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与演员合影
 

　　第一次见到毛主席

　　1962年春节前夕，我们几个参军来到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文工团。一年多的小兵接到了一个极其光荣的任务，除夕之夜前往中南海给中央首长演出。终于盼到了年三十晚上，到了晚会会场一看，哦!原来是给毛主席、刘少奇主席、朱委员长演出，我们的兴奋劲就别提了!演出结束后，派我去给毛主席献花，当时对于年仅13岁的我真是又激动又紧张……毛主席接过花抚摸着我的头，慈祥地笑了，他亲切询问我多大了，几时参军的，什么地方的人?听我说是来自广东佛山，他风趣地笑道：“我们算得上半个老乡哦!”并说他刚去过佛山。当我谈到佛山地委第一书记杜瑞芝是我姐夫时，主席说：“你姐夫这个人不一般，很敢说话呐!”看着主席那么和蔼可亲，我也就不再紧张了。后来，到中南海演出成了经常性的任务。每当演出休息时，主席都让我们几个小兵围坐在他身旁，关切地询问我们的学习、生活、训练情况。并谆谆地教导我们，除了练习舞蹈外，还要多多学习文化知识，才能更好地为部队服务。

　　李玲诗戎装照片
 

　　心中惦记着人民

　　1965年初，我们到门头沟区参加“四清运动”。年底，我们返回北京又见到了毛主席，他详细地询问了我下去的情况，我向他作了认真的汇报。当我谈到我们四清工作队员给五保户做煤球，挑水，凑钱买糊窗户纸，并向五保户说：“这是党中央、毛主席让我们做的。”每当这时，大爷大娘都非常感动地流泪道：“感谢共产党，感谢毛主席!”主席听到这里时，也激动地掉下眼泪，并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全国生活贫困的人还多着呢!我们日子过好了，千万别忘了广大的人民群众喔!”
 

　　你们青年人要经风雨见世面

　　1967年，我左踝关节外伤，不易再搞舞蹈，我向主席诉说了心中的苦恼。他安慰并劝说我：“你还年轻，只要努力学习，认真工作，不论将来干什么都没问题。但我建议你最好离开北京，到艰苦的地方去磨炼更有出息”。随后又问：“你读过唐代元稹的《离思》吗?”我答：“仅听教我们古文的老师提过。”并不解地问：“听说是首情诗嘛!”主席说：“诗中有两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想想，见过沧海之水，巫山奇峰变幻壮观之云的人怎能不眼界开阔，胸怀宽广呢!人嘛，就得经风雨，见世面，尤其是你们青年人。”我当时并没完全理解主席这一深刻教导，但我坚决听从了他的劝说，向文工团党委递交了去西南三线的申请。不久，我和另一位战友去了四川米易铁道兵五师。几年基层部队的锻炼，使我逐渐理解了主席的教导。

　　铁道兵文工团剧照
 

　　我又回到了毛主席身边

　　1975年5月24日，接到战友郁树萍的信，信中说她去看望了病中的毛主席，主席向她打听我的情况，并让小郁转告我，希望我能回来见他，并说马克思给他发请帖了。我立即请了婚假回北京。第二天，即1975年6月16日，我随小郁即奔中南海。主席身边的工作人员李连庆、张玉凤迎接了我们。然而，当我迈进主席的房间，我惊呆了!只见主席卧在床上，八年前我最后见到他时，他神采奕奕的形象已荡然无存。张玉凤对他说：“主席，小广东看望您来了。”主席即刻伸出双手，似乎在模索什么，张玉凤解释道：“小李，你再走近些，让主席好好认认你，他眼睛不好。”事后我才得知主席患了双眼白内障。我一阵心酸，泪水夺眶而出。主席一直紧握我的手，关切的询问八年来的情况，我便一一向他作了汇报。但我发现他口齿不太清晰，我表示听不清时，他就耐心地拿笔写在纸上。当他知道我入党了，如今已是医生时，显得格外高兴，即刻提笔写道：“风云帐下奇儿在，古角灯前老泪多。”这是唐代严逐成《三垂岗》中的句子。主席随后又在另一张纸上写：“你不要走，请张副主任告崔田民就成了。”于是，我又回到了毛主席身边。

　　铁道兵五师后勤部部分战友天津宝坻聚会合影(2016年5月19日，左一为李玲诗)
 

　　领袖的自我批评

　　主席勤奋读书的精神是惊人的，甚至在1975年7月23日做白内障手术后，又立即看书。他卧床只占小半边，而大半边搁的全是书，真可谓书不离手。一次我值班，俞雅菊护士长对我说劝主席休息一下，该服药了。他正全神贯注地在读《鲁迅全集》，我反复叫了他多次，他都未理我，我只好大声叫：“主席该服药了。”他可能是受了惊，便气呼呼地举起手中的书，打翻了我手中的小药杯。我感到委屈，站在他书桌边的屏风旁。主席放下手中书说：“出去。”我以为他生我气，让我出去，就走出了房门。一会听他摁响了门铃，我便又进了房间，他又对我说：“出去”。我无奈地再次离开房间，去叫接班的孟锦云，回到自己的房间。约半小时后，孟来叫我：“小李，刚才是主席要出大厅休息，不是生气叫你出去，这回他让我来叫你呢。”当我走进大厅，主席冲我直笑说：“我要出来，结果你走了，不管我了。”然后指指他身边小茶几上小碟里的煎鸡蛋。张玉凤说：“主席让于师傅给我们煎了荷包蛋，我们都吃了，这是给你留的。”我边吃边觉得自己实在可笑。第二天值班再让他服药，我便聪明了，故意先弄响桌上的茶杯盖子，待他有了反应时再说：“主席遵照医嘱，服药好吗?”主席高兴地接过药片吞下，然后笑对我说：“昨天我态度不好，望你小孩不记老人过，好吗?”见他一副诚恳样子，我很感动，开玩笑地提出要求：“主席，你以后别再发脾气了，你制定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们共同来遵守”。主席点点头，我又说：“我们一起唱这首歌，好吗?”主席再次愉快地点了点头，并说：“你唱。”我立正敬了个军礼说：“是。”便高兴地唱了起来。在那段日子里，每当主席看书休息时，我都常常唱这首歌给他听。

　　李玲诗近照
 

　　当《国际歌》乐曲响起时

　　一次陪主席观看黑白电影《革命自有后来人》，当演到英雄就义时，响起了国际歌，主席拍了拍坐在沙发中的我，示意我站起来。只见他即刻端正了坐姿并整理了衣襟，神情肃穆地坚持到曲终才放松下来。这一细微的动作使我的心被深深的震撼了。这位亲历了半个多世纪中华民族沧桑历史，率领全党全军全国人民战胜了千难万险，推翻了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国的伟人此时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呢?我全然不知。但从他那庄严的神情中，我仿佛读懂了共产主义的信念已深深融化在他的灵魂里，贯穿他全身每一根神经，渗透他全身每一个细胞。我在心底里无比地崇敬和热爱这位伟人。

　　二〇一一年十二月十六日

　　作品选自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苦乐年华》一书。
 

　　作者李玲诗，1960年参军到铁道兵文工团，1970年到铁道兵五师医院工作，1975年到8341部队保健处做毛主席的保健医生。
 

2017-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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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兵心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