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代远之子滕飞的回忆 || 让红军传统代代相传



 

　　滕代远(1904-1974)是中国共产党的早期领导人、无产阶级革命家、新中国铁路事业奠基人，曾参与领导平江起义、创建红五军，曾任铁道兵司令员，并长期担任铁道部部长和全国政协副主席。‌

　　《让红军传统代代相传，“服务”永远是我的行动准则》——滕代远之子滕飞回忆

　　七小时十七分，这是从广州到北京的高铁运行时间。

　　在定居广州的滕飞看来，两千多公里山河飞驰而过，这风驰电掣的速度、这钢铁长龙的平稳，让他的眼眶微微发热，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感慨：“父亲滕代远一生为革命奔波，建国后又将全部心血都倾注在铁道上。若您能亲眼看看今日这光景，该有多欣慰……”

　　1949年1月，烽烟甫定，百废待兴。滕代远彼时刚接任中共中央军委铁道部长重担.2月20日中央军委铁道部奉命由石家庄迁移至北平办公。中央军委批准军委铁道部由滕代远为书记的军委铁道部中共委员会成立，常委包括吕正操、武竞天。在中共军委铁道部党委统一领导下，铁道部运输局、机务局等15个局级单位正式成立，拉开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中国铁路系统的整套领导、指挥系统全面运行的序幕。一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正式成立以后，滕代远被国家任命为共和国首任政务委员兼首任共和国铁道部部长。《1949年9月30日》从那一刻起，滕代远没有来得及拂去解放军军装上的战争硝烟遗迹，就精神抖擞地穿着还是那身解放军军装，指挥着共和国206万铁路员工和30万中央军委铁道兵团的指战员，投入恢复和新建中国铁路网线的奋斗中，那是怎样一幅艰苦卓绝的图景?

       在战争的废墟上，一寸寸地抢修、一公里一公里地贯通 —— 八千多公里铁路线重新流淌起生机，二千七百多座桥梁再次挺起了脊梁!铁轨在弹孔间延伸，枕木在焦土上铺就，每一颗铆钉都浸透着汗水甚至鲜血。当时中国解放战争的大幕还没有结束，中国的大西北，大西南枪炮声还此起彼伏。这边是铁路员工抢修铁路，那边是整团整师的解放军卫戍部队警惕地守卫保护着施工现场，新中国的曙光刚刚从地平线升起，中国新线铁路就像出土的麦芽一样在中国的大西北，大西南铺开。新中国主席毛泽东挥毫着大笔，为一条条新建铁路线通车题词祝贺。
 

　　照片前排左起：滕代远、聂荣臻、朱德，
后排左起：罗瑞卿、李克农、吕正操合影
 

　　“看新世纪的今天，中国铁路勇立潮头，5万公里线路的中国高铁里程冠绝全球，复兴号、和谐号正以超越想象的速度，将千里之遥缩成咫尺之近。中国高铁在东南亚，非洲，莫斯科、印度尼西亚一条接一条地成功实现通车……”滕飞情不自禁的数落道，有关父亲的记忆，像那绵延无尽、沉默坚韧的枕木，一块接一块，从时光的隧道里轰然驶出，无比清晰。

　　一、湘西苗寨走出的革命先驱

　　1904 年 11 月 2 日，滕代远出生在湖南省麻阳县玳瑁坡村(今属岩门镇大门坡)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父亲滕国权躬耕陇亩，母亲谭桃秀日夜操劳，纺纱织布以补家用。

　　湘西耕读传家的古训与农村最底层生活的磨砺，造就了滕代远勤劳勇敢的品格。旧中国农民在封建压迫下的苦难图景，为他日后投身革命埋下了最初的伏笔。

      1923 年秋，滕代远考取了湖南省立第二师范学校。在常德求学期间，他如饥似渴地汲取知识，进步思想的洪流涤荡着他的心灵，改变积贫积弱社会现状的信念日益坚定。他在常德共产党领导下创办的《湘江潮》刊物上发表自己的文章，大声疾呼：“工农不组织起来革命，不与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反动军阀开展尖锐斗争，工农的命运就永远是任人宰割!”1924年滕代远被常德地区中共党组织批准参加社会主义青年团，1925年，滕代远被常德地区共产党组织批准：从青年团员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
 

　　1926年22岁的滕代远被党安排到长沙近
郊区担任农民协会委员长工作
 

　　1926年，中共湖南省委指派滕代远出任平江县青年团县委书记，三个月后又把他派到长沙近郊区担任农民协会委员长。滕代远扑下身子发动农民、组织农会，建立各个乡镇的共产党支部。到1926年11月，长沙近郊区已经建立乡级农民协会169个。农民协会会员达到近3万人，其中妇女会员160人。革命的熔炉将滕代远淬炼成湖南农民运动的骨干核心，在国民党右派纷纷组织反革命政变，白色恐怖甚嚣尘上，滕代远在蒋介石叛变革命、屠杀共产党人十分恐怖的艰难时刻，当选为中共湖南省委常委委员、湖南省农民协会委员长。

　　1926年，滕代远陪同中共中央农民运动委员会主任毛泽东考察湖南农民运动，在十几个个乡级、县级农民协会召开座谈会，毛泽东对农民协会会员提出一个又一个问题，会员们积极抢着回答，滕代远负责记录，并且时不时地向毛泽东作出解释，最后形成了毛泽东重要文章(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被中共湖南省委、中共中央作为指导全湖南省、以致全国农民运动的纲领性文件。国民党右派抓紧时间与共产党分道扬镳，马日事变、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七一五反革命政变接踵而来，中国大地到处流淌着共产党员，工农群众的鲜血。中共中央政治局“八七会议”召开，为中国革命揭开了新的一页。毛泽东、与湖南省委书记彭公达在党的“八七”会议上都被选举为政治局候补委员，他们开完会议返回长沙，开始改组中共湖南省委，经毛泽东提名，湖南省农民协会委员长滕代远在1927年新一届中共湖南省委中，被选举为中共湖南省委常委委员。3年时间，滕代远从一个新党员成长为中共湖南省委核心领导成员。

　　在儿子滕飞的记忆里，领导“平江起义”的是父亲。

　　滕代远从湘西苗寨出发，投身学生运动，领导农民暴动，参与武装起义，经历战略转移的千难万险…… 在和平建设的轨道上，肩负起新中国首任铁道部长的重任，延续着革命战争年代的担当与热血，为党和人民的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二、战火淬炼的革命情缘

　　在硝烟与信仰交织的岁月里，滕代远与林一既是并肩冲锋的革命战友，也是灵魂相契的人生伴侣。他们的爱情深深植根于对共产主义的坚定信仰。

　　1917年8月，林一出生于黑龙江省依兰县(原籍河北武邑县)，19岁参加革命，1936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入党之后，她曾在勃力县委工作，同年秋，党组织派她赴苏联莫斯科东方大学第八分校学习。

　　也正是林一在莫斯科学习的那年，与作为中共代表参加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的滕代远相遇了。

　　这位曾领导平江起义、参与创建井冈山根据地的红军将领，刚刚经历了中央苏区五次反“围剿”的浴血战斗洗礼，眼神中沉淀着战火的刚毅与知识分子的儒雅，给林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林一的笔记本上首次郑重写下“滕代远”这个名字，其缘由源于抗联战友的激动转述：“那位在莫斯科作报告的红军代表，穿着打着补丁的军装，可讲起 为人民谋解放的道理，比《真理报》的社论还要透彻、有力!”

       而滕代远第一次注意到林一，是在学院安静的图书馆，她总是最早到最晚走，俄语词典的页边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那份专注与刻苦，瞬间让他想起了井冈山上，那些在油灯下捧着识字课本，熬红了眼睛也要学习的红军战士。一种源于共同信仰的亲切感，悄然滋生。
 

　　1939年陕北延安，滕代远和妻子林一的新婚合影
 

　　1939年深秋，一场意外车祸却成了爱情的催化剂。林一乘坐的卡车在返回延安途中不幸翻入深沟，她手部重伤，陷入昏迷。

　　时任中央军委参谋长的滕代远闻讯，心急如焚，不顾风雨交加，连夜派车疾驰事故现场。在延安的窑洞里，他带着战场上缴获的珍贵药品探望伤员。

　　当看到林一不顾伤痛，用缠着厚厚绷带的手，依然坚持一笔一划地抄写情报资料时，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这一笑，是革命者对信仰的深刻共鸣，是同志间最真挚、最默契的心灵告白。同年冬天，在周恩来、邓颖超夫妇的亲切关怀与撮合下，两张铺着军用地图的木桌拼在一起，一场简朴而庄重的茶话会上，这对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侣，以茶代酒，许下了“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 的铮铮誓言。

　　在革命战争年代，林一不惜生命危险，多次执行我党我军隐蔽战线上重大关键任务，策反敌伪阵营中高级指挥官，从敌伪核心部门拉出成师成军的起义部队到解放区，不止一次地受到延安毛泽东、朱德等中央领导的“通令嘉奖”。林一在敌人心脏中的英勇战斗事迹被国家安全部编为经典教材，成为各级国际关系学院、国家安全部各级学院的教科书。

　　在滕飞心中，父母亲的爱情将个人情感融入为民族谋解放、为人民谋幸福的伟业，这份以革命理想为基石的婚姻，不仅成就了生死与共的伴侣深情，也让 "为人民服务" 的家风在耳濡目染中生根发芽。

　　三、我们家庭的定位——普通劳动人民的儿子

　　新中国成立，百废待兴。身为共和国首任铁道部长的滕代远，却始终将自己和家庭定位为“劳动人民的儿子”。

　　长子滕久光至今清晰记得，刚转入北京小学那天，父亲特意将他叫到身边，严肃叮嘱：“记住，你们的祖父是农民，外祖父是工人。你们永远是劳动人民的后代!在学校，不许提住在什么部长宿舍，就说住在胡同里的大杂院。”

　　滕飞介绍，当时他和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写家庭成员表时，都是写职员身份。而且父亲严格规定他们上学一律不许用公车接送，都是步行数公里走回家。正是这些看似“不近人情"”的要求，却让他们在小小的年纪就磨砺出独立自主、吃苦耐劳的坚韧品格。

       “你们是人民群众养大的，要永远记住自己是劳动人民的儿子。” 这是滕代远常挂在嘴边的话，更是他言传身教的信条。家中的庭院，本可种满赏心悦目的花卉，他却带领子女们挥汗翻土，开辟成菜园，每人分得一小块地，收获的蔬菜悉数上交厨房，成为全家的盘中餐。
 

　　滕代远 林一与儿子们的合影
 

　　在滕飞印象中，从七八岁起，擦楼梯、扫院子等家务就成了孩子们的必修课，劳动完毕才能摊开书本写作业。这种最朴素的劳动教育，浸润在日常生活的点滴之中。

　　最让滕飞刻骨铭心的，是初中时那段特殊的掏粪经历。1963年，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向雷锋学习的热潮，滕代远要求儿子滕飞积极参加学校的“学雷锋小分队”。每个周末清晨，天蒙蒙亮，滕飞就和同学们背着沉重的粪桶，走街串巷去居民家中掏大粪。面对刺鼻的气味和脏污，有的同学畏缩不前，躲在后面。滕飞也曾犹豫，但父亲在井冈山的故事总在耳边回响：“当年在山上，战士们用裤腿装粮食，用竹筒当饭盒，那是什么条件?现在掏点大粪怕什么?你们要向北京劳动模范掏粪工人时传祥同志学习。争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战士。” 当他终于克服心理障碍，奋力将第一桶粪倒入施肥车时，什么气味难闻，什么脏和累都抛到了脑后面，他收获了劳动者的喜悦。

　　滕飞回忆，父亲以身作则，始终贯彻党的艰苦朴素优良作风，有一件穿了很多年旧睡衣，领口早已磨得发白，上面还打着几块整齐的补丁。工作人员看着心疼，多次想为他换件新的，却总被他婉拒：“这补丁，是革命者的勋章 ，穿着它，心里踏实。比绫罗绸缎更体面!”

　　父母亲的言传身教如春雨润物，早已将“克己奉公、一心为民”的种子埋进子女心间。

       滕飞清楚地记住：1968年2月刚刚从北京大城市到偏远的内蒙古大戈壁火箭军基地当兵以后，父亲给自己写的第一封信，父亲对这个一年都是风沙蔽日的大西北充满了深厚的感情，三十多年前，陈云同志和父亲滕代远带领一个分队接应了经过千辛万苦冲杀出来的红军西路军将士，把他们送到新疆办军事学校。父亲在信中说，你要发扬红军不怕苦、不怕困难的大无畏精神，把我们国家的火箭发展好。父亲要求我当兵就要随时准备和敌人拼刺刀。父亲的这封信成为滕飞克服一切困难，报国强军的源泉动力。如今这封信原件已经被中国革命博物馆收藏。

　　1971年2月滕代远与夫人林一同儿子滕
久光(后左)滕飞(后右)一起合影
 

　　滕飞更清楚地记得自己九死一生的经历，那是在部队执行任务时，他受到一次重伤，生命垂危。部队请示中央军委首长，紧急协调直升机将他送往大城市军队医院进行抢救。

　　滕代远知道消息后，只对前往探视的警卫秘书平静而坚定地交代：“能抢救就积极抢救，因为孩子还年轻，还能够为部队多做几年贡献。如果无法抢救，就一切按照部队规定处理。不要向组织提任何要求。”这份在危难时刻依然以革命大局为重、坚守组织原则就如同战争年代，处理部下受伤牺牲的指战员一样冷静的老一辈革命家崇高境界，令在场所有人员肃然起敬。

　　重获生命的滕飞，将父亲在信中的教诲深深铭刻在心：“你的生命，是党和人民救回来的。往后，要一辈子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回报党和人民的赋予你第二次生命。”滕飞牢牢记住父亲的话， 他将这份感情化作不竭的工作动力。滕飞积极工作，积极要求上前线参加保卫祖国的战斗，在广西边界和浩瀚的祖国南海上，他英勇参战，不怕流血牺牲，为强军保卫祖国建立功勋，三十多年从军生涯中，两次获得战区级单位授予优秀军官称号，并且当选为军队五届人大代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人民海军报、海南日报、湖南日报、广州日报，解放军画报，解放军文艺等报刊多次报道滕飞爱军习武的事迹。

　　1974年12月1日，滕代远同志走完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留给家人的遗物只有两件：一件是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旧军装;另一件是写着遒劲有力 “服务 ”二字的一张纸。

　　对于写 “服务”二字那一刻的画面，在滕飞的记忆中烙得无比深刻，随着岁月流逝，反而越发清晰 ——

　　1974年11月30日，那个深秋的下午，在医院的病榻上，父亲的精神似乎好了些。他与前来探望的老友宋一平畅谈了许久，话题围绕着1939年在莫斯科参加共产国际七大的峥嵘岁月。茶几上的白纸渐渐写满了故人的名字和熟悉的地名。当晚，母亲林一如往常来到医院，父亲的情绪依然激动难平。他紧握着铅笔，仿佛要将生命中最后的力量倾注于笔端，在纸上反复地、用力地书写着什么。笔尖承受不住这份生命的重量，竟被生生折断。然而父亲并未停下，换了一支笔后，字迹虽然因颤抖而略显歪斜，却终于清晰可辨 —— 纸上赫然是“服务” 二字!

　　那张纸很轻，但 “服务”二字，在滕家后辈心中却重如千钧。“服务”的含义深深融入他们的骨髓，滕家后辈在各自平凡的岗位上，将个人的命运轨迹，与国家的发展紧紧相连。

       “父亲离世后，母亲林一用自己的行动无声地延续着这份信念。她严格遵循父亲的遗愿，将家中全部积蓄毫无保留地捐献给湖南农村老家贫苦的乡亲们。母亲工资没有历经以后的工资改革，只有为数不多的千把元，但是她专门立下遗嘱：她去世后，要将她所有的工资、存款上交党费，不给子女留一分钱。2007年90岁的母亲去世，家里亲人们把我母亲的全部工资及存款交了党费。当时，人民日报以“一位老红军的最后一笔党费”为标题，做了报道。当时的中共中央组织部宋平部长也表示对林一同志的逝世表示慰问。母亲在父亲去世后，马上搬出了父亲曾经居住的院落，自己则一直居住在自己工作单位上世纪 50 年代那套简朴的老房子里，使用着 60 年代的旧家具，直至 2007年溘然长逝。”滕飞回忆至此，声音微颤，母亲一生俭朴到了极致。她的衣柜里，最体面的衣服，依然是出席国庆庆典时穿过的那件洗得干干净净的蓝布衫。
 

　　滕代远夫妇同儿子们的合影

       父亲母亲都是老红军干部，父亲1952年定级为3级，母亲是9级，他们都有不菲的工资待遇，但是他们从来不告诉子女关于待遇标准。父亲母亲在上个世纪中国困难时期，自动向上级打报告要求降低自己的工资待遇，与全国人民同甘共苦。滕飞受到父亲母亲的影响，在战士每月只有5元津贴费的情况下平时舍不得花一分钱，但是从报纸上得知祖国山东潍坊发生海啸灾害后，马上用子弟兵名义向潍坊寄出30元人民币。提干以后，每月工资52元的滕飞，当知道云南昭通发生强地震以后，马上以红军的名义寄400元人民币给昭通市人民政府。前几年四川发生地震，滕飞同样是以红军的名义向灾区或者灾区的同志的名义向灾区或者灾区的同志寄出5,000元或者3,000元人民币，滕飞感到：人民有难，我必须舍得自己的一切，支援人民。这正是父亲母亲一生要求我们必须做到的。那一天我永远记得——1978年4月25日。那一天，我在北京出席一次部队重要会议，我是大会主席团成员之一。大会闭幕的那一天，中央首长国务院副总理王震、中央军委秘书长罗瑞卿大将接见全体代表。大会主席团成员全部与首长坐在照集体像的第一排。照像结束，首长依次接见主席团成员。王震副总理接见我时，我握着王震同志的手说：“王伯伯，您好，我是滕代远的儿子。”王震同志紧握我的手，点头示意。我没有注意到王震左边的罗瑞卿大将高声问了一句话：“你是滕代远的儿子!?”，照集体像结束，首长们陆续离开广场，但是照像的7排同志们原地不动，只见罗瑞卿秘书长坐在广场中央的位置上纹丝不动，他说：“去把队伍中那个滕代远的儿子叫过来，我要与他聊几句话。”我马上来到罗瑞卿大将的面前。罗瑞卿大将高声对我讲：“我与你爸爸是老战友了，你在部队干得不错，就是要这样为人民军队发展做贡献。你要记住，我们革命军人身上流的血都是红军、八路军、解放军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你要永远发扬红军的血脉，把革命进行到底。”最后，我紧紧地握住罗瑞卿大将的手，又给他庄严地敬一个军礼：“罗秘书长，我一定记住您的嘱托，一辈子为人民服务，一辈子为解放军服务。”这段记忆，当时没有散场的后面6排照集体像的五百多军人都目睹了罗瑞卿大将单独对我教诲的全过程。我也永远把这段记忆化作我生命中的红色印记。

　　滕代远 雕像

       “如今，尽管父亲母亲已经离我们而去，但他们留下的最宝贵的遗产，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的坚定信仰，矢志不渝为人民服务的赤子之心未消失。这精神财富，永远如信号灯般永续闪烁，指引着我们后辈：挺直腰杆做人，俯下身子当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勤务员。”滕飞的语气坚定。

滕飞

        滕飞简介

       滕飞 男1948年出生，籍贯湖南。国防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国防大学战役指挥专业毕业。1968年2月报名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69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在国防科委火箭军、广州军区41集团军、海军南海舰队服役30年。荣立两次三等功，被国防科委、海军两个大单位授予优秀军官荣誉称号，十五次受到部队各级共产党领导机关的表彰，在部队分别担任班长、排长、连长、营长、团长、师政委、后勤部长。曾经当选为第五届全国人大解放军代表，五年继任代表期间，共提出32份代表提案，被国家正式采用6份。曾经参加中越边境自卫反击作战和海军南海保卫中国南海主权的海上战斗。海军上校军衔。退役后，曾参加广东退役军人事务厅爱国拥军促进会、广东长征文化促进会宣传党的基本路线，宣传党的优良传统讲师团工作，义务为广东、广西、湖南、湖北、河北、河南、黑龙江等地工厂、农村、大、中、小学、科研院所、部队讲课，宣传党的基本路线和建党百年光荣传统。2023年，曾经接受广州电视台电视采访。2024年10月尝试把红色基因课搬到列宁的故乡俄罗斯讲解，受到俄罗斯有关方面热烈欢迎。自己立志做加强中俄友谊的民间使者。

       编辑：开门见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