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冬,怀着塑身、立命、报国的志向,跨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第二师第六团的大门。在历经三个月的新兵集训后,被分配到二营八连炊事班。或许是较其他新兵多读了几年书的缘故,再就是新训期间文艺特长的初显,1970年4月就被抽调到团宣传队。
那时,部队驻地陕西紫阳,担负襄渝铁路建设施工。工程任务艰巨、生活条件艰苦、文化生活匮乏,因此,师、团都十分重视部队的文化建设,均组建有师、团乌兰牧骑式的文艺宣传队,编演一些短小精干、干群喜闻乐见,以反映表现部队精神面貌的小歌舞、小戏剧、小曲艺、小弹奏等文艺节目下部队廵演,以活跃部队的文化生活和鼓舞部队的士气。那几年,我们编演的节目有:
小歌舞《推起我们的小推车》。小推车是小型搬运工具,它由两个轮子、两根扶手和一个矩形斗构成。它的功用主要是运送余土、碴石等物品。小歌舞《推起我们小推车》,通过节奏欢快的曲调、诗化性的唱词与艺术化的形体动作,来表现战士们火热的施工场景和乐现主义精神。
小歌舞《大战象鼻山》。象鼻山是地处襄渝线紫阳段汉江旁的一处悬崖陡壁。因它形似大象鼻子,故而得名。节目通过歌舞形体,表现战士们临危不惧,只身攀崖挥锤砸钎、打眼装炮、炸飞巉崖,修出公路便道的惊心动魄场景,来表现铁道兵前无险阻的壮举。
小歌舞《放排歌》。襄渝线在陕南段的走向,大部分是沿汉江而行。在开工早期,由交通不便,先行不少施工所需的材料,都是借助汉江水流之力运抵施工现场,如大量的竹、木等。而当年汉江水流湍急,滩多、险多、旋涡多,竹筏、木排的流放极为不易,多名战士在执行此任务中牺牲。为弘扬铁兵为国家建设,而不惜生命的大无畏精神,所以,我们编演了《放排歌》。
小演唱《我是连队的八大员》。即通过演说连队的通讯员、司号员、理发员、材料员、统计员、安全员、炊事员、饲养员各自的工作任务及特色,来反映连队建设的方方面面。
小演唱《五个老汉看大桥》。我们六团担负修建的紫阳铁路大桥,在当时我国铁路建设史上,属净空第一高度大桥,所处地理环境复杂、水文地质条件恶劣,施工难度大,属襄渝线上关键工程。节目以当地群众的身份,通过参观大桥修建过程中的看、听、抚摸、畅想等艺术性手法,来唱赞铁道兵“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英雄气概。
小戏剧《审椅子》。该剧编写独具匠心,讲述一位县官,如何通过缜密的逻辑、睿智的推演、艺术化地审斥椅子,达到“敲山震鼓”,逼迫罪犯现形的过程。从而揭示出任何事物都是有其蛛丝马迹、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的哲学道理。
还有《渡口》《红灯记》和《智取威虎山(折子戏)》等上百个,深受部队官兵喜爱。
有的节目被连队演唱组广泛学演,有的歌词、台词成了干部战士的口头禅。同时,也会适时派出宣传队去驻地群众中作慰问演出,以密切军民关系。
宣传队虽说属非编制机构,但囿于时代特色和其作用的使然,又需要常设。并要求其人员结构短小精干;器材设备简便轻巧。队员人人都要成为吹拉弹唱的多面手。不仅要会唱、会跳、会演,还要会写、会编、会导。器材简便主要是以适应巡回及演出场地环境狭小的需要。
记得刚宣传队那会,新兵牙子就我一个,其他全是“大哥大”。老的有1963年、1965年入伍的,主体是1968、1969年入伍的。地域上分,湖北兵占九成。武汉有张康彦、谢伟波、吴纪镇;沔阳有彭英岚、李和清、陈铁山、邱伏元、邹敢昆;宜昌有陈昌华、张永安、刘红等。虽说我当时影单力薄,但心有定律劲十足。见什么学什么,需要什么钻什么,很快地就从大哥哥们身上,学到了文艺演出方面所需的技能和知识,由队里的“兵梢”,变成了队里的“台柱子”。
虽说那几年,宣传队已属实际上的常设机构,但它的运作却是轮次性的。伴随一年一度的老兵退役、新兵补入的周期,宣传队的排演活动也会暂停一段时间。除留少数人员利用间期作下台节目的筹划准备外,其他人员都回归原单位。待新兵补入后,又重新抽调人员搭成一台节目新的人员组成架构,开启新的排演活动。1971年后,部队相应机构女兵人数的增多,也为宣传队人员增添女兵色彩有了可能。随即,武晓磊、曹雁、李亚玲、李淑红、汪安玉等女兵分别从卫生队、勤务连抽调到宣传队。后续还有陆洁、夏桂苹、稽雪珍,及学生连的秦少云、樊瑞玲、李连珍、李宏伟四位女学兵也相继加盟。宣传队女兵的加入,改善了队员的结构、强化了演出人员力量、丰富和提高了演出节目的色彩性与艺术性。
在1971至1977年宣传队续存期间,汤华、涂润亮、高春林、吴兆九、孙道海、李文太、郑美泉、庞春、唐永、史寿生、候德志、马安乐、张怀国、裴永贵、李汪源等男兵也都相继先后在宣传队战斗过。
我自踏进六团宣队,这个特殊群体后就直未离开过,做新兵、当班长、派去安康歌舞团进修半年,之后,当上六团宣传队“未代队长”,还是在六团宣传认提干的独此一人。
我在宣传队的七年,是我人生路上成长进步、砥砺前行的七年;也是我军旅生涯中最为多彩的七年。
铁道兵二师六团宣传队战士合影
第一排,陈昌华、彭英岚、庞春、(忘记了名字)、胥金池、唐咏、谢伟波;
第二排左起:汤华、孙道海、李文太、郑美泉、涂润亮、伍允标、高春林;
第三排左起:李亚玲、曹雁、范瑞玲、汪安玉、武哓磊、李连珍、秦少云。
左起:汪安玉、李亚玲、李淑红、夏桂萍、曹雁。
当年,铁道兵二师六团宣传队队伍允标的工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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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编辑: 老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