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央视国防军事频道播出《打卡铁道兵纪念馆》节目,我昨天用视频号发了“预告片”,公众号发了参与节目制作的过程,今天一整天忙于个人私事,这篇公众号本不打算写,但又不得不写。
一、很多战友、朋友留言要再看《打卡铁道兵纪念馆》,我利用公众号发一遍,满足大家心愿。
二、很感动,很多人在微信群、朋友圈转发我的视频号、公众号,数不胜数;节目开始后,我个人微信接到许多节目截图,朋友圈滚动地转发节目截图及微视频。私信更多,表扬我、为我自豪、夸我“心宽体胖”(肥);今天郑建平、李小芹都向我索要原始视频,是不是重新制作推广,未可知?
三、包括央视媒体在内的多家媒体联系我(也有纸媒),希望一起再制作铁道兵的节目。
铁道兵,德高望重,关注的人越来越多,原因呢?原全国宣传干部培训中心副主任、铁道兵战友冯复加留言:刚看完中央台的节目,很精彩。84年同时撤销的铁(道兵)工(程兵)基(建工程兵),只有铁道兵不断被人们传颂。其原因首先是铁道兵功劳大,同时也在于老铁的大力宣传。其中,你是功不可没。
冯主任说的除了最后一条理由弱外,前两条“真理”。铁道兵功勋卓著,铁道兵的组织、媒体、活动“轰轰烈烈”,从没有一个兵种如此,我多年前就提出一个概念“中国有个铁道兵现象”。谨此,礼赞铁道兵。
四、谢谢关心铁道兵的战友,为我挑错,提出问题与我商榷。这是今天及时写这篇文章的一个目的。广西铁路学校教师梁骁骁指出我说的郑志洁在海南岛“东环线”体验生活,应为“西环线”。他将我公众号文章截图“质证”。是我记忆有误,因为铁道兵七师改工之前、之后都参与修建海南岛环岛铁路,修建东环线不时有施工报道在报纸发表,加深了“东环线”的印象。
关于《铁道兵志在四方》发表的时间及作者,一位老战友的留言不够准确,尤其是“作者之争”,以我发表的众多文章为准:词作者黄荣森,曲作者郑志洁。
最后一个问题,是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回复大家,就是“熊汉俊烈士被浇筑桥墩”一事,我在节目中的答问。
我不知道央视编导要问这个问题。第一次问,我说“这件事不是真实的”,后来他们再次问,我没有任何准备,就很简单回答了,完整的意思是:不符合施工常识,混凝土沉不了人,即便被埋影响行车安全要炸毁。编导再次问:为什么这件事流传这么广?我的回答:我们看过的许多神话故事都是虚构的,神话故事寄托着人们的感情和理想。这个故事“我认为还是人民群众对铁道兵的爱戴和崇敬吧”。
对这种回答,三五个人的微信对我质疑,认为“污损了铁道兵的形象”。
“熊汉俊事件”由来已久。
最早我的老领导钮鲁生、铁道兵文化基金关丽荣等人认为我的公众号比较有影响,让我写篇文章以正视听。我不置可否。
我当时想:这个假的故事,有人传,有人“辟谣”,时间长了就自生自灭了。后来,这个故事经过一位军事专家之口在央视传播,立时引发轰动效应。与此同时,多位战友也一直在做调查、核实,撰写很多文章,发表在自媒体和新华网、今日头条,甚至直接找央视领导澄清。
他们也将文章转发给我。为这件事写文章最多的,印象中是许钧华、林建军、王民立、洪承惠等。他们都是最爱惜铁道兵荣誉的人。最早是许钧华历尽千辛万苦调查;林建军,一位老女兵,跋山涉水拍摄铁道兵烈士陵园;王民立的手足牺牲在铁道兵工地,一家多人是铁道兵,晚年写了很多“货真价实”的铁道兵史料文章;洪承惠,七八十岁了,太辛苦了,写了几十万字“成昆铁路建设纪实”,出版过程我若有所闻……他们都是我敬重的人,他们做着正本清源的工作很有意义,也达到了效果,自媒体上“熊汉俊事件”明显少了。这件事也就成了陈年往事了。不曾想,我的“答问”又引起热议,或是“批评”。
这也是我要说的,“熊汉俊事件”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据说,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一位铁道兵战士,一次酒后信口编的。那么,他为什么胡编这件事?胡编这件事后有“风起云涌”地在网上传播?
放下这位“始作俑”者,铁道兵近乎神话一样的故事不止这一件,甚至不少。为什么?
电视台记者拍摄一座隧道,对隧道的名字疑惑。问询当地一位农民,回答“一个排牺牲在隧道里”。于是,上了电视,广为流传。
一位农民祭奠一座烈士墓,媒体拍摄成守护烈士墓多少年的英雄故事……
这些不真实的故事被创作出来,又广为传扬,我个人认为,除了“创作者”有猎奇或是少许名利思想外,最重要的是,这些故事有深厚的群众基础、感情沉淀,也有向往崇高的表达意愿。
铁道兵的牺牲、奉献,怎么样虚构都不过分,甚至比有些神话还传奇。
每一个铁道兵,都亲身或是听说过像“文艺作品”一样的传奇故事。
我的故事也多,简叙最平常的一件:
我采访一位刚刚探亲归队的战士,为报纸“故乡新貌”栏目写一篇口述文章。上午采访,饭后他进隧道,我返回团部。徒步,酝酿腹稿,回机关一挥而就。晚饭后,我到保卫股聊天,李志强干事在晾这位战士的遗像……我一生都不会忘记当时对我心灵的冲击。
那位战士编出“熊汉俊事件”,我不知道他的动机。但我不认为他有多大的恶意,也许他内心存有战友牺牲后的伤痛,或是听到太多牺牲的故事,酒后顺手一指桥墩:熊汉俊埋在那里。这个悲壮的故事由此传开。
那个隧道埋了一个排的故事是假的,可是太多隧道牺牲战士的事是真的。
那位农民家在铁路附近,像所有的乡亲们一样,见到很多很多年轻战士(或许是熟人熟脸),冷不丁有一天就埋在家门口。日久天长,知道铁道兵死人太多了。看到隧道上的名字,望文生义“一个排埋在里面了”,又传开了。
一个排埋了是假的,关角隧道一个连的人埋了可是真的。铁道兵隧道施工一次牺牲几十人是有的。那位农民编的故事有恶意吗?他对铁道兵不满吗?我以为他表达的是对铁道兵的感情。
那位祭奠铁道兵烈士墓的故事是假的,但清绿铁路王晋桓老人义务看守铁道兵烈士墓二十八年是真的。
“熊汉俊事件”是假的,但比“熊汉俊”更惨烈的牺牲的人太多太多。人们创作或是在自媒体上歌颂铁道兵的英雄,没有丑化铁道兵的用心,寄托的是耳濡目染铁道兵的牺牲和贡献后对铁道兵的崇敬和爱戴。至于央视军事评论家复述这个广为流传的“熊汉俊事件”,虽不严谨,但大概也是对铁道兵牺牲大——由来已久的印象,而对“重复百遍”的相信吧。
至于这些虚构的故事,对铁道兵的形象是否构成损害?我想所有的传播者、接受者,假如能够做一次统计,因这个故事而对铁道兵产生不好印象的微乎其微,相反,由此对铁道兵怀有更深敬意的人会大幅度增加。当然,铁道兵不可磨灭的功勋是铺设在神州大地上的钢铁大动脉,即便有些微编造的故事,也不会损害铁道兵一丝一毫的万丈光芒。
既然写到“熊汉俊事件”,我就将心里话和盘托出。
当初看到我所十分尊重的铁道兵战友,用“谎言”“被敌对势力利用”等语言追责“军事专家”,我暗暗着急,也向个别战友表达观点:将来还有名人专家敢谈“铁道兵”?至少那位灰头土脸的“专家”对“铁道兵”退避三舍了。
综上所述,“熊汉俊事件”等故事的传播,不存在主观的恶意,而是长期对铁道兵艰苦卓绝、丰功伟绩认定后的“神化”表述,内心深处是崇敬和热爱的感情,客观上也构成不了对铁道兵形象的损伤;即便有,少的可以忽略不计。但我仍然理解,也支持、赞扬战友们对铁道兵的荣誉的维护,只是不同意我在央视采访中答问“我认为还是人民群众对铁道兵的爱戴和崇敬吧”这句话,会带来“污损了铁道兵的形象”。不过,我也相信,批评者的出发点依然是爱铁道兵。
我早年的同事党培林截图发微信群。
《打卡铁道兵纪念馆》这个节目,通过铁道兵纪念馆的文物,追述铁道兵的光辉历史,在大媒体央视播出,影响很大,效果很好。魏莱编导布局谋篇,铁道兵重要事件、人物呈现;刘波教授权威发声,对铁道兵功绩言简意赅总结;我供职的报社的五位前辈在抗美援朝战场血染报纸,牺牲在成昆铁路的徐文科烈士特别具有代表性……限于节目时长,也只能期待以后的机会再度宣传。
再次感谢大家广为传播《打卡铁道兵纪念馆》,敬礼!
编辑:兵心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