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投】 乡村记忆一：《我的粪土情结》 

       人们心中都有种种情结。按照西方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认为：男孩有恋母情结，女孩有恋父情结，以及个别人有恋物情结，也有的有同性情结等等，各种复杂的情结，一言半语难以表述。
       那么一般中国人都有着什么样的情结呢?按照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报发表的文章;中国人大都有着很浓很浓的乡村情结。乡土情结是指人类在社会生活和历史传承中，特别是几千年来人们置身与农耕社会农耕文化中，祖祖辈辈一代又一代，内心深处对于家乡故土都有一种强烈的怀念、依恋之情。费孝通把农民与乡村、土地、家庭、亲邻等形成的关系总和称为“乡土社会”，“乡”就是乡村、村落，“土”就是泥土、土地。在乡土社会中，由于地方性的限制，乡村和土地成为农民生产生活的场所和生存的依托，因而，自古以来中国人对“乡土”一直怀有深厚的情感。
       这就是中国人的所谓乡村情结。 
       我想说的是：从小在城市长大的人，即便后半辈子生在农村，他仍然会有浓浓的城市情结。同样，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当然就会有强烈的乡村情结。我从小生活在农村，尽管早就来到了城市，仍然对农村老家无限留恋，有事没事总想回老家看看。
       我不单单有着浓厚的乡村情结，同时还有着一个不太雅观的情结，由于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费孝通称乡为土，我这里暂且也称之为“粪土情结吧”。
       说粪土情结您可能会觉得可笑，怎么叫做粪土情结呢?看一下我下面的一个想当网红的想法，您就不会笑话我创造的这个名词了。也许您还会赞成我这个想法，赞美我这个粪土情结。
       前几年大家都是看QQ，通过QQ聊天，交友，做生意，有的利用QQ也发了财。后来，有了微信，大家通过微信聊天，交友，做生意。这几年，又有了抖音这个现代高科技工聊天，交友，做生意的好工具。人们为挣钱更是疯狂，更是不择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有在抖音上面一本正经卖货的，有在上面卖萌卖乖的，有在上面行为不端博取眼球的，有在上面弄虚作假招摇撞骗的，有在上面自己丑画自己脸面都不要的。总之，什么招数都用上了，相当多的人都成了网红，他们成为了网红，赚下了无数钱财。
       我也想当网红，就是想不出用什么办法，用什么招数。
       某一天早上，在街上闲逛，发现很多养狗者在街上遛狗，稍微一观察，发现这遛狗者会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不仅仅是遛狗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主要是他们素质大不一样，有的在狗狗大便的时候把狗牵到路边让其方便，有的却很有素质，随身带了卫生纸，直接把狗狗的粪便包起来，放入垃圾箱。有的却不然，对狗狗在大街，在人行道上拉下的粪便视而不见，等狗狗拉完粪便直接走人。很多行人，尤其是夜晚，一不小心就会踩到“狗地雷”。
       看到这街上的许多狗粪，我的大脑穿越时空，回到少年。须儿又回到现实，一个念头迅速闪现，想当网红，何不这样： “穿上一身耐脏的干净朴素大方的衣裳，背上一大箩筐，箩筐上贴上醒目的彩色大字，上面写上`狗粪大叔或者狗粪爷爷’几个字，再印刷一些养狗注意事项，养狗注意卫生，等一些内容的宣传单。碰到随地大便的狗狗的主人，替他把狗粪捡到箩筐，然后就把宣传单发给他，告诉他，要文明养狗，做个有素质的狗主人。这样的工作做过一段时间以后，就让自己人把这个捡拾狗粪的过程拍成抖音，还可以报道给各级电视新闻媒体”。这样坚持一段时间以后，还怕不会成为网红吗?不但可以成为网红，还有可能成为环保达人，社会楷模。
       我这个“狗粪大叔”或者“狗粪爷爷”的名声不就很响亮了吗!出名了，金钱不就自然而然会跑过来吗? 看到此，您可能会问，你怎么会想到捡狗粪这个事情，这与我少年时代经常捡马粪，捡牛粪等等捡一切粪便的经历还是有关联的。不然，我怎么会有做“粪土情结呢”?
       这要从我的父亲说起;我的父亲是一位车把式，也就是好大马车的，父亲身材魁梧，足足有一米九以上，在生产队，车把式是比较有实权的人物。我的父亲不但是犁耧锄耙样样拿得起，放的下，而且，赶车更是一把好手，生产队有一匹大青马，脾气暴烈，除了饲养员和我父亲能够亲近他，谁都不行。就连整天喂他吃喝的饲养员仅仅只能喂养它，想驾驭这皮性格暴烈的大青马耕田犁地拉车运货却万万不行。         
       由于父亲和大青马的亲密关系，由于我和父亲的亲密关系，我也经常随父亲出车，父亲坐在前边驾驭指挥大青马，我坐在车尾巴上，跟着玩。车停下来的闲暇时间，我也经常从路旁拽一些青草之类的东西喂大青马，一边是觉得喂它好玩，一边是一种自豪感。因为大青马不让别的小伙伴儿不能靠近它。
       坐在车尾巴上，说是跟着玩，也不全对。父亲交给我一个大簸萁铁锹，就是车站装卸工用的那种铁锹，大胶轮车上放着一个用荆条编织的箩筐，安阳人叫箩头，箩筐与箩头的不同大概是箩筐没有提手。箩头上面有四根粗壮荆条拧紧在一起。可以用手提，也可以把铁锹把它穿起，然后背在肩膀上。一旦大青马或者其他牲口拉粪便，父亲就轻拉缰绳，轻“吁”一声，让大青马放慢脚步，这时候，我会拿起大铁锹，迅速跳下马车，看准马粪，紧随马车，滋啦啦一阵响，马粪就会像长了腿一样，统统跑进我的大簸萁铁锹中间，我会迅速把马粪倒进大箩头里面。
       看到这里，年轻的人会问我，捡马粪干什么?你们不知道，当时的生产队是工分制，每年，你的劳动工分，就意味着你能分得多少粮食，多少红利。生产队多收各类粪便，把各种粪便按照多少公斤折合成工分，大约十斤粪便记一个工分。我们这些小孩子，我当时大约十来岁，干不了农活，闲暇时间在大人的催促下 ，都会背起大箩头去野外捡拾粪便，送到生产队，由饲养员过磅后，记工员给您折合成工分，这也算为家庭减轻了负担。
       像我这么大的小伙伴，几乎人人都不能闲着，不是去挖野菜喂猪，就是捡粪便卖给生产队。当年，野外的粪便也是抢手货，有时候，你出去转一圈，很可能箩头空空，一点儿粪都捡不到。
       我也算有特权了，别的小伙伴想跟着我父亲的大马车捡粪便，想都别想。也正因为此，我每天捡的粪便都比别人多。小伙伴儿们也经常在一起炫耀，我今天捡了多少斤，捡得少的会受到笑话，也会受到家长的责备。 突然，有一段时间，同我玩得最好的一位小伙伴，叫范天宝，比我大一岁。平常老是没有我捡得多，这几天老是比我多，我有点儿纳闷。由于我们两个玩得最好，我私下问他，问什么你这一段能捡那么多?他悄悄告诉我，别跟着你爹捡粪了。跟着我玩吧，还可以捡很多。 我找了个机会，对父亲说身体不舒服，不能跟着你的车跑了，父亲就让我在家休息。 同范天宝一起背起箩头，到野外转悠，那感觉比跟着父亲跑车好多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可是转了半天，才仅仅捡了半箩头粪便，眼看天快黑了。天宝说，别管了跟着我吧。 我和天宝来到一个小河沟旁边，他首先把一小部分马粪放在一边，把捡到的粪便倒在小河沟旁边的大路上，然后用铁锹从小河沟里挖出很多污泥，把污泥也同捡到的粪便放在一起，把铁锹立起来，铁锹就像一把大刀，他使劲把粪便同污泥都切碎，然后就像我们搅拌混凝土一样，尽量把他们搅拌均匀，然后全部都铲入箩头里面，最后，把事先放到旁边的那一小部分原装马粪放到箩头的最上面。就这样，原来的半箩头粪便，变成了满满的一箩头。 天宝的作品完成，我用手提了两下，竟然难以提动，太重了。这比我辛辛苦苦跟着父亲跑一天捡到的要重得多!眼看天已经黑下来，天宝催促我，快!就这样干!我急忙模仿着天宝刚才的办法，很快，我的箩头也成了满满的。 来到生产队，天已经完全黑了，过磅的饲养员粗略看了一眼我们的满满的两大箩头马牛粪，嘟囔了一句，这么重，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以后我经常找各种原因不跟随父亲出车捡粪。我和天宝整天在一起玩，还没有少挣工分。 终于有一天，事情暴露了，挨了父亲一顿臭骂，生产队队长也把当天捡到的那么重的两箩头粪统统给清零了。还好，以前的没有给我们清零我们总还是成功了那么几次。 这以后，只要看到动物粪便，我就想把它们捡走。同时我也会想起当年的那些往粪便里面掺和泥土的事，这算不算粪土情结呢?
       于：2022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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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开门见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