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岁月～

             战斗在越南丛林

         援越抗美琐事记            

                   文/廖清扬

      当对了兵，进错了门

      1966年2月16日，我到吉婆岛一个隧道口，见有一门175MM海防榴弹炮，正对着外海，心想：敌舰敢来登陆进犯，就叫大炮怒吼击沉它！

      我班的人都在隧道口一根电杆上作业。李宏满上杆做3股上部拉，班长做5股地锚，徐志友捆横木。徐志友量好尺寸，订上卡钉，捆好横木，刚好出土30公分。埋好地锚后，班长用紧线机收紧拉线，刚好仰半个杆梢。用F3.0另缠线，做出标准10公分，空30公分后又做10公分，倒头1公分。质量标准，美观漂亮，像艺术品。

      但是，我心凉了半截，怀疑这就是当兵？为什么不是炮兵，可以打击一大片敌人，为什么不是步兵，可以面对面杀敌！真是：当对了兵，进错了门。

      但是，我错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对部队的了解更多更深，通信兵作用无比，责任重大。有线，无线，微波，光纤，量子通信，航天，宇宙飞船，都要通信联络指挥。我们架线兵架设的通信线路，就是为了保障指令畅通，取得战斗的胜利。这才知道：当对了兵，进对了门。

      攻坚克难 码头抢运施工材

      1966年2月11日，终于等来了通信器材到码头，副连长指挥卸船。有通信器材及生活物资：铜线，每捆有200斤；3.0铁丝，每捆100斤；有竹编和稻草包装成捆的铁件、瓷瓶，这些器材装车拉进防空洞；还有东北松圆木，柏油浸泡了的，很沉，1根200多斤。我们搭跳板，用绳子把东北松拉上码头，抬到空场码成堆。突然，防空警报响，副连长正要组织大家撤退，见其它部队的人没动，船主也没动，我们也麻着胆子，到卸完才进防空洞。

      1966年5月26日，我们到芙蓉滩运电杆，备了木杠、绳子，准备大干一场。

      到了现场，见不是国内用的水泥杆也不是木杆，却是钢铁水泥脚杆。6米长的角钢，一端灌铸有60公分见方、高1.2米的水泥墩中（杆埋地），一端（杆上部）装了铁担，撑脚，瓷瓶。我和涂诗堂抬铁担，后面班长闫先财、汪进宝、徐志友、李宏满用绳子捆住水泥墩，两人一组中间用横梁连着抬。站在污泥中，大家齐心用力起步，可越陷越深，本来在膝盖上的污泥，一下子到了屁股上，脚也迈不开，无法前行。副连长全连文着急：召集大家到海滩边坐下研究，想办法。有人说只能用直升飞机运，有人提议等涨潮后用船运，涨潮都是晚上，时间不等人啊！

      还是当兵5年的班长闫先财有经验，他说：“我们就是来解决问题的，杆子是要抬到位的，没有我们中国军人解决不了问题，水泥墩太重了，不能用老办法硬抬，只能在污泥上拖，”这样，四人放下木杠时，我和涂诗堂肩扛铁把铁担扭了个方向，水泥墩底部陷入污泥，前面三角形向上，似船在水中，呈三角形在污泥中向前拉，利用污泥的浮力，水泥墩不下沉，三角形两个面与污泥接触，磨擦力小。水泥墩后六个人一边三个，用绳子拉着杆子前行，果然有效。副连长拍手大叫，“好，好，好！”后来只两人拉，六人扶拉铁担，就更轻松了。不等晚上涨潮，全部施工材料抢运完成。

      布网捕猴，一场嬉闹一网空

      吉婆岛中部的山谷中，我们大队部驻地，有一棵大榕树，树上经常有一百多只金丝猴爬上跑下，蹦跳不停。

      有人提议抓几只猴子送给国家动物园。便组织人，用汽车的伪装网，把树周围二三十米离地一米多高，搭一个网圈。

      那天我和班长一起到大队部服务社购日常用品，树上一百多只猴子，树下西南方向围满了军人和少数越南少女，我和班长旁边就有两位少女，头戴尖顶斗笠，披着长散发，身穿白色长袖连衣裙，皮肤白净，也蛮秀气，身上散发出少女特有的幽香，时不时打量我班长英俊的身材和容貌。

突然，人群大喊，“抓猴子”，猴子纷纷从大榕树向旁边二、三 米的山坡的榕树飞去。有只母猴抱住小猴跳下，二十多只猴跟着跳下落到网中，但很快跳到网边，蹦跳着跑光了。        

      我估计是网太绷紧了，便于猴子逃跑。

      我和班长正转身离开场地，那两个少女还和我班长打招呼。我和班长礼貌地打个招呼，便离开了。

      芙蓉海滩 潜入水底捞手枪

      时间：1966年5月26日黄昏。

      地点：越南吉婆岛芙蓉滩。

      那天全连文副连长到我们八连一班检查工作，傍晚收工，海水已经涨潮，全副连长和我们一班乘坐越南女船主的小船，收工回驻地。工具放在船头，全副连长坐船头把手枪腰带取下拿在手中，（全身是污泥和海水腰带勒住不舒服。副班长也把腰带挎有56式步枪子弹盒取下，拿在手中，枪靠左肩。班长把子弹盒腰带松开，冲锋枪靠左肩。）。行船途中，突然一个大浪打来，全副连长手撑一下船边，枪套掉落海中，众人惊慌。我说，船快停下，我去捞。海水大概四米深，天快黑了海底已看不清，我丢下越南军帽，向船逆船行方向跳入海底摸枪，在我一口气快憋不住时，摸到了枪套。我浮出海面，右手举起枪套，全副连长接过手枪大喜。我脚踩海水，双手用力按船边，右脚就进了船舱。这件事没有上报，我也没给我记功，全副连长也没有受到处分。

      1969年全连文升任连长，全连长到我们一班检查工作（我是一班班长）提到了当年捞枪的事一直对我有感激和愧疚。

    （文/廖清杨.2023年8月28日于湖北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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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编辑： 老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