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技术革新，追赶世界
第四节 彭敏发号召，华罗庚率先要求去西南
一、彭敏在全国设计工作会议放“重炮”
西南铁路会战拉开帷幕不到半年，就呈现出一派红红火火的大好形势!周总理在国务院业务会议上多次表扬西南铁路建设。
吕正操回京后，不断受到各种中央系统的会议邀请，一时盛传“北有大庆油田，南有西南铁路”的赞誉。
1965年3月，国务院在北京饭店召开了全国设计工作会议，历时半个月。
3月30日彭敏以国家科委副主任的身份，做了关于西南铁路建设开展设计革命的报告，深受与会代表的欢迎。
3月31日，彭敏把铁道科学研究院及有关大专院校的科学家、专家、教授们，还有全国设计院设计人员有上千人之多,都邀请来开会。彭敏的报告洋洋万言，可以说，他的报告在国家科研部门里放了一个“重炮”。他希望科研部门的研究工作者不要闭门造车，要与实践相结合。他要把他们请到西南三线铁路大会战的现场看一看，把他们的理论运用到铁路发展的实际中去。
彭敏说:“科研工作也要革命。”他一开始就表明观点，接着一针见血地指出科研的现状:“我们来看看铁道研究院的实际，15年来的实际,据说有838个项目，现在只完成了38项，你们看是一条什么道路?15年我们的研究成果是什么?拿出来的有多少?铁路上又运用了多少?……我认为就是由于在科学研究单位中，重技术，轻政治;重理论，轻实践;重专家，轻群众;重个人，轻集体的缘故。”这一重炮很响，但会场却鸦雀无声。
他又说:“现场有什么反应?现场说，科研照这样下去，是年三十的兔子，有你也过年，没你也过年。年三十的兔子指的是那些脱离生产、脱离实际的科学研究。结合实际的科学研究在现场能发展生产。所以现场很希望我们很快拿出成果来。现场对结合生产的科研有如‘大旱之久望云矣’，如饥如渴。”
他补充说:“科研比设计人员更脱离实际，你们生产的论文，别人看不懂，也就算了;而设计人员生产的图纸，看不懂，现场不答应，看不懂，你叫我们怎么施工?”
他接着说:“现在并不是科研人员太多，而且能力并不强，就要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生产、设计、制造、研究几个部门一起研究，否则没有集体的智慧是出不了一万二千吨水压机的生产经验,这个小册子印出来了,值得学习。”
彭敏举例说:“西南隧道研究所到隧道口去，不但不是撤销这个单位，还在峨眉山下盖了房子。……原先他们的研究结论是隧道月进成洞100米以上非用洋机械不可。以前写的是美国、日本多少米，在设计革命前我国最高才达77米。现要研究的是不用洋机械能否高于100米?后经过三结合，超过了,有个别地点超过150米，证明他们原先的结论不对。”
彭敏的报告根本的目的就是希望科技工作者不要蹲在研究所里，高高在上，脱离实际搞研究。他要把他们请到西南铁路大会战现场，要他们政治挂帅，面向生产实际，到群众中去，到现场去，为加速铁路运输、铁道建设的现代化而努力!
会议结束时，周恩来接见了与会代表和工作人员，并合影留念。
彭敏在3月30日的发言犹如一颗重炮弹，不同凡响，科学院、科研所、设计单位都感到巨大的震动。
二、华罗庚主动请战，率先去西南
休会那天上午, 彭敏的秘书李本深守在北京饭店处理会务。
有位老者手持拐杖、跛着脚，带着一位年青的助手来到会务组，说要找彭敏。
(华罗庚主动请缨•选自网络)
经介绍得知，这位老者就是赫赫有名的数学家华罗庚教授。他要求去西南铁路建设工地讲学,推广应用数学“优选法”、“统筹法”,为三线建设尽数学工作者的微薄之力。
李本深听完，对老者说:“噢,欢迎华教授，热烈欢迎!”
李本深用恳求的口吻说：“那么，在我向彭敏副主任汇报之前，能否先让我对优选法、统筹法弄个明白，我才能够说得清楚。您先给我上一课，优选法、统筹法是干什么用的?”
华老说:“‘优选法’主要用在科技试验中，利用‘黄金分割’的原理找准试验点。一个需要1000次的试验，如采用‘优选法’仅试验十几次，即可达到同样的效果，省时省力。”
接着，华老又说：“‘统筹法’的应用，比如你家里来了一位客人，你想以最快的速度给你的客人送上茶，假设买茶叶8分钟、烧开水时间10分钟、洗茶杯1分钟，分茶叶泡开水1分钟，这4个工序可组合不同的程序，所需的时间也各不相同。最快的程序是首先烧开水，利用烧开水时间内去买茶叶、洗杯子，水烧开后泡茶，共需11分钟。如先洗杯子、再买茶叶，后烧开水、泡茶的程序，则需20分钟。另外还有两种组合，时间介于其间，都是12分钟。这就是‘统筹法’通俗的例子。如应用到铁道建设施工中，无疑会提高工效。”
李本深向彭敏作了汇报。彭敏听了笑起来说:“哈哈，我这一炮真是有效!我的目的是把那些有作为的科研人员请到成昆铁路现场，用他们的一技之长,为生产服务。”
彭敏对李本深做了交代:“华罗庚是我国的大数学家。数学应用到生产实践，从来阻力是很大的。有人说搞数学的实践只要一张纸、一支笔就行了，推导出公式就行。现在华罗庚主动要求去西南讲学，推广‘优选法’、‘统筹法’,方向是正确的。”
(华罗庚•选自网络)
根据彭敏的指示，李本深立即通知西南铁路建设工地指挥部，请他们接待，一定要安排好华罗庚教授一行。
李本深传达彭敏的原话说：“在西南铁路建设工地讲课并调研，这对西南铁路建设、对华罗庚本人都是有益的”。
华罗庚教授去西南后，吕正操、刘建章等领导亲自接待、并陪同下基层视察、指导。
(华罗庚到基层讲课•选自网络)
华罗庚教授感慨地说：“我能解析无数的数学难题，却无法计算铁道兵战士无私奉献!”在西南铁路的隧道中，华罗庚见到千辛万苦进行施工的铁道兵战士，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正因为了这次全国设计工作会议，彭敏放了一颗重炮弹，才有了华罗庚数次到西南铁路工地指导科学施工，才有了华罗庚在梅花山隧道流泪的佳话。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洪承惠，1944年7月出生。1962年入伍。铁道兵一师历任战士、班长、干事，参加成昆铁路大会战。1978年转业。历任科员、镇长、街道办主任等职。2004年8月退休后，立志全力写好《成昆铁路大会战》。
首发：铁道兵文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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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向日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