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兵书刊

放牛娃出山之路(小说连载)第二回光荣从军十二载、大山深处展风彩(8)

放牛娃出山之路(小说连载)

第二回光荣从军十二载、大山深处展风采(8)




 

光荣提干,进教导队学习。

  一九七六年冬季的一天,连队通信员到我们班通知我:“七班长,指导员叫你到连部”。我不知道是什么事,直接去了连部。指导员说:“小张,你今天去卫生队检查身体”。当时,我感到很突然,但也不好问为什么,只是瞪着眼睛看着指导员。指导员说:“瞪着我干啥,好事,赶紧去吧”。他还是没有说明(可能是出于保密吧)。我想,既然是好事,我就别再多问了。体检要求早上不让吃早饭,我就空着肚子,步行大约5公里到了大窝铺团卫生队。这时,我看到还有其他十多位战友,他们也是来做体检的。我听他们中有人说,这是干部苗子体检,我这才醒悟过来,当然免不了内心的惊喜。我做完体检,还剩一项肝功能抽血化验,卫生队做不了,要到不老屯医院去做。第二天一大早,我跑到不老屯医院,这时,我又遇上了昨天那些体检的战友。虽然彼此不熟悉,但我听有一位战友说话是我们安康口音,一问他姓闫。抽完血,我和他找地方吃早饭。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钱,还是这位老乡不太熟悉,记得我们吃的是油条,各买各的,现在叫“AA制”。在后来我们乡友聚餐时,老闫还不止一次的开玩笑提到过这事。这事要是放到现在,肯定是我们两个人某个人主动请客,或者是两个人抢着买单了。

  做完体检后回到连队,我继续正常工作。既然指导员都没有说明,我想我也就没有必要张扬,还是低调一点好,万一中间环节过不了关,免得人家笑话。

  一九七六年,是个不平凡的一年,我们国家发生了很多事,周恩来总理、朱德委员长,毛泽东主席先后去世,还有唐山大地震。当时华国峰担任主席。华主席刚上台时,北京组织大游行,以表达拥护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游行队伍声势浩大,持续了较长一段时间。我们在北京的部队也奉命连续十多天组织参加游行。每天,团里安排解放牌军车接我们连队早去晚归、天天到北京参加游行。有几天赶上下大雨,我们坐在敞篷车上,全身衣服都被淋湿透了。当时又正值秋冬交替季节,把大家冻的浑身发抖。

  一九七七年二月份的一天早晨,我们刚出完早操,指导员突然在队伍面前宣布“命令”,这时,全连指战员立即变稍息为立正。指导员说:“现在我宣布,任命张开喜同志为四排排长。这时候,我很激动。说实话,我平时除了想表现好一些,没有想过能够提干,因此对我本人而言,对于提干的事,实感意外。当然,后来才知道,连队定向培养干部苗子是有计划性的,其实连队早就在培养我,只是出于保密,我本人不知道而已,当然连队下面其他人员也是不知道的。后来,我一直是特别的感谢我们的连长和指导员。

  我被提升为四排长之后没有多长时间,连队又通知我去教导队学习。到了教导队,我们这些年轻的干部主要学习的内容有一半是文化课。由于那时,相当一部分部队干部文化程度都不高,因此安排文化课必不可少。还有就是军事课和铁路工程施工管理方面的课,包括桥梁、隧道、路基施工技术等。我把进教导队的学习作为我提高文化、军事和施工管理水平的好机会,作为弥补我当干部能力不足之契机,我十分珍惜学习时间,非常刻苦努力。

  在教导队学习了三个月,我学习到了很多东西。如果说,在新兵连三个月,我学到的是怎么样当好一个兵,那么在教导队,我学到的则是作为一名干部应该如何带好兵。结束在教导队的学习后,我又回到连队。我从整队集合、带兵训练、文化知识、到铁路工程施工管理等方面都有了明显的进步。

第一次接新兵,出色完成任务。

  一九七七年的十一月份,连队决定让我去接新兵,这时,我们连队原来的杜指导员已经提升调到一营当副教导员,而当时我们连的指导员是戴指导员,在我认为,他文化水平比较高,领导能力强,工作严谨认真,政治思想工作深入细致。在我接兵临行前,戴指导员找我谈话,教给我很多的有关带新兵方面的知识,同时也对我提出了很多的要求,为我完成好带新兵任务指明了目标。当时的连长好像是姓王,个子很高,为人忠厚,对工作勤勤恳恳,后来,他不幸得病去世了。

  我们接的新兵是浙江省富阳县七八年兵。我们头年冬天就去了,在富阳过了一个春节。当时,物质条件极其困难,因为富阳也是文化大革命武斗内战的重灾区。我们住在县招待所,在县革委会食堂买票排队打饭就餐,伙食也不是太好。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也只是给我们加了一个荤菜而已。当时,就连肥皂都买不到。县武装干事带我们下乡再回到县里并请我到他家吃饭。我没有什么可以送他的,便将我从北京带去的肥皂给了他一条。他很高兴。

  我带了一个姓肖的班长,负责接上官、大同、鱼山等三个公社的兵,住在大原区招待所,在区食堂也是买票排队就餐,食堂每天也没有什么好菜,偶尔打上几片带鱼,就算是不错了。在家访时,我先后到过小陈、小王、建民等家里,还去过小徐在杭州西湖灵隐寺的家,后来,这些兵都被接来了。那年接兵在地方住的时间比较长,前后两个多月。新兵集中后,从富阳沿富春江坐轮船到达杭州,在这里,连队进行了分兵。我们从杭州火车站上火车,当时也是坐焖罐车,我和新兵们一块将被褥铺在火车的夹板上睡觉,车上准备的饼干和开水,到了兵站才有饭吃。我们接兵的人员沿途认真做好新兵们乘车安全和饮食卫生工作,确保大家安全顺利到达部队。

  到达新兵连队后,各班排分别都住在燕落大队租用的老乡家。我所在的一排四位班长都来自我们七连。我和一班的新兵小郭、小吏、小许等四位新兵住在一个宿舍。正值冬天,天气很冷。新兵们睡在老乡家的火炕上。晚上睡觉前,房东大妈把火炕烧得热乎乎的,新兵们用杭州土话说:“麻拉呢”、“麻拉呢”(很热的意思)。我睡在一个单人床上,就没有这么暖和了。新兵们特别勤快,每天早上出完早操后,都帮助房东打扫院子、担水,房东大妈、大叔都喜欢这些战士。新兵训练,按照新训计划和科目进行,每次连队会操,我们一排整体成绩都不错。

  新兵连的伙食不是太好,那时粮食不太够吃,但黄豆有的是,连队经常做黄豆饭(把黄豆和大米放在一块煮),不太好吃。记得新兵训练到中途,有些老连队派人带些东西到新兵连慰问带兵的人员,这时我们排有的班长跑来对我说:“排长,人家别的连队来慰问,咱们七连没见来,您问问看”。我没加思索的说:“是啊,咱们连队怎么没来?”。后来我就打电话给戴指导员,我问:“人家别的老连队慰问带兵的人员,我们连队怎么没来呢”。当时,指导员很生气的把我批评了一顿。指导员说:“你们尽管完成好你们的带兵任务,慰问不慰问,是你们操心的事吗?……”,并说服教育了我一番。当时我真后悔不该打这个电话,我顿时觉得满脸发热,浑身冒汗,无地自容。我想是啊,慰问不慰问是连队首长的事,我们主动要连队慰问,这不是明摆着伸手要待遇吗?指导员说的对。后来,我也教育我手下的班长们,我们的任务就是完成好带兵,其他问题,不用我们考虑。后来我才知道,指导员早就有了安排连队准备来慰问我们,只不过晚了两天。我打电话要慰问,这叫什么事?是错误的!这一次给我的教训极其深刻,指导员对我的批评教育非常及时,这为我今后多讲奉献、少讲索取,努力工作指明了方向。我后来在想,如果说杨连长、杜指导员在我成长进步的道路上给了我动力的话,那么,戴指导员则是我行程路上的加油站。新兵训练任务顺利的完成了,我们回到老连队。在新兵分兵时,也有一部分我带的兵,随着我们分到了七连,譬如定家、志享、贤根等归我们连队。建青、立平等新兵分到别的单位去了。我带的兵,绝大多数同志表现都不错,譬如建青在部队表现很好,开推土机单独住勤执行任务,后来他调回老家也找到了好工作;贤根在部队入了党,当了班长才复员回家,回老家当过党支部书记,当过企业老板;立平回老家当了企业老板,混的也不错;定家后来当了施工队的副队长才调回老家;忠苗当了炊事班长才调回家;喜荣,现在还是北京市某公安局一名处级干部,也都发展很好。我为他们感到自豪。(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祖籍陕西省安康市汉阴县,一九七三年一月参军,一九七六年十二月加入中国共产党组织,一九八零年一月毕业于长沙铁道兵学院。在部队期间,曾先后任副班长、班长、排长、学员、排长、副指导员、指导员。一九八四年,我随铁道兵部队集体转业到铁道部第十六工程局第四工程处,先后担任过施工队书记、处纪委办主任干事、人事科主任干事、安全科副科长、企业管理部部长。

 

  编辑: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