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陷入危机，铁兵担当
 

第九节     老工人王学良英勇顽强战涌水

　　王学良是铁二局第二工程处204工程队的隧道工。这个雇农出身的老工人，参加筑路20年来，一步一个脚印跟着共产党走。他怀着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为革命忠心耿耿，对工作兢兢业业，多次立功受奖。

　　嘎立山背靠峰峦重叠的大凉山，下临奔腾咆哮的牛日河。担任嘎立三号隧道施工的职工们，在毛主席“成昆线要快修”的伟大战斗号令激励下，满怀革命豪情，日夜奋战在隧道里。这座隧道的坡度是千分之十二，一处洞口比洞内高。

　　1967年的一天，当导坑进到石质松碎的地段时，遇到了特大的地下水，几百条大大小小的水柱从岩缝里奔泻下来。转眼间，洞内积水三尺，坑道成了“水帘洞”。

 

　　(炮眼中地下水涌出·选自截屏)
 

　　导坑里安了14台抽水机，不分白天黑夜，每小时以409多吨的排水量源源不绝地排出洞外。就在这紧要时刻，突然停电了。

　　抽水机停止了转动，隧道里的水像山洪暴发一样猛涨起来，把导坑里的水管、风管、电线一口一口地吞没。支撑木泡在水里，几百米长的导坑变成了一条暗河。水，严重地威胁着隧道。如果不及时排出去，岩缝可能会不断扩大，大塌方就会发生，造成不可设想的后果。

　　当时开抽水机的工人不够用，工程队领导把排水的任务交给了王学良。

　　接到任务，王学良感到很高兴，这是党对自己的信任!但又感到责任重大，担心自己没有开过抽水机，怕完不成任务。晚上，他翻开毛主席语录，学习毛主席“什么叫工作，工作就是斗争。那些地方有困难、有问题，需要我们去解决。我们是为着解决困难去工作、去斗争的。越是困难的地方越是要去，这才是好同志”的教导，增添了勇气和力量。他想：我是一个共产党员，就是要拣重担子挑，就是要迎着困难上。

　　他坚定地表示：“水一定要排出去，隧道一定要保住!”

　　抽水机就得有电，但线路还没有修复，电还没有输到，他焦急地等着、盼着电……。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隧道里的水越积越高。王学良与工人们一面焦急地等着电，一面积极地进行准备工作。从洞口到放抽水机的地方，要经过200多米长，水深有1米多的地段。他和工人们抓紧时间，绑扎了一个适合洞内通行的单人木筏。

　　电来了!小木筏也结扎好了。王学良带着领导和同志们的重托，坐在小筏子上，用力向洞内划去。两只又红又肿的病眼，遇上洞内的阵阵冷气痛得钻心，他感到浑身发软，越划越没有劲，越走越慢。这时，他高声喊道：“三线建设要抓紧，就是同帝国主义争时间，同修正主义争时间!”的口号，立即忘记了疲劳。

 

　　(坑道成河·选自网络)
 

　　他嫌划筏子太慢，能提前一分钟开动抽水机，就能提前一分钟解除积水对隧道的威胁。他咬紧牙，索性从筏子上站了起来，两只手紧紧抓着洞壁上方的通风管，交替着双臂用力拉着通风管，使木筏较快地一米又一米地向抽水机靠拢。

　　他推上一个电闸，开动了一台抽水机，又继续拉着通风管去开另一台抽水机。不一会儿，十几台抽水机爆发出雷鸣般的响声。导坑里的水，伴随着抽水机的欢呼声，一层一层地降了下去。

　　后来，他又把自己的铺位移到拉电闸的车架上，守在电闸边，睡在电闸下。随时随地开关电闸，处理问题。就这样嘎立三号隧道经受住了第一次特大地下水的袭击!

　　1968年元月初，嘎立三号隧道遇到了又一场严峻的考验!当导坑打到石质十分破碎的地段时，地下水上泻下涌，有的水柱就有碗口那样粗。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电路发生了故障，抽水机没法开动。隧道里的地下水，如同潮水猛涨，凶猛地吞没了洞内的水管、风管、电线，有两台抽水机也被淹着了。

　　王学良站在洞门口，坐立不安，焦急地等着来电。他知道，要是水淹上隧道的中层，淹没了抽水机和电器材料，那就晚了。洞内的支撑木被水泡的时间一长，受不住顶部的压力，中层，两边随时都会下塌，整个导坑都会报废。情况十分紧急!突然，电灯亮了，电来了!

　　有电就是战斗的命令!

　　水深，人离抽水机远，扎木筏子已经来不及了，要开动抽水机就得从水里走过去。他把身上的外衣一脱跳入冰冷的水中。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导坑里，寒气逼人，刺入肌骨，王学良走在水里，浑身的关节都痛得绞心。他咬紧牙，一步一步地向里走去。当走到一半，水已经淹到了他的双肩。从导坑顶部喷下来的水含着石渣，向他迎面击来。导坑两侧，也有石块不断地落入水中，发出“嗵!嗵!”的响声。王学良知道在这里随时都可能塌方。这时，他觉得周身麻木，头晕眼花，两只脚已经不听使唤。

　　他一边默念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一边展臂向抽水机的方向奋力游去。当他游到抽水机旁时，看见电闸已被水打湿。他知道，现在去推电闸，很可能被电流吸住或击倒。

　　推还是不推?生和死的斗争又一次地考验着王学良。

　　这位11岁起就做牛马，受尽旧社会折磨的老工人，早就有个信念：“没有毛主席哪有我王学良!”“为了成昆铁路早日通车，不怕流血牺牲”。

　　他毫不畏惧地伸手推电闸。刚要碰到电闸时，他又立即将手缩了回来。“要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牺牲”。他将手反转过来，用手背推上了电闸，然后顺势收起胳膊。即使有少量漏电现象，也不至于造成大祸。这是电工师傅教给他的方法。

　　王学良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加上细致的科学态度，安全地推上了一把又一把电闸。顿时，抽水机雷鸣般地吼叫起来，响彻着整个隧道，震撼着嘎立山。嘎立三号隧道的地下水，随着抽水机不停地运转，源源不绝地排出洞外。
 

　　(加强抽排导坑积水·选自网络)
 

　　嘎立三号隧道经住了又一次特大地下水的考验。这个成昆北段有名的“水帘洞”终于被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人们征服了。

　　当时，“文革”的干扰已经浸入大部分工地，但像204工程队这样的单位、王学良这样的工人，仍然坚持在隧道施工中，同大自然作艰苦卓绝的斗争，为加快建设成昆铁路而贡献力量，体现了铁路工人的高尚品质。

　　但是，这样的工程队毕竟不多。政治角力与派性斗争，严重地干扰着成昆铁路的会战顺利进行，严重威胁着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

　　形势如何发展?令人担忧。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洪承惠，1944年7月出生。1962年入伍。铁道兵一师历任战士、班长、干事，参加成昆铁路大会战。1978年转业。历任科员、镇长、街道办主任等职。2004年8月退休后，立志全力写好《成昆铁路大会战》。
 

首发：铁道兵文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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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