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建军95周年献诗
‖ 那年那天，南海大阅兵
那年那天，全中国注目南海
那年那天，全世界注目南海
那年那天，阳光普照的南海
战舰扬龙威，浪上布奇阵
威严，威风，威武
看排山倒海的阵势
自豪！自信！涌动的热血
真想与海浪一起奔腾起来
听党指挥，接受统帅检阅
敢担当，我们扛得起万顷海疆
海上也能打胜仗
那年那天，中国南海
袒露着全部的雄壮和美丽
那年那天，中国南海
机群将豪情写上蓝天
那年那天，中国南海
为民族意志谱一曲壮歌
一旦战争的风暴骤然袭来
这里每一艘战舰都是定海神针
气势巍峨如山
压碎侵略者的妄想
钉牢延绵千里的海水带
不让风暴卷走一寸
液态的国疆
‖ 早晨，我们海测去
早晨，我们海测去
带着春草散发的清新
带着炊烟抒写的恬适
带着太击拳勾勒的宁静
带着亲人的叮嘱和希冀
我们把一颗忠诚的心
投往南海里
像陆军熟悉每一架山
熟悉每一块草地
像海岸哨兵熟悉每一块傍岸的礁石
我们去熟悉延伸的大陆架
熟悉南海的每一片水域
包括海底层的结构
包括水下礁的秘密……
也许要与鲨魚周旋
也许要遭遇冷枪冷炮的袭击
但整个南海（包括西沙和南沙）
都是中国的海域
我们有权认识母亲的蓝裙裾
为她的安全搜集和平的种子
看快乐的晨风
整理好水兵的黑飘带蓝披肩
送我们海测去
‖ 在海上，关于风暴
在海上，关于风暴
有很多奇妙的传闻
风暴在海上创造过死、灾难
也创造过波峰浪谷间的神话和英雄
在舰上，风暴
不只是一个气象班研究的科目
它是所有水兵的谈锋
在海上，当风暴袭来的时候
所有的水兵都变得像一个人
动作受一个大脑的指挥
不用语言或呵斥着的命令
只用一个手势或者眼神
表示绝对服从
有时连任何传递信息的媒介
也无须使用
紧张的节奏仍井然有序
勇敢与机智默默地行动
在风暴里搏斗
平素多少有点隔阂的摩擦完全消融
忌妒或者猜疑
无法在甲板上长根
这时用不着辞典来诠释
“战友”“同志”“友谊”
——这几个熟悉的字眼
不假思索就能表达得很充分
为了护卫他往常认为
有点小气的那个兵
纵然有被卷进大海的危险在呼号
他也置若罔闻
胳膊让钢缆勒得血水淋淋
硬是没觉得疼……
——在风暴里
我们的水兵把这些事
倒是看得很自然
就像小学生应该读自己的识字课本
他们说，走进风暴是必修的课程
用不着渲染得过于神圣
而记者的责任感总是很强
将它写成了很长很生动的通讯
撩得陆上的人或者感奋，或者恐惧
日子久了，这许多的感触
往往被愉快的周末抹平
不过，关于海上的风暴
退役后的水兵绝对不会淡忘
不会把它视作一片飘逝的云
为太多的感受所积累的激动很猛烈
这时会变成咸咸的泪水
在他们颊上滚动……
‖ 我们的舰长很年轻
喜欢我们舰长的年龄
喜欢大海上朝阳般的生命
由于他在东方舰上的出现
中国海很年轻
他肯定不是从《草叶集》里
走来的那位老船长
没有胡须的草莽覆盖敦厚的嘴唇
他的目光不是父亲的目光
也不是兄长那种
老沉得过于庄严的神情
他的海魂衫与我们混在一起
让人分不清谁是“官”谁是“兵”
他在海校里长高的生命树
也许比我们的躯干
多出十个箕型的年轮
而他的青春枝上长出的思想
——很活泼，很新颖
抹平了我们与他的一点间距
互相传递着信任
他讲的故事里有美丽的星星和贝壳
还有神秘的马里亚纳海沟和蛙人
使我们这些听众恍惚回到故乡
靠着禾场边那座蓬松的草垛
听孩子王说一些古怪的趣闻
我们的舰长也写情书
海风鼓胀的热情灌得信囊有两次超重
让我们抓住了一个快乐的笑柄
大伙都知道他的妻子叫“海月”
与舰长从海底采来的小扇贝
同一个学名
他严肃的神态只留在指挥台上
每一个口令都掷地有声
投进海里能溅起一峰浪柱
谁也不得走神
他讲课的时候很幽默
让一盆海水端出一个新鲜的世界
把反应舵上的力学原理
说得十分生动
周末，他教我们跳水兵舞
用哪种长久被误解的节奏
调节疲劳的肌肉
甲板上卷起一阵活跃的风
由此，我们埋怨过来访的诗人
埋怨过诗人那自作主张的笔锋
——为了收获古朴的艺术效果
硬给舰长的脸腮贴上大胡茬子
把他的脸庞涂得像古沉船里
捞出的铜鼎
还要他端起一柄榆木疙瘩雕琢的烟斗
坐在礁石上吐出明明灭灭的火星……
这时怪不得心直口快的水兵喊起来
喂，喂！我们的舰长很——年——轻
噢，年轻！年轻！整个中国海
都在传播着这个强大的声音
——喜欢我们舰长的年龄吧
喜欢东方龙年轻
‖ 海岸哨兵，海鸟与恋人
哨前，在荆棘遮掩的野草丛
有一对栖息的海鸟
繁衍着新的生命
巢里，六个虎纹贝色的鸟蛋
传播着自然的温馨……
每天，雄鸟飞去飞来
捉回那么多小虫
它很乐于这种繁忙
尽着丈夫的责任
不时用频频拍动的翅膀
在巢沿上扇出兴奋的小风
每天，雌鸟孵着蛋
流露出安详的眼神
那忠于职守的神态
很专注，很用心
静静的，静静的
思索着母亲的伟大和光荣
宁静的海岛上
因此蒙上了一层安逸的气氛
这安逸的繁衍里
让我感到海岛多了生机
手中的枪很重
入夜，我雪亮的枪刺
仿佛成了保护它们的爱神
没有一丝惊恐的骚响
袭击它们的梦
而黎明，远处的草地上
还有昨夜的恋人
留下爱的憧憬……
李武兵简介:
曾用名李武斌，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著有《李武兵抒情诗选》，散文集《太阳鸟》，长篇纪实文学《自然之子》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