风雪高原建奇功么。 主意拿定,悄悄的溜出了病房,管它拆线没拆线,北京土语:撒丫子“颠”啦。
仗着在团里“脸熟”,一下子就找到了送给养到德令哈的军车,一根海河牌香烟递上去,司机滿脸堆笑恭恭敬敬把我这个“大演员”让进驾驶楼,一脚油门, 车屁股扬起铺天盖地的尘埃……
上车后才知道;二郎洞到德令哈要走好几百公里路呢,一路上全是青海特有的“搓板路”。
一个土坎挨着一个土坎,就像似坐在弹簧上,一起一落,脑袋瓜碰在棚顶上,“哐哐哐”乱响。司机不住的叮咛着:路太烂了,老曹,手可要把紧把稳哟。说话间,脑袋瓜又被重重的弹了一下,痛的我不由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吱”的一个紧刹闸,车停了下来。
“老曹,下来喘口气”。
司机招呼我下车,递过来军用水壶;接过水壶,我扬脖想喝个痛快,“咦”,乍晃当,也只喝了半口,敢情是都冻实了。
还是司机有办法,从车上取出喷火枪,点燃后,蓝色的火苗对着绿色水壶猛烧一气,结冰的水壶嘴冒出了热气;渴极了我美美的灌了一肚子水,比琼州美酿还解渴么。
点燃了一根烟,随着烟雾一圈一圈升腾,仔仔细细打量眼前的景色来:一座座灰灰的山丘紧紧的相连,枯黄的杂草在寒风中左右摇摆,天色一体,灰濛濛,野茫茫,风吹草动见牛羊。
是不是有点太凄凉了?仿佛看到手执节氣长鞭的苏武孤独独凸坐在这大漠之间~~
眼睛里有点湿润 了…… 这时幸好有司机急促的呼唤,把我从悲壮中扯了回来;坐上车又开始我“千里走单骑”的壮行了。
(未完再续)
编辑:开门见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