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陷入危机，铁兵担当
 

第八节 铁道兵再进攀枝花支左

　　1967年元旦一过，木棉树上的攀枝花绽满了枝头，这时，渡口市(后改为攀枝花市)并未受到“文革”影响，建设的大好形势一如既往，白天人山人海，夜间灯火辉煌。42万军民挥汗如雨，你追我赶，热火朝天地进行攀枝花钢铁基地建设大会战。
 

　　(攀枝花是重中之重·选自网络)
 

　　到了中旬以后，受到“文革”的影响，渡口市与攀枝花钢铁基地的社会秩序与生产建设陷入混乱。

　　1967年1月30日奉中央军委的命令和成都军区、铁道兵的指示，铁道兵第五师派出了老红军、师副政委肖戈率领干部进入渡口市参加“三支两军”，市武装部也派出政委江玉春，组成了“渡口驻军联合指挥部”，肖戈任主任，江玉春任副主任，李海清、张达富、杨滦华、韩国祯、毕家富、黄学良等为指挥部成员。但是，他们没有站住脚。

　　针对攀枝花出现反复的局势，张国华根据周总理的指示，与铁道兵崔田民政委协商决定，加强支左力量，搞好基地建设，指示铁五师加强渡口的“三支两军”工作，恢复攀枝花钢铁基地的生产建设。铁五师常委立即派出年富力强的副师长顾秀，接替肖戈副政委。

　　顾秀44岁。18岁那年，为了反抗地主阶级的残酷剥削和压迫，毅然参加了新四军。经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与敌人进行了数十次的殊死战斗。1954年编入铁道兵，投身于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

　　接受到攀枝花支左命令的当天晚上，顾秀无法入眠。中央决定修筑成昆铁路和渡口支线铁路，主要是为了攀枝花钢铁基地建设。攀枝花是毛主席最关心的地方。组织上把这副重担交给我，是对我的信任，我是责无旁贷。
 

　　(顾秀肩负重任进入攀枝花·选自《历程回望》)
 

　　第二天，顾秀向师党委提出了调整人员的要求，并报成都军区党委批准，将第一批在渡口市的“三支两军”人员全部调回部队，重新抽调排连营团干部300名，人数增加了三分之二。

　　顾秀入驻后，眼前的情况目不忍睹。领导干部被关在席棚、草棚、帐篷或干打垒的屋子里。各个造反派组织轮流给他们戴上高帽子、挂着“走资派”的牌子游街，不分昼夜地进行折磨，有些甚至整夜批斗一直到东方发白仍不停息。好多干部被批斗折磨得奄奄一息。干部们得不到起码营养，弄得面黄肌瘦，精神不振。市委第一书记、基地建设总指挥长徐驰同志是冶金部副部长，遭到了无止境的摧残与折磨，长期失眠，患了急性视神经萎缩症，左眼被打得完全失明，右眼视力降至0.3度。副总指挥李非平在挨批斗时，突发心脏病，昏倒在主席台上，急送医院抢救。各个分指挥部及工厂、矿山的领导也都被批斗，受尽折磨，整个基地的生产指挥系统陷于瘫痪。

　　1967年7月19日，铁五师接到国务院副总理李富春同志来电，要部队派人送徐驰同志去北京，并指示一定保护他的安全。师党委领导立即作了具体研究，派政治部主任去探望徐驰同志，将李富春同志的来电记录当面交给徐驰同志，同时告诉他，五师派作训科副科长张英轩护送，保证安全。为了摆脱“造反派”的堵截，决定让徐驰同志晚上8点动身，第二天早晨8点之前必须赶到昆明机场，搭乘当天北京航班。

　　徐驰同志看到李副总理的来电，又听到铁五师领导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到北京的全部行程，显得十分惊喜，心情激动，完全同意。

　　张科长护送徐驰飞到了北京之后，“造反派”得知了这件事，前来纠缠。支左干部对他们说：“徐驰同志身体有病，眼睛又看不见，应该给他到外地治病嘛!”事已至此，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事后徐驰同志告诉顾秀：“第二天，我去中南海见到富春同志，当时谷牧、秋里同志也在座。富春同志先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动情地说：‘看来把你整得不轻，骨瘦如柴，眼睛也搞坏了，要抓紧治。你们那里的情况和你个人的遭遇我们都清楚，你可以不用多讲了。总理要我告诉你三句话：冶金部的造反派等着揪你，逼你对冶金部的问题表态，你什么话都不能讲;你当前的任务就是快去上海住院治病;渡口的事不用你操心，什么时候要你回去，到时就会通知你，着急也没有用。’这时，富春同志又转身对谷牧同志说：‘写个条子给马天水，安排他去住华东医院。”’

　　顾秀把新调来的排、连、营、团干部统一组织，分配到各分指挥部厂矿企业等单位。将原来“渡口市驻军联合支左办公室”，改为“渡口市驻军支左办公室”，成立了支左办公室党委。新的党委对各项工作周密部署，渡口形势趋于稳定。

　　铁五师派往攀枝花和各大企业的300名干部，遵照党中央国务院关于“攀枝花钢铁基地建设不能停，生产一定要搞上去，干部和工人决不能离开渡口”的指示，抱着不负重托、不辱使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决心，哪里困难哪里去，越是艰险越向前。

　　支左干部胸怀毛主席的战略部署，心系渡口几十万军民，为渡口钢铁基地建设，呕心沥血，认真工作，组织联合。他们多次出面制止武斗，协调矛盾，下井挖煤，站岗放哨，夺煤保电，带着汽车火线开路，昼夜为渡口抢运物资。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工作，到了1967年底，攀枝花的革命形势稳定，群众组织大联合逐步形成，生产任务按计划完成，成立革命委员会的条件基本具备。
 

　　(攀枝花建设再现生机·选自网络)
 

　　顾秀开始思考成立渡口市革命委员会的问题。他希望徐驰同志速回渡口市担任主要领导，共同把攀枝花钢铁基地建设加快，确保70年7月1日如期出铁。

　　顾秀将自己的打算向军区张国华政委作了汇报，得到支持后，正式向四川省核心领导小组、成都军区党委、国务院业务小组发了请示电报。

　　1968年3月，周总理根据渡口市的形势，同意徐驰同志回渡口市工作。

　　同月23日，四川省革命委员会筹备小组、中共成都军区委员会批准渡口驻军支左办党委《关于成立渡口市革命委员会的请示报告》，同意渡口市成立革命委员会，并决定渡口市革命委员会由徐驰等47人组成，设常委15人，徐驰任主任，顾秀、安以文、高继贤、蒋占鹏任副主任。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洪承惠，1944年7月出生。1962年入伍。铁道兵一师历任战士、班长、干事，参加成昆铁路大会战。1978年转业。历任科员、镇长、街道办主任等职。2004年8月退休后，立志全力写好《成昆铁路大会战》。

 

首发：铁道兵文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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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