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兵文苑

兴庆公园的记忆……

  

 

兴庆公园的记忆……

  

  我叔我婶一家子住在兴庆公园内,每年大年初一,我和妹子玲玲都要给叔父婶婶拜年。

  婶婶在兴庆公园照像馆当主任,因而在西门公园内分到一孔窑洞式的房子,用木柵栅隔成内外两间,里间我叔我婶住,外间客厅搭上二个铺,我堂妹艳和花,住大床,我堂弟小忠住小床,虽然紧巴点,但在那个年月,还算上乘人家。

  小时侯,我和妹子最爱走亲戚,特別是到兴庆公园俺叔家,人家可住在有花有草有水有桥的公园哩,不像我住在窄窄的小巷里,滿目都是左一堆右一堆冬天为取䁔合成煤饼子的摊派地,丑极了。

  那时的公园是收费的,兴庆公园那可是西安的最大公园,是扬贵妃住过的地方,票价每人五分,能买一堆柿子皮了,就因我婶在公园照像馆工作,每年拜年时,在门口收票人的面前,我都昂起小脑袋大声自报家门:我婶叫贾宝蘭,我是她的侄子。

  收票的人瞧瞧一下我,挥挥手,放行了。

  我和妹子就大模大洋的进了公园,省下的五分钱,买上一支钟楼牌奶油冰棒,甜在嘴上,傲在脸上,得意极了……

  关于兴庆公园的往亊回忆……  

  兴庆公园的往亊……(二)

  兴庆湖里围捕鱼

  上世纪一九六七年初夏,天,是闷乎乎的热,地,是热辣辣的烫,整个世界都陷进了一种混乱无章中……

  工厂停工了,学校停课了,我们这帮刚从小学毕业的娃娃茫然看着这动荡的岁月,无可适从……

  这天,小巷的发小郑立成把我拉到墙角,挺神秘的对我说:建成,想吃不掏钱的大鲤鱼么?那么就跟我走!

  那个年代,甭说是吃鱼,就是吃块豆腐都要有豆腐票购买,这等好事焉能不去?我连想都未想,脱口说:去去去。

  就这样,我俩就即可动身了。

  从桃胡巷到兴庆公园小有二十里路呢,我俩顾不得看钟楼下扛着红旗,戴着红䄂章游行的队伍,穿过大差市,越过鸡市拐,径直来到兴庆公园的西门时,小腿肚子都有点发胀了。

  口也有渴了,对着自来水管美美的灌了一肚子凉水,这才晃晃悠悠进了兴庆公园。

  因为是偷鸡摸狗的勾当,没敢到叔父家打扰,径直来到兴庆湖湖边上……

  兴庆湖的水面很大很大,一阵阵热风吹过,湖面上掀起层层轻波~

  湖面上没有平时司空见惯的游船,更无红掌拨清波的鹅鹅鹅,只有光着屁股在水边嬉戏的娃娃……

  兴庆湖西头岸边早就围拢一群穿着短裤,赤着身子的汉子们,有的操着罩网,有的抡起竹竿,静听着一个中年汉子在叨叨着什么?

  立成和我赶了过去,加入到这围捕捉鱼的队伍里头了。

  这位中年汉子把队伍一字排开,好家伙耶,足足有近百人参与,一个个手拉手,肩挨肩的下到水里,弯弓似的向沉香亭小岛拢去……

  水都齐腰深了,更齐到我这小人人的脖颈上了,没注意,还没灌了两口涩涩的湖水,眼泪都被涩了出来,真他娘的丢人显眼了。

  在众人连喊带吼的包抄下,湖里的鱼翻腾了,一条条蹦出了水面,真有点浪里白条,鲤鱼跳龙门的奇特景象。

  人们操起罩网,抡起竹竿,狠狠的砸向跃出水面鳞光闪闪大鲤鱼,一条,一条,又一条,尽入囊中,我好不容易抓住一条,“滋溜”一声,从手中滑入水中,逃掉了,唉,俺可笨到家了!

  最终,没抓上一条,还被灌了二口涩涩的湖水么。[惊恐][惊恐][惊恐]

  发小立成还是厉害,抓到了二条不到二斤的大鲤鱼,看到我垂头丧气的模样,慷慨的匀了一条给我,我愁脸变笑脸,俺这也算是滿载而归了么。

  回到家里,我自己动手做鱼,熬了滿滿一锅鱼汤,妈妈下班回家了,惊喜看着我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鱼汤双手捧给老娘喝,妈妈笑了,笑的是那样慈祥,那样的开心,可惜当她用小勺品尝时,不由的皱了皱眉;

  唉,我把鱼的苦胆没拆除么……
 



 

  (末完待续)

       编辑:开门见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