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兵文苑

老兵的乡村记忆系列故事36——家庭今非昔比,婚姻大事可期

  这一年,工作稳定,每天在电厂邢师傅的工地跟着工友们干木工活儿,主要是做一些木门木窗。那时候,没有什么铝合金,塑钢门窗之类的材料,全都是木门、木窗,除了做木门木窗就在工地支模板和顶梁柱,为楼房大梁的混凝土浇注做一些前期准备工作。

  这一年,大约是在秋季,姐姐要出嫁了。姐夫家是钢厂附近的北辛庄村,由于紧挨着刚厂,整个村庄尽管很小,但是特别富裕。姐夫更是一位特别帅气的小伙子,长相特别年轻。虽然说比我大两岁,可是看样子比我都要年轻好几岁。而且姐夫不善言谈,整天沉默寡言,脾气随和,性格温柔,脑瓜却十分聪明。无论是收音机,电唱机,以及后来的录音机,录像机,电视机以及洗衣机之类的电器家具,有了毛病,交给他保证能修好。这是他的业余爱好,正式工作是在安钢无缝厂。姐夫的父亲也是一位手艺很好的泥瓦工,收入也不错。姐姐这一下有福气了,嫁到了这样的好人家,我们全家都为她感到高兴。从此,姐姐再也不用去砖厂拉土上大坡,再也不用去生产队赶毛驴车了。

  由于姐姐的婆家那边紧挨着钢厂,随便上个临时班都比在西郊磷肥厂的收入高。另外,离西郊磷肥厂也远,上下班不方便。她在社办企业西郊磷肥厂的工作经过致银哥的协调,就让我的未婚妻苏君爱代替了。从此,苏君爱从安阳县的曲沟乡踏入了安阳市西郊磷肥厂。

  这一年,由于我也订婚了,迫在眉睫的事情是要有婚房。好在家里条件不断变好,致银哥在西郊乡政府也站稳了脚跟,担任了某一个部门的会计。嫂子在生产队担任记工员,整年不休息。我的木工工作收入也比较稳定。父亲赶大马车的收入在生产队也是最高的。弟弟大概也是这一年初中毕业不想上学了,致银哥便介绍弟弟拜南士旺的王有道学习泥瓦工手艺,每月的工资同我的差不多。家里挣钱的越来越多,收入当然就越来越高,父亲看着收入的不断增加,又准备张罗着盖西厢房了。

  这一年,今非昔比了!再不用拿废弃的三合土填地基,再也不用去洹河滩边拣滑石(大点儿的鹅卵石),再不用去钢厂拉钢渣当砖使,再不用哥哥满街跑着借麻绳,再不用打土坯,外砖里坯“金镶玉”,再不用我偷偷摸摸去红旗砖厂背芦席。

  这一年,红砖买得足足的,椽子全部坚硬的,檩条全部水泥的,门窗全部松木的。木工,泥工,力工来了许多,院子全都满满的。看着这今非昔比的场景,父母亲全都喜笑颜开,几天功夫,西厢房就建好了!看着这新建的新房,你不由不感叹,两三年工夫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变样了!

  未婚妻苏君爱(化名)接过了姐姐在西郊磷肥厂的工作岗位。虽然说西郊磷肥厂就在俺村南地,迈过安林公路就是。但是,因为是未过门的媳妇,我们仍然很少见面,她下班回家也很少迈过公路向北来我家,而是直接顺公路向西奔曲沟方向而去。偶尔有事来我家一趟,也是匆匆忙忙而来,匆匆忙忙而去。那时候人的思想封建程度还是相当严重的。

  影响交往的不单单是封建思想,还有一点就是那时候我们上班都不是正式工,没有固定的星期天休息这个福利。我也很少去她的家里。也是偶尔有事去她家一次,岳母总是十分热情,每次都是支起大铁鏊子,抓几把麦积,烙几张葱花大油饼,炒一大碗鸡蛋。不管是不是到了吃饭时间,即便是半晌时分,也非要让我吃了葱花大油饼,吃了那一大碗炒鸡蛋才行。都说丈母娘见女婿亲,这话一点不假,我是深有体会。

  说起丈母娘做的葱花大油饼,那真是一绝,你看到,闻到就会垂涎三尺,别说那时候,就是现在我也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好吃的铁鏊子烙的葱花大油饼。不光是油饼和炒鸡蛋,用同样数量的调料和面粉,她做出来的其他食品,味道比一般家庭主妇做出来的都好吃。这绝不是夸张的说法,凡是吃过她做过的饭菜的人,没有一个不夸奖的。而且,丈母娘十分爱干净,不管新旧,衣服总是干干净净,十分得体,橱柜衣柜也都是一尘不染,房屋灶台全都几净窗明。苏君爱可能受其母亲影响,给我的印象也是干净利索,十分爽朗的姑娘。

  都说男人粗心,我觉得我是一个比较心细的人,可是实践证明我也是一个比较粗心的男人。且不说初次和苏君爱(化名)见面,我竟然没有注意她的身高,母亲问我她有多高,我说和姐姐差不多。后来见过两次面以后我才知道她没有姐姐高。不但如此,这期间还有一个笑话,不过这个笑话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绝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那是初次见面以后的某一天下午,我去她家。来到她家后,见大炕边上坐着一位姑娘,我以为是苏君爱,便同她打招呼。不料这位姑娘见到我,马上说:“你来了,我去叫给她”。她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这位姑娘不是苏君爱(化名)。原来,苏君爱有一位堂姐,二人相差一岁,长相十分相似。要不是她说“我去叫给她”那句话,我几乎认为她就是苏君爱。可见我是一个多么粗心的男人!

  2023年2月25日

  编辑:岁月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