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兵文苑

火车、汽车在红河站对接——云南行之四

  


寻访铁二团机关旧址小组在草坝车站留影。右起:龙继荣、邵维才、赵留德、杨正禄、姚尚明


  2023年11月6日下午,我和赵留德等四战友从东川回到了昆明,途中,接到杨主任电话,让邵维才购买明天上午10点零2分从昆明开往红河的车票。从红河站下车去草坝行程最近。

  1957年11月,铁二团奉命从鹰潭赴云南蒙自修建草(坝)白(沙冲)米轨铁路。当年12月动工,1958年6月完成路基工程开始铺轨,9月上旬因缺轨料,上级决定调铁二团去东川支线施工,余下工程移交铁道兵新管处。

  当年铁二团机关在草白专用线的具体位置,现在已没人说的清楚。我决定只到草坝火车站照个相即可。当晚说好杨正禄主任、赵留德指导员,老战友邵维才陪我同行,第二天9点到昆明站前广场集中。到红河站下车后由龙继荣战友开车接我们去草坝火车站。

  龙继荣和爱人在大西北旅游已有半月,多天前我和他联络还在途中,他让我告诉在云南的活动行程后,提前回到了玉溪的家。

  我和杨主任、赵指导员、邵维才四人坐动车12点差4分到达红河,龙继荣开车提前20分钟到达红河站出站口等我们。一见如故,都是熟人老战友。一分钟没停,直接上车去草坝。汽车正常行驶,突然下雨了,豆大的雨点打得玻璃啪啪作响。我正为早上出发没带雨伞后悔,但还没来得及多想,雨就停了。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就是阳光灿烂。车里多是云南老兵,熟悉云南天气,对这雨很是不以为然,正议论着乡镇道路两边怒放的山花,汽车已经进入了草坝镇街道。

  这是一个美丽的山城小镇,街道整洁,店铺连着店铺。按照导航仪语音提示,龙继荣直接把车开进了草坝火车站停车场。

  火车站大门敞着。站内静悄悄的。四股道位于第二股道正停着一列货车。走进站台迎面左边墙沿,悬挂着一块醒目的“草坝”牌子。这牌子好像就是为了给客人照相准备的。

  而通常站台内本应该让人看到“草坝”字样的那块牌子,半边变成了白白的光板,但从股道或车厢看牌子,才看见另一边也写着“草坝”。什么原因?笔者没必要深究。只要好照相就好。我先给杨主任等四个人照,又请站内职工为我们五个人照。龙继荣又站在股道内为我们四个人照。照完相,草坝之行的任务基本完成。

  下午一点,我们五人走进一家离车站很近的小饭店。龙继荣点了好几道菜,其中油炸蚂蚱和蚕蛹让我印象深刻。龙继荣开车不喝酒,我们四人每人一瓶小酒,就着蚂蚱,我想起小时候在老家荒草地追捕蚂蚱的往事……如今,蚂蚱成了餐桌上的一道佳肴,还是高蛋白呢。

  吃完饭,时间还早。杨正禄、赵留德两位老领导忍不住还要逛逛草坝车站,望望那一列还没发走的货车,望望对面那当年修建的货物仓库。他们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

  那是一个掀起社会主义建设、大跃进、大炼钢铁的火红的年代。铁二团完成抢建鹰厦铁路的任务来到云南草坝,为开发个旧锡矿修建这条专用铁路。线路全长25.3公里,铁二团6个连队450人加配属2400名民工参战,全部工程地势平坦,有一座小桥和34座涵洞、33万多土方。从今天的角度看,没有什么难度。但在当年,没有机械,完全靠铁锹开挖,人力小推车。同时,当年的粮食供应极为紧张,民兵供应的苞谷要去老乡家里拐磨成粉,红薯干也是主粮,不少民工便秘……云南气候多雨潮湿,蚊子多传染病多,铁二团指战员克服各种困难,与民兵密切协同,仅用半年时间就完成路基工程开始人力铺轨……

  回忆总是让人心酸,但铁道兵的路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今天的中国,已经跨入了高铁时代,从红河当天返回昆明,太阳才刚刚落山。这要是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是不可想像的。特别要感谢的是,龙继荣老战友不辞辛苦,早上8点多开车180多公里在红河站等我们,回程又送我们在这里上车,一分钟也没有耽误,可以说,火车、汽车在红河站无缝对接,使得我们在草坝活动的时间十分充裕。

  我在云南活动的行程圆满结束,夜里做个好梦。第二天下午三点多乘高铁到达武汉,张恒志老战友来锦江之星旅馆找我,他坐晚上八点火车去湛江旅游,于是把行李箱都拖来了,说招待我吃完晚饭后直接上车。他曾写一篇“吃饺子”的文章,吃遍了古今中外,四面八方。我对这篇妙趣横生的文章发表评述最后说,去武汉张恒志招待我N次,从没吃过一次饺子,得补上。他说:“好!”这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他还记得。于是,当晚一边吃饺子一边讨论12月18日跟李亮的团队去越南旅游的议题。他说:“你得去!”我也想去。于是一拍即合。于是,就有了越南之行,就有了40多天内我两次赴云南的愉快旅行。于是,《东风送暖》一书增加了在K429、在屏边车站拍摄的多张铁二团机关老住址的照片。



 
赴越南旅游老兵回国后途经屏边车站留影。右起:廖泽宽、谢照庆、姚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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