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诗)

 

别像鼠一样溜，

我不会捕捉你。

别像鹿一般跃，

我不会加害于你。

午休难眠，

特意来草原观赏你。

书上见你多少回，

多少回把你误会:

把獭字误作为赖，

歪曲了你的名字。

字典里认识你多少时，

多少时难见尊容贵体。

中原大地，动物园里，

没有你的盘踞之地。

没料到，

当兵来到天山腹地，

荒芜的石滩草原，

你成了举目可见的邻居。

冰天雪地沼泽氤氲的草地，

石缝地穴你孤独安居。

蓝天白云下，

你自由自在来无影去无迹。

偶遇行人，

你会驻足举手恭敬地致礼。

憨态可掬的生性做作，

多么吸引年轻的战士欢喜。

今天道歉于你，

以澄清昔日的无知误会。

今天表白于你，

穷忙中很乐意伴你嬉戏。

今天借助你的表演，

把无聊和寂寞抹去。

今天求问于你，

你可理解我此时的心理？

 

在这冰大坂下，

两面高山夹裹的草地，

年轻的铁道兵战士，

欲追寻理想的生活真谛，

穿着褪了色的军衣，

孤身坐在泛着绿色的草地，

尽兴地欣赏你。

“旱獭啊，

你知道这是人生中多大的乐趣？”

无声以应，

旱獭敬了一个礼。

 

 

 

 

我喜欢你——

不畏高寒的性格；

不怕困苦的精神；

厌恶华丽显贵的气质；

不弃祖国脊土的品德；

顽强生存在世界的能力。

还有珍贵的皮毛，

可做衣领帽子……

“旱獭啊，我说的对也不对？”

无声以应，又敬了一个礼。

 

“我告诉你一件喜事，

你妹妹叫作水獭，

生活在江海水泊，

能游泳捕鱼为食。

未曾见你们相互拜访，

你们可曾相识？”

无声以应，

旱獭又敬了一个礼。

 

想起我美丽的家乡，

想把边疆建设得像家乡一样，

拼命地工作有时很累，

渴望“四化”有时很急。

这些，都容易引起

思想波动露点情绪……

首长每次同我“谈心”，

却总是立功入党提干怎么地……

旱獭啊，

这天大的误会，

是不是有辱我的人格！”

无声以应，

旱獭又把前爪举起。

 

旱獭呀，你的形态做作，

惹得我脸上笑嘻嘻，

生活中的烦恼，

一时间全部忘记。

然而，

你不能回答我提出的任何问题，

看来，你只知道敬礼，

也并不，理解人的心意……

也罢！解除一时的烦恼，

也算达到了看你的目的。

 

1981年7月15日于阿拉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