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看流动的风景
 

文/图: 张衍海




张衍海 版画《大漠新路》
 

　　当生命里有一个目标开始召唤时，搅动情怀的想望和为之跋涉的冲动便逐渐燃烧起来。或许是一个渴望成功的传说，咏叹着努力和奋斗的故事;或许是崇高而神秘的艺术，点亮着生命中所有能够迸射的火花;或许是千里万里的长路，汇聚起无尽鲜活灵动的风光。

　　在经历了几十年的攀爬之后，我发觉自己仍在路上，有时回望，有时前行，有时为过往的旅伴和自己祈福。

　　在路上，有一份欣然萦绕心头，毕竟这路是我们自己踏出来的。曾经荆棘挡道，却没有能够阻拦我们的脚步;曾经悬崖遮目，却没有能够折断我们的攀登。

　　览万里河山，奔来眼底;数风烟往事，俱上心头。世事如白云苍狗，人生处处皆有不易。

　　既然走上这条路，自以跋涉者的名义壮怀饯行。当无山可攀时，便在泥沼里跳舞，也是笑对生活的写照。

　　正因如此，留下的脚印深深浅浅，虽缺乏大步流星的畅快，却也有脚踏实地的执著。

　　屈指算来，从拿起画笔刻刀到现在，总有半个世纪的光景了。其间，由于身在职场，奈何不了"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岗位定律，总在从事企业压给的各项工作。

　　年复一年，忙忙碌碌。但我觉得，真正能让我不离不弃并相伴终生的，唯有艺术。

　　一个人的才能不是单方面的，要善于适应环境，不断地发掘自己。

　　写作与绘画对我同样重要，写作是生命本身的一种冲动，绘画是对生命和自然的一种赞美。

　　虽然喜爱写和画，但我又自愿地长期处于一种业余的创作状态。回顾这些年来走过的长长的路，发现职业工作时间多于业余创作时间，而在业余时间里又是读书时间多于写作的时间，观赏时间多于绘画的时间。这种境况直到退休以后才发生改变。

　　60岁，在别人或长吁短叹或如释重负或不动声色地接受人生旅程最重要的一次转换之时，庆幸"安全着陆"也好，感慨日暮西山也罢，无可迴避的两个词就是一一结束与降落。

　　而我，向来是不甘于被命运摆布的，因为灵魂不宁的缘故，大致如此。结束与降落与我毫不相干，我选择的是出发，是起飞，并用行动证明。

　　感谢命运之神的安排，当生活的轨迹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之后，我又回到了艺术之路起步的地方。

　　60岁，我在北京设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往后的每一年，所有的时间都由我来支配，彻彻底底地去享受"翻身得解放"的感觉。自此，得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毕生酷爱的艺术事业中去，在艺术之路上继续前行。

　　"中国梦"这仨字似已成为流行语。三思过后觉得，并且早就在盼望着，这应该是所有中国人梦想飞翔的时候了。

　　我以为，无论现实还是梦想，其实都需要“超越”，要尽可能地让自己身边的风景流动起来，绚丽起来。

　　路边的标记不应该成为我们的羁绊，往昔的荣辱也没必要成为我们的负担。向前走，在更高一些的层次上去把握生活，便是从容淡定，举重若轻;便是既保持内心梦想，又学会接受生活的缺憾和亏欠。完美人生的真谛就是不断地追求完美，哪怕这完美永难抵达。

　　有梦想的人生，便是美丽的人生; 有美景的旅程，方为难忘的旅程。让梦想张开翅膀，让心灵睁开眼睛——愿每一个赶路者都能够在人生的长途上快乐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