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力挽狂澜，总理导航

第五节 何辉燕承担统一指挥历史重任

　　1969年5月12日，周恩来在国务院会议上决定，撤销西南铁路建设工地指挥部(西工指)，由铁道兵负责西南铁路建设事宜。

　　“西工指”，是会战初期周总理亲自组建的，由吕正操挂帅，铁道部与铁道兵派人员组成。吕正操是铁道部部长与铁道兵政委一身兼，加之副政委刘建章、副司令员郭维城、总工程师彭敏的辅助，统一领导30万建设大军，取得了卓有成效的成绩。

　　但是，1967年被造反派夺权后，吕正操等主要领导干部全部被隔离审查与批斗。“西工指”处于瘫痪状态。

　　1967年5月1日，周恩来召见铁道兵第二政委崔田民，指示崔田民：“你到西南去，把司令部也带去。”铁道兵拟派出200人的接管工作组准备接管“西工指”，以从造反派手中夺回领导权。

　　5月10日，李先念副总理召集国务院业务小组会议，传达了周总理关于西南铁路建设交由铁道兵领导的指示，西南铁路建设任务由铁道兵负责，西南工地建设指挥部由铁道兵接管。国务院业务小组形成了会议纪要。8月18日，国务院、中央军委联合发布急令，宣布铁道兵接管西南铁路建设领导事宜。8月25日铁道部、铁道兵联合发出做好西南铁路建设任务交接工作的通知，根据国务院、中央军委决定和一九六七年五月国务院业务小组会议纪要，西南铁路建设任务由铁道兵负责，西南铁路建设工地指挥部由铁道兵接管，原属西南铁路建设工地指挥部领导的铁道部所属单位，一律归铁道兵领导。这是周总理采取的第一步。

　　但是，由于严重的派性斗争，并没有取得预期效果。

　　于是，周总理采取第二个步骤：在1968年底的一次解决四川问题的大型会议上，周总理点名铁道兵参谋长何辉燕坐镇西南，成立铁道兵西南指挥部。1969年3月11日，中央军委批复铁道兵在成都设立铁道兵西南指挥部，指挥部机关设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

　　第三个步骤：5月12日，周恩来在国务院会议上决定，撤销西南铁路建设工地指挥部，由铁道兵负责西南铁路建设事宜。

　　至此，三个步骤全部完成，耗时整整一年。

　　周恩来如此接连采取一系列组织措施，使得奉命调到铁道兵西南指挥部的铁道兵参谋长何辉燕陷入了深层思考。

　　自1967年1月23日“造反委员会”夺了“西工指”的权力后，周总理连续不断地采取组织措施，目的一个：尽快修通成昆铁路、迅速启动襄渝线，这是适应国际形势、加快三线建设的需要，是关系到党中央三线战备决策能否如期实行的关键!

　　西南铁路建设工地指挥部撤销后，为何辉燕的统一指挥创造了更好的条件，也使他感到了肩上的重任。他阅读了关于成昆铁路的大量文件、资料，思考着。

　　这天晚上，何辉燕泡了一大杯浓茶，将一个洗干净的大理石烟灰缸放在案前，开始归纳自己对成昆铁路的认识：成昆铁路的地质状况恶劣;地形起伏悬殊，施工条件极为困难;隧道、桥梁比重大;采用了大量新技术与新设备;工期特别紧;领导关系复杂;又处文化大革命的特殊历史时期……

　　大、中、小桥900余座，隧道和明洞400余座，桥隧总延长430公里。路基工程也很艰巨。瓦祖车站路堤、关村坝车站路堑边坡均高达60余米。挡土墙和路基加固工程160万立方米;长河坝站内路肩挡墙高19米，三堆子车站挡墙长1000多米。在不良地质地段，采用了锚杆挡墙、桩基挡墙、托盘式路基挡墙等新型和轻型支挡，以及锚杆喷浆护坡、锚杆钢筋网喷浆护坡、锚固桩等防护工程。

 

　　(地质复杂，桥、隧道相连.来自网络)
 

　　全线铺设的钢轨有：正线为每米50公斤的钢轨，站线为43公斤钢轨。成都到燕岗要铺设125公里的无缝线路。在37座隧道内铺设总长达82公里的整体道床和轨枕板。

　　全线共设车站122个。山高谷深，选择站位非常困难，因此只能将42个车站部分设在隧道内、大桥上，占全线车站总数的34.4%。

　　成昆铁路运营生产设备及各类建筑物是提高铁路运输能力，改善经营管理，保证运输安全的必要设施。全线计划建成：机车、车辆设备5处，信号、给水等设备115站，通讯线路2831.5对公里，高压电力线路1368公里，生产和生活房屋54万6千5百平方米。

　　在成昆线上采用和发展新技术，从而逐步赶上和超过世界铁路的先进水平，这是成昆铁路最大的特点。成昆线的设计文件，采用了60多项新技术，全部实现时，可把运输能力从850万吨提高到1400万吨。

　　在运营生产设备方面，决定配套地采用和发展的新技术有：

　　为提高通过能力和保证行车安全，全线区间安装移频自动闭塞，车站安装电气集中设备。为更好改善调度指挥，全线装设电子调度集中设备、机车信号、自动停车装置和无线列调，并在关村坝、沙木拉打两个长隧道装设隧道信号。 为提高铁路通信的及时性、可靠性和自动化程度，全线装备大综合小同轴电缆和300路载波电话系统和长途、区段、地区电话的自动交换机，以实现通信线路同轴电缆化，载波系统大容量化、电话自动化、电报打字化。

　　这些项目由一机部、四机部，铁道部的科研、设计、施工、制造、使用等单位组成的新技术战斗组来负责实现，是我国铁路建设事业中的创举。新技术研究工作进展很快，从1966年开始就相继出成果，有关新技术的设备和器材陆续经国家鉴定投产，并源源运到工地，进行安装、测试。但是，这种十分喜人的局面，却遭到派性与极“左”思潮的严重影响。采用与发展新技术被诬蔑为“业务挂帅”、“技术第一”、“专家路线”;致使设备制造工厂停产，安装工程停工。

　　为保证各项设备可靠运行，修建高压电力线路和相配套的发、变、配电所。其中10千伏自动闭塞电力线路1081.27公里，35千伏架空电源线路262公里及10(6)千伏架空电源线路25公里。
 

　　(高压电力线路和相配套的发、变、配电所·选自网络)
 

　　成昆铁路翻山越岭，乌斯河——红峰高差1606米，加力坡16‰，有连续153公里的上坡道。全线共有曲线1047处，曲线密集区段曲线总长占线路长度的60%左右，最小曲线半径一般地段为600米，困难地段为400米。鉴于线路的以上特点，使用蒸汽牵引难以通过长大隧道及隧道群，因而需要内燃机车。吕正操同志在1963年就将牵引动力的改革列入紧急议事日程，并亲自担任协作大功率牵引动力内燃化电气化领导小组组长。内燃机车试制，不到两年时间就取得了成功。 成昆铁路选用大连机车车辆工厂和戚墅堰机车车辆工厂制造的“电力传动内燃机车”。该型机车与同样功率的蒸汽机车相比，具有粘着力大，起动加速快，制动力大、运行平稳、工作条件好等优点;已经开始在贵昆线试运行。

　　时间一分一秒飞速过去，一瓶热水瓶的水倒空了。何辉燕就一个劲地抽烟，口中不断地吐出烟雾，头脑的打算逐步清晰起来。

　　他的下一步工作打算是：

　　鉴于在南端施工的八师任务已经基本完成，而五师除成昆线的管段任务外，还有渡口支线任务，要配合攀枝花钢铁基地建设，决定调铁道兵第八师三十六团、三十八团配属五师施工。

　　铺架工作要未雨绸缪。 66型架桥机成功地解决了桥隧相连地段架梁的问题，但仅试制两台。有备无患，要求铁道兵徐州、昆明机械厂用半年时间，赶制4台起重130吨的人型架桥机，以确保架桥需要。

　　加强有关新技术的设备和器材的国家鉴定投产，催促尽早运到工地，进行安装、测试，将新技术的含量提到最高水平。

　　在狠抓主体工程的同时，对生产和生活房屋等运营生产设备和建筑物，必须同步安排。机车、车辆设备，信号、给水等设备，通讯线路、高压电力线路等不能放松，以便通车后及时发挥运输能力。

　　已建成的隧道、桥梁、路基等工程项目，要全面认真查处病害，发现问题及时解决。

　　组织内燃机车司机苦练操纵技术，掌握上坡道、下坡道上的操纵，熟悉隧道群线路双机牵引的操纵，为通车后及时投入运输打下良好基础。

　　最担心是铁二局尚未恢复正常的施工，建议中央采取有效措施。

　　至此，两包香烟盒空了，一个烟灰缸满了。

　　窗口透进一缕浅浅的白光。何辉燕站起来伸展了腰身，推开窗门，东方露出了美丽的鱼肚白。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作者，洪承惠，1944年7月出生。1962年入伍。铁道兵一师历任战士、班长、干事，参加成昆铁路大会战。1978年转业。历任科员、镇长、街道办主任等职。2004年8月退休后，立志全力写好《成昆铁路大会战》。

 

首发：铁道兵文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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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