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兵历史

铁道兵五师二十三团的光辉历程


 

铁道兵五师二十三团的光辉历程


 

  前言:父亲刘仁义曾担任过铁道兵五师二十三团的通信股股长。我作为一个铁道兵五师二十三团的铁道兵后代,怀着崇敬的心情转载这篇老前辈苗廉的珍贵回忆文章。这些资料很珍贵,书写了铁道兵五师的历史、二十三团的历史,希望大家看归看。铁二代太原刘林林

战争时期的二十三团

在战火中组建部队

  我们曾经服役过的解放军铁道兵二十三团,它的建团和发展史同国内所有革命武装一样,也是由乡游击队、区武工队、县大队、分区独立团到野战军,逐步发展壮大并多次扩充整编而成的,是一支有着光辉战斗历程的英雄部队。初创时的营团级领导干部均为老红军干部,可以说该部队是扎根于腥风血雨的土地革命年代,发育成长于民族存亡的抗日战争时期,发展壮大于硝烟弥漫的解放战争时期,它主要活动在革命老区山西省吕梁地区。   
        抗日战争时期,按照中共中央“把敌人挤出去”的方针,对日寇和阎锡山的顽军进行了积极的斗争,特别是在解放战争中,二十三团和所在的第十九师及其前身先后参加了敌后游击战、晋西南战役、晋中战役、解放太原战役,后进军大西北,参加了扶眉战役、陇东追歼战役,继而又进军大西南参加了解放成都战役和川北剿匪等,前后共进行大小战斗142次,共毙伤敌人1725人,俘敌11119人,受敌投诚1870人,瓦解收容散敌272人,共计歼敌15094人。缴获步马短枪数千枝,各种口径大小炮554门(以上资料摘自十九师在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和剿匪战绩统计表),为祖国的解放,共和国的成立,立下了不朽的功勋,涌现了不少英雄模范人物,如五十五团的张文裕,五十六团的梁作栋,五十七团的闫三毛眼等同志,曾代表部队出席了1951年首届全国战斗英模代表大会,受到毛主席等中央领导的亲切接见。

  

在战争中成长壮大   

1945年下半年,抗日战争胜利结束后,蒋介石反革命集团妄图掠夺抗战的胜利果实,发动内战,大举向解放区进攻。为了彻底粉碎国民党反动派的阴谋,中共中央军委决定将各战略地区的部队进行整编,组建成能在较大范围内实施机动作战的正规兵团,即野战部队,并相继建立和壮大地方人民武装力量,实行正规兵团为主,与地方武装力量相结合的作战体系。在此形势下,1947年由汾城、新绛、乡宁三个县大队组成五十九团,随即配合主力在运城战役中阻击并俘虏突围逃敌900余人,很快提高了部队战斗力。该团于1948年6月改编为西北野战军独十旅三十团,后为七纵队十旅三十团,再后为七军十九师五十七团。1949年5月又将十四旅四十二团合并于该团(四十二团由河曲独立营、偏关武工队、保德游击队组成),再后又改称铁道工程第五师十五团,后来又改称为铁道兵团第五师十五团,这是二十三团前身的最早一部分。   

1947年以洪赵大队和汾灵独立营为基础,补充扩编为两个小团(即五十五团、五十六团),临汾战役后为充实编制,五十五、五十六两个团合并编成五十六团,1948年5月升级为西北野战军独十旅二十九团,后为七纵队十旅二十九团,再后改称七军十九师五十六团,1952年改编为铁道工程第五师十四团,1955年师辖三团制改编为师辖5团制时抽调两个连队(三连、四连)和部分机关干部与十五团的部分机关干部及二连、六连合并组成二十三团。这是二十三团前身的另一部分(当时为苏制小团编制,团辖六个连,一至五连为施工线路连,六连为机械连)。   

1948年初,随着解放战争胜利形势的发展,人民解放军向国民党反动派大举反攻,5月华北野战军徐向前兵团攻克山西南部重镇临汾城,晋南全部解放,大军挥师北上,围攻太原。为使地方部队有力配合主力作战,根据晋绥军区命令,抽调军区所辖的三、九、十三个分区各一个团组建成独十旅。1948年6月28日,独十旅旅部在山西汾阳西辛壁村正式成立,首任旅长就是铁道兵第5师首任师长,后来又晋升为铁道兵一军军长、西南指挥部(二指)司令员、铁道兵参谋长、副司令员,1955年被中央军委授予少将军衔的何辉燕同志。独十旅成立后将原三分区的三十七团、九分区的五十六团、十分区的五十九团按顺序改成二十八团、二十九团、三十团,独十旅三十团也就是铁道工程第五师十五团,首任团长是付在先,政委于丁,副团长李绍珠,副政委白新太,均为红军老干部,即最终的铁道兵第五师二十三团的前身主要部分。

  1948年7月,西北野战军和晋绥军区根据中央军委决定,撤销吕梁军区建制,以吕梁军区机关和独十旅、独十二旅组建成西北野战军第七纵队(即中国人民解放军第7军的前身),纵队司令员是彭绍辉上将。1948年11月,遵照中央军委《关于统一全军组织及部队番号的规定》,西北野战军改称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原西北野战军第七纵队改称为第一野战军第七军,原第七纵队第十旅改称为第七军十九师,原十旅三十团改称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第七军十九师五十七团”,1952年大整编时改称铁道工程第五师十五团,1955年再次改编时与十四团两个连队和部分机关合并后改称二十三团。  

 挺进大西北歼灭顽敌   

     1949年4月24日,太原战役胜利结束后,我于四月末报名参加解放军十九师五十六团(铁道兵二十三团前身一部分),当了一名宣传兵。部队奉中央军委命令休整补充后,5月下旬,第七军之十九、二十师随军部一起于驻地山西晋源、清源等地宣誓出发,挥师进军大西北。经过十多天长途急行军,于禹门口横渡黄河天险,战胜炎热酷暑,行程近1500公里,于6月13日到达集结地域——陕西三原、兴平一线。   

      在进军途中受到沿途晋陕人民和政府的热烈拥护,敲锣打鼓、开会迎送、戴花献旗等。沿途迎送人民子弟兵奔赴前线的热情场面,鼓舞着每一个指战员的革命斗志。“哪里有敌人,就打到哪里去”,“哪里没有解放,我们就进军到哪里”,“敌人跑到哪里,我们就追到哪里”,“上级命令我们到哪里,我们就进军到哪里”……7军奉命进驻兴平、武功一线集结,与兄弟部队并肩携手,只等命令一下,随时投入“钳马打胡”(马即西北王马鸿逵,胡即胡宗南)的扶眉战役。   

   接着华北十八兵团、十九兵团相继全部赶到,由于作战任务的需要,我七军暂划归十八兵团指挥。在扶眉战役中,我军任务是在兴平、武功以南,渭河以北,沿陇海铁路左侧,担任正面攻击和渡河插入断敌一个师的退路。我军与十八兵团、十九兵团经过7月12、13两日的激战,全歼扶眉之敌4.4万余人,缴获各种火炮290门和大量军用物资,14日凌晨扶眉战役胜利结束。   

     扶眉战役结束后,部队稍事休整,我军又奉命配合1军乘胜向西进军追击马匪,经宝鸡北上。此时我调供给处任保管员,因部队进入新解放区作战,当时地方政府尚未建立,部队一切生活和作战物资均需由部队自己组织跟进供应。当时部队自有运力相当有限,如团级供给处仅有30—40头驮骡驮运,远远不能保证部队的需要。部队有较大行动时就得依靠地方政府支前。经宝鸡新政府支前委大力协作,帮助筹调马车20余辆,随军运送给养和弹药。组织上派我负责押运,跟随部队西进。7月28日,我七军二十师配合一军于陇西之固关镇发起围歼马家军骑十四旅之战斗,我运输队滞留陇县三桥子村。由于前方炮火激烈,引起民夫恐慌,又加我较年轻,又是新兵,没有带领民夫的管理教育经验,再加连日行军的疲劳,疏于对民夫的看管,结果一天晚上全部民夫仅带骡马弃车逃跑。我当时实在无法,只好以所运白面为代价,雇请几名当地农民,把所运物资卸车集中存放在附近一所古庙中,日夜守护,寸步不离。大约三天后才见到我团负责收容的政治处赵林培副主任,我向其讲明情况后,他指示我就地看管,等待团里另配运力前来接应。一直等到8月中旬,才由已进驻甘肃天水市马跑泉的团部请求师后勤部后,派来20辆马车将我和物资接运到部队。我虽然掉队20余天,但所运物资完好无损,人亦安全回到部队,受到供给处主任耿良洲的表扬和团部的奖励。后不久改调我作团财务股现金出纳,并晋升为见习干部,享受班级待遇。  

 部队进驻甘南后,驻防于天水市马跑泉镇原国民党的一个骑兵学校内,进行休整总结工作,并经军前委批准,在部队开展了40天政治整训,开展了诉苦运动,进一步提高了指战员的阶级觉悟,增强了指战员永远是一个战斗队的思想,进一步加强了内部干部之间、官兵之间、新老战士之间的紧密团结,改进了干部民主作风,改善了军政军民关系等。   

   1949年10月1日,毛主席在北京天安门城楼上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这标志着国民党反动统治政权的垮台灭亡,人民当家作主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政权的诞生,对国内外都具有重要的意义。当消息很快传到正在西北追歼残敌的我军时,广大指战员无不欢欣鼓舞,表示要将国民党残余势力完全彻底消灭掉,解放全中国。   

挥师南下参加解放成都战役   

      1949年12月,根据作战形势的需要,十九师随第七军又划归西南军区贺龙指挥,配合十八兵团入川参加解放成都战役作战。   胡宗南集团主力自扶眉战役受歼后,残余部分即退缩西南陇南陕南地区,改编地方保安团,抓补新兵,恢复番号,以8个师约4万余人守备陇南两当、徽县等地,以13个师约5万余人在陇南成县、武都、陕南宁强、四川广元和巴中一线布设第二道防线,妄图苟延残喘。   

       陇南地区是秦岭山脉的西端,山高岭峻,道路崎岖,人烟稀少,又处原始森林地带,为我军追歼逃敌带来很大困难。根据西南指挥部作战命令,我十九师为入川部队右路先锋率先出发,尾追敌人,控制要点,护路修桥。我师五十六团于12月7日攻占徽县后未及休息,又急速攻占陕西略阳,并继续南下向四川广元进发。曾记得部队由略阳出发时,因系山间小路,又逢大雪弥漫,地湿路滑,十分难走,部队行进速度很慢,近天黑才上到山顶。部队单兵负荷又重,战士们每人除配备的武器弹药和个人衣被行李外,每人还要自带三天生两天熟的口粮,平均都在60斤以上(机炮连战士负荷还要大些)。团首长考虑夜间下山比较危险,所以临时决定就地宿营,露宿观音崖山上。当时无任何民房可利用,部队又未配备帐篷,战士们只好在崖坡下,或石洞里,或树下,三人两人合伙,头足相抵,相拥而眠。我较幸运,因我时任财务出纳员,负责全团经费和贵重物品的保管,配备有三匹驮骡,驮载6只装钱的木箱,于是我就把三副驮架合拢摆在一起,并成一个空架小屋,和衣而眠。第二天早晨起来方便时,怎么附近只有驮骡,不见有人。不久起床号声一响,遍山是人,原因是夜间下雪,露宿战士被雪所覆盖,所以一片皆白不见有人。大家起床后吃了几口自带干粮,又继续出发下山追敌。12月20日,部队在川陕分界线的朝天驿镇住了一晚,第二天急行军,一天急进160华里(是我当兵以来一天行军最长的一次),追至四川广元县时,敌人已弃城逃跑,广元和平解放。部队休整两日,进行给养补充后又继续行进,当晚在金山地区追上逃敌后尾约一个连,小战后即全部歼敌70余人。12月22日,侦察得悉敌骑二旅(说是骑兵,其实无马)正在剑门关以南地区抢粮捉伕,部队顾不上吃早饭,立即奋起直追,团王风参谋长带领侦察排天不亮就先行出发,二营梁副营长带领四连为部队先锋,三营、团部机关为中,一营为后尾。当行进至春华堰镇附近时,在一山庄捉获一名身背卡宾枪的敌人,经审问称是敌骑二旅一团副的护兵,得知敌约一个团正在春华镇休息吃饭。此时王参谋长和梁副营长商量,若就以先头部队之兵力发起攻击,可能会把敌人赶跑,达不到全歼之目的,若等部队主力赶到,又怕被敌发觉组织抵抗或逃跑。经简单研究后决定:一是立即派骑兵通讯员返回通知部队轻装跑步急进,二是由王参谋长带领侦察排由左边沿山迂回插入敌后断其退路,正面由二营四连隐蔽搜索前进监视敌人。当行进至春华堰平坝一小桥时,被一正解大便的敌人发现,提起裤子急向集结地跑去。梁副营长觉得情况紧急,如再迟疑会被敌发觉组织抵抗,即率四连吹响冲锋号猛扑上去。因敌人早饭后正集合在河滩讲话,未曾想到解放军这么神速,火力又猛,瞬时部队一片混乱,不成建制,在河滩上像遇到狼的羊群一样到处乱跑。此时三营主力亦全体甩掉背包,轻装跑步赶到,就来了个集团冲锋,到处是“缴枪不杀,优待俘虏”的喊杀声。经过近两小时的激烈战斗,全歼敌骑二旅一个团,毙伤27人,俘敌700余人,我亦牺牲了两名可爱的战士。战后总结时,梁副营长因临战决定果断、身先士卒、作战勇敢而被评为战斗英雄,1951年代表部队光荣地出席了全国第一届群英会,受到了中央领导和毛主席的亲切接见。   

       春华堰这一歼灭战消灭敌骑二旅一个建制团,缴获战利品较多,不少是我军过去所没有的。如美式铁把冲锋枪,82迫击炮和60小炮,尤其是强列式手枪,装弹多,一匣18发,射程远,威力大,大大改善了我军装备。我也配得一支德国制驳壳手枪,虽然是一支旧枪,但对我这个新入伍不久的机关兵来说,真是求之不得,所以我非常爱惜。经常擦拭,形影不离,一直配带到1952年入朝才统一改配成美式左轮枪。   

      春华堰战斗结束后,部队继续由剑门关出发,沿三国时诸葛亮六出祁山之张飞路向成都前进。部队进至绵阳时,上级传来特大好消息,云南之卢汉、川康之刘文辉、邓锡侯等率三个兵团和两个军宣布起义。当部队于12月27日行进至成都北郊塘家寺时,接上级通知,即日起成都宣布和平解放,令国民党部队全部移驻城外等待接受改编。十九师奉命移驻金堂县,五十六团驻防淮口镇,进行剿匪和维护当地治安,抽调政工干部和部队骨干改造收编国民党起义部队二十军。   

        十九师入川作战历时27天,途经两当至新都等十县,行程近3千华里,沿途经过三次战斗,共歼敌骑二旅一个建制团和部分散兵,迫使敌十六师投诚,俘敌师长以下官兵2627名,击毙敌人57名(详见七军组织沿革简况139页)。三次战斗中我二十三团前身五十六团亲自参战两次(金山、春华堰)。   

教育改造整编起义部队  

     解放战争后期,国民党许多部队纷纷起义,放弃反革命立场,投靠到人民方面来。根据全国政协《共同纲领》的规定,即“彻底改造教育一切原国民党起义部队”的任务要求,我师奉命抽调大批坚强的干部,经过短期培训后派往起义部队原国民党二十军。这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按照党改造起义部队的方针政策,首先从思想上、制度上、作风上进行教育和改造,提高对人民军队性质的认识,明确为谁当兵、为谁打仗、为谁服务,提高对整编的正确认识,明确整编方案及整编工作步骤和方法等。   

       在改造整编中,注意对起义官兵进行政治民主、经济民主的教育,搞好部队生活,从反打骂、反克扣、反吃空名额、反卖枪枝弹药等恶习思想和行为做起,到开展诉苦运动,并由师文工团、团宣传队演出《血泪仇》《刘胡兰》《白毛女》等文艺节目引苦,诉自己和亲人受压迫的苦,揭露国民党及其反动军队的黑暗和残害人民的血债等,不断提高官兵的思想觉悟。在教育中还注意团结进步的起义军官和不断打消士兵的顾虑,为他们撑腰壮胆。尤其是教育中始终注意掌握弄清党派会道门关系的政治问题,使改造教育和肃反镇压特务活动结合起来,最后采用谈收获、订计划、表决心等方法,以启发其杀敌立功报仇的决心,坚定其革命意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做到主动由下而上的人人申请,迅速整编加入人民解放军。   

       在教育提高的基础上,对起义部队的军官实行了一部分留职录用,一部分转业到地方工作;对年老体弱的愿意回家又有生活条件的,发给路费支持其回乡。  

    由于贯彻执行了党改造整编起义部队的方针政策,采取了正确的工作方法,又逐步提高了起义官兵的思想觉悟,使改造工作进展顺利。原国民党二十军代军长杨烈以下近5000余人编入十九师各团后,无一人逃亡,使我师顺利完成了改造和整编起义部队的任务。   

剿匪肃特、维护社会治安  

   成都解放后,川西地区存在着众多国民党的残余武装、散兵游勇,还有国民党有计划留下的暗藏潜伏的特务分子及其赖以生存的恶霸地主和反动封建帮会、尚未改造的地方基层保甲制度及其旧有反动人员等。1950年初,匪特活动十分猖獗,投毒暗杀进步人士的事件时有发生。特别严重的是在广汉地区曾发生过一起杀害我征粮工作队多人的反革命事件,一次就将我师五十五团4名宣传减租退押工作的干部残忍地活活投入熬糖锅煮死的恶性事件。我五十六团武装工作队在金堂县复兴乡宣传党的政策,准备进行土改的工作队20余人(含地方干部)被匪徒围困两天两夜,经师骑兵侦察连突击支援才安全解救出来。当时部队的通讯工具主要靠有线电话上下联络,通讯线路常被破坏。二月份有一次将团与师的通讯线路破坏有数公里,团派通讯班去查线维修,行进至淮口镇与赵镇之间的三黄庙路段时被土匪包围,激烈战斗突围时有2名战友光荣牺牲。恶霸地主与当地惯匪相互勾结,威胁恐吓群众,不准运蔬菜副食去集市售给解放军,曾致我团在1950年过春节时部队连一顿水饺都没能吃上。鉴于上述情况,二月份师部召开了党委扩大会议,充分分析当前匪患如此猖狂的形势后,作出决议指出:川西地区是新解放区,又是国民党苦心经营多年的大本营,当前剿匪肃特和反霸是开展群众工作的首要问题。目前地方干部少(南下干部工作团的干部仅能配备至县、区一级行政主要部门),原有保甲制度一时未能普遍废除,人民政权的基层组织尚在建立之中,地方人民武装力量还没有基础。因此师党委提出“剿抚兼施,军事清剿与政治争取并重”的方针,充分发动广大劳动人民群众,认真贯彻党的安抚政策,按部队驻地划分区域,明确责任。部队要一面整训,一面组成若干武装工作队,下乡进村,发动群众配合部队进行围剿。工作队实行重点围剿,发动“以匪捕匪”的立功赎罪的方法,动员匪属唤匪归案争取宽大处理。并坚决贯彻执行“大部不捉、非首恶者不杀、协从者不问”的剿匪政策,特别要求工作队在剿匪的同时,帮助群众恢复生产,开展助民劳动和救济被害群众等,迅速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信任、拥护和支持。对清匪肃特起到了重要作用。我师在金堂、广汉地区经过数月的穷追猛打的军事追剿和政治瓦解,彻底肃清了该地区之残匪,特别是击毙了川西地区最顽固和疯狂的多年惯匪袍哥舵把子蒋炳兰匪首,肃清匪徒数万人,收缴各种枪支数千支,仅收缴的匪资大烟土,经过我手的就有300余斤。为当地人民除了大害,受到当地政府和各族人民的热烈拥护。   

师办青年干部学校号召知识青年参军   

1949年12月27日成都和平解放后,于1950年2月3日举行了声势浩大的解放军入城仪式。由贺龙司令员带领十八兵团为主及其所配之各部队近10万人,由北门入城。威武雄壮,浩浩荡荡,以整齐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行进在成都市人民大路上。人民群众万人空巷,全部涌向街头,“毛主席万岁”“解放军万岁”的口号声此起彼伏,青年学生整队欢呼雀跃,高唱“解放区的天蓝蓝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等歌曲,年长的大爷大娘们携浆掸食、送茶递蛋慰问子弟兵。部队在皇城广场(今人民广场)集结,由成都军管会主任、西南军区副司令员贺龙主持召开庆祝大会并讲话,大意是成都解放了,人民胜利了,号召全川人民团结起来,清匪反霸,恢复生产,改善人民生活,支援前线,解放全中国……当时我虽未能亲自参加入城队伍行列,但因我陪团供给处主任进城采购军需物资而有幸目睹了这一热烈场面,至今回忆起来仍历历在目。   

       1950年2月份,十九师在驻地金堂县开办青年干部学校(简称青干校),海报发出仅一周时间,成都市及周边地区报名参军的青年男女学生逾千,后经政审和考试筛选,入校者达600余人。经过三个月的人生观、世界观的教育,结业后分配到师属各部队,任职文化教育工作,使部队达到排有文化教员、营有中心文教组,为我师部队输入了新鲜血液,对提高部队文化科学知识,特别是对部队1952年开展文化大学习运动,提高干部战士文化素质,推动部队军事训练,为我军现代化正规化建设起到了重要作用。   

北返归建七军建制   

      1950年9月,鉴于川西地区地方政府普遍建立,国民党数十万起义部队也改造整编完毕,当地土匪也彻底肃清,农村减租减息、退押反霸的任务也基本完成,并在条件成熟的地区已逐步开展了土改运动,社会治安空前安定。这时军委指示十九师脱离配属十八兵团关系,奉命北返甘肃,归建七军建制。   

      部队经过整训,招募青年学生入伍和改造二十军起义部队择优补充后,师实力达到11000余人(详见《难忘的激情岁月》第4节),比入川时实力增加一倍还多,装备亦有了很大改善。1950年9月份,全师奉命归建,由四川金堂广汉地区出发,雄赳赳气昂昂踏上北返征途。   

     由于青干校新生的补入,大大提高了部队官兵的文化素质,行军途中歌声、口号声不断,此起彼伏,活跃非凡。还边行军边开展文化识字学习,即在每个战士的背包后挂一识字牌,写上生字,让后面的同志边走路边认字,当行军中途小休息时,再换另一个生字。这样既达到扫盲认字学文化的目的,又活跃了部队思想情绪,行军速度快了,还不觉疲劳。这样连续行军27天,途经唐李白诗“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之剑门关72峰和三国时六出祁山之张飞古栈道,翻越陇南毛主席《六盘山》词中所写之六盘山高峰,再经陇南重镇天水市,最后进驻甘谷县,团部驻扎新阳镇。至此十九师才算回到老家,正式归建第7军建制,开始了新的战斗生活,参加天兰铁路的建设。   

参加伟大的“三反”运动   

     1952年初,中央号召防止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袭击,全国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反贪污、反浪费、反对官僚主义的“三反”运动,这是一场触及每个人思想灵魂的政治大运动,部队也不例外。随着对天津地委书记刘青山、专员张子善等大贪污分子的揭露和批判,在全党全国全军展开了一场揭批查经济领域内干部犯罪的运动。我所在的团供给处(后改称后勤处)是部队管钱管物的单位,当然也是这次反贪污反浪费的重点。曾记得师政委朱绍田在全团军人大会上动员时就讲:供给处是山高林密老虎多的部门,是“三反”的重点单位,必须彻底揭批查。会后团派工作组组织打虎队进驻团供给处,开大会动员要人人参战,小会揭露批判,分组个别逐个查(查生活水平,查经济来源,查所经管的财物账等),把后勤处搞了个天翻地覆,当下共揭发出供给处主任及各股长等十几人,定成“老虎”的有八九名(“老虎”的标准是贪污1000万元旧币,折合现用人民币1000元)。这场大运动所受教育面之广,程度之深是空前的,对全国的经济好转和干部作风的转变,无疑起到重大长久的作用。当然运动后期复查时,亦发现并纠正了不少过头之处,确实也伤害了一些好同志,最终党以实事求是的精神给不少名不符实的假老虎进行了甄别和平反。因为我是个新兵,仅任财务出纳员,运动虽未波及到我,但对我的教育是深刻的。在以后三十余年的后勤战线管钱管物工作中,时刻牢记教训,不敢随便浪费一点国家财物,更不敢贪赃枉法、徇私舞弊。运动结束后,任命我为财务会计,后为财务主任。   

精简整编,改称铁道工程兵   

      1952年,抗美援朝战争取得伟大胜利,停战协定即将签订,国内三年国民经济恢复提前完成,我国第一个五年国民经济建设计划即将实施,中国人民解放军除继续加强国防建设、巩固国防和担负一些地区的武装斗争外,将要大规模地参加祖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在此形势下,人民解放军进行精简整编,十九师奉命改编为铁道工程兵第五师,原五十七团改称十五团。部队从此结束了野战军的战斗生涯,开始了新的建设祖国铁路网的任务。   

抗美援朝,抢修战时铁路   

      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美国公然出兵侵略朝鲜,并把战火一直烧到中国边境鸭绿江边。在此危急时刻,党中央果断作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战略决策,迅速组建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为保障抗美援朝战场上的铁路运输畅通,中央军委决定组建中国人民志愿军铁道兵团,入朝担负战时铁路抢修抢建任务。从1951年初中国人民志愿军铁道兵团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十一师相继入朝,志愿军铁道兵五师于1952年10月底开赴东北锦县地区进行换装整休后,于11月末即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奔赴朝鲜战场。   

      部队开进朝鲜后,驻扎在平安北道泰川地区,接受抢建龟(城)殷(山)铁路龟(山)球(场)段23.7公里的路段抢建与泰川地区的反空降备战任务。由于部队刚由步兵改编为技术兵种,对铁路施工缺乏经验,而且施工工具十分简陋,仅有的就是铁镐、钢钎、箩筐和扁担,战士们戏称自己的部队是“一加一等于一”的部队,就是运土工具是一只筐加一只筐等于一担筐的意思。记得在抢建龟城至球场段铁路时,有一个48米大填方工程,那时部队无任何机械,全靠人力担土一筐一筐往上填筑。为了抢进度,部队开展了“赶驴”挑土填方运动,官兵们挑土排成一行,团长田仁明领头,大家排成一路纵队,一个跟着一个,谁要是掉队就叫“毛驴”,就会引起大家的耻笑。由于当时任务重、工期紧,为了争取时间,唯一的办法就是增加劳动强度,工作时间由每天8小时延长到10小时或12小时,个别单位甚至达到16小时。在“艰苦就是光荣,顽强才能胜利”和“为祖国争光”的口号下展开突击,许多同志肩被压肿,手被磨破,可没有一个叫苦喊累的。有的战士疲劳得昏迷倒下,躺在担架上还在喊“加油、快跑”。白天施工常有敌机轰炸扫射,就晚上加班干,又不敢点灯照明,就在钢钎上、扁担上缠上白毛巾,摸索工作。指战员们就用这种惊人的劳动热情,无比的顽强精神,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使战时铁路抢建加快又加快。当时我任十四团财务会计,属机关人员,每周也得抽出三天时间参加工地劳动。在全团广大指战员的共同努力下,在上级党委的正确领导和兄弟部队的配合下,这段按计划要求需要95天才能完成的工程,结果仅用55天,提前40天完成了任务。  

 敌机轰炸频繁,我团及时维修。

      在朝鲜战场上,为现代化立体作战,根本分不清前方和后方。所以部队除参加战时铁路抢建抢修外,还需兼顾战时公路桥梁维护和抢修任务。部队驻地附近有座清川江公路桥,是前后方交通的要道,也是敌人轰炸的重点目标,时不时地被炸断,严重影响前后方的交通运输。我团负责清川江公路桥的监护任务,为保证不使公路交通中断,我团就在公路正桥的下游修建一座假桥,有意暴露,看似桥,实际不能通行,以诱敌机轰炸,保护正桥。同时又在正桥的上游修一座漫水隐蔽桥,以备正桥被炸后使用。这样就形成了三桥并存的局面,从而保证了公路交通的畅通。我团这一做法受到了志愿军二十兵团首长的高度赞扬(注:抗美援朝战争形势不同国内,部队机动性大,当地又无物资可筹措供应部队,初入朝时曾发生部队吃不上、穿不暖和弹药供应不上,以致部队战士冻伤、饿死的情况。据此志愿军成立了后勤司令部,按部队战役区开设综合性兵站,它不仅负责辖区所有部队的作战和生活物资供应、伤病员的收治和后送,而且还负责保障交通运输的畅通,并负有防空、反空降及筑路部队的指挥权。兵站还广设防空哨、隐蔽所,创造了“打不断、炸不烂”的钢铁运输线,彭德怀司令员在作抗美援朝战争胜利总结报告时称:朝鲜战争的胜利,百分之五十打的是后勤。此经验在未来战争中是十分宝贵的。)。   

     1953年4月下旬,部队又接受了抢建德(川)八(一面)线球场至德川路段任务。十四团担负3.88公里铁路抢建任务,段内有隧道两座长220.93成洞米,和35万立方米的土石方工程。全团指战员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和敌机不断轰炸的危险,打隧道又缺乏技术和经验,工程物资的供应又十分困难和不足,对完成任务影响很大。但部队情绪昂扬,劳动热情很高,边防空边施工,克服种种困难,终于提前完成施工任务,有力支援了前线战争所需物资前送。为此,朝鲜金日成首相还发来贺电,盛赞“德八线新建铁路工程是朝中两国人民在保卫和平和安全的斗争中取得的又一次辉煌胜利”。  

   十四团在朝鲜战场上辛勤劳动一年有余,顶着敌机的狂轰滥炸,克服重重困难,与兄弟部队一起,为建造“打不断、炸不烂”的钢铁运输线,支援和保障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做出了巨大贡献。在执行铁路抢修和抢建中涌现出一批英雄集体和先进个人,有的同志负伤和壮烈牺牲,将热血洒在朝鲜的国土上。他们用汗水、青春和热血铸造了中朝人民世代牢不可破的深厚友谊。   


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二十三团      

    

      抗美援朝战争胜利结束后,志愿军铁道兵团各部队陆续回国,十四团(二十三团的前身)也随五师于1954年3月16日从朝鲜球场驻地乘火车返回祖国。同年4月1日,奉中央军委命令,中国人民志愿军铁道兵团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作为一个新的技术兵种,直属中央军委领导。原志愿军铁道兵团第五师十四团改称铁道兵五师十四团。从此开始了在国内的筑路生涯,也翻开了十四团在铁道兵历史上崭新的一页。  

 开赴东北,首战汤林铁路   

       十四团从朝鲜回国后,集结在黑龙江绥化地区庆安县,经过短暂休整后,即开赴大兴安岭,承担汤旺河森林铁路的修建任务。   

汤林铁路位于黑龙江东北部,起自绥佳线南义站,经伊春、双子河到大平台,长327.4公里,其中南义至伊春段103.6公里于1943年建成,伊春至双子河段由齐齐哈尔铁路局修建并于1952年建成,从双子河到大平台40公里铁路由铁道兵第五师负责施工。五师承担的这段森林铁路,到处是茂盛密集、挺拔苍劲的原始森林,遍地是荆棘。该地区气候十分恶劣,深一米以下为永冻层,夏季蚊虫肆虐,冬季风大酷冷,冰天雪地,给铁路施工带来很大困难。十四团在该段担负着3.8公里铁路线施工,其中车站一处(洪山站),明桥一座,涵洞6个,工期为8个月,要求在1954年底完工。   

       十四团于1954年5月8日进驻工地,当时正值炎热的夏季,蚊虫特别多,特别是一种叫“小咬”的小虫,个头只有针尖大小,来去无声,嗅到汗味就成群叮咬在人身上,人被“小咬”叮咬后,奇痒难忍。尽管有防蚊面罩,但作用不大。另外还有一种黑色的蚊子,个头特别大,足有2厘米长,战士们编顺口溜说:“汤林蚊子怪,八只炒盘菜,头脚伸出盘,翅膀还在外。”煎熬的夏季刚过去,迎来的又是漫长的冬季。汤林九月下雪,十月就结冰,战士们为防冻,十月初就穿上了大头皮棉鞋,晚上睡在帐篷里冻得难以入眠。好在工期不长,只用6个多月工程就竣工了,提前2个月完成了该路段的施工任务。   

        参加汤林线建设虽然时间短,但全团指战员在施工战场上英勇顽强,不怕苦,不畏难,打破了小兴安岭冬季不能进行土方施工的记录,且工程质量完美。后来,十四团在寒区进行冻土施工的经验被作为典型在全铁道兵部队推广,这是我团从朝鲜回国后打的第一个漂亮仗。   

转场鹰厦线,修建备战铁路  

     十四团结束汤林线建设工程后,于1954年11月下旬奉命离开汤旺河畔,随5师一起开赴福建省,参加鹰(潭)厦(门)备战铁路建设。我们11月28日乘火车抵江西鹰潭后,徒步开进福建省光泽县,团部驻光泽县官屯乡。部队立即进行营房建筑和公路便线等施工前的准备工作。鹰厦铁路西北起江西省鹰潭市,东南至福建省厦门市,全长697.7公里,是横贯福建全省的一条支援福建前哨的备战铁路,军事意义和经济价值十分重要。因此,铁道兵司令部机关由北京移驻福建南平市,亲临现场直接指挥,这充分说明中央对该线建设的重视程度。   

      1955年初部队进行了一次整编,将原师辖三团制改编为师辖五团制,将原团辖三营制改编为团辖六连制(据说是仿照苏联编制)。将原十四团三连、四连两个连队整建制和机关部分干部,与十五团机关和二连、六连等合并组成二十三团,后即展开鹰厦线建设的紧张施工。   

      二十三团承担鹰厦线控制重点工程大、小禾山两座隧道开挖和6.5公里路基铺设任务。1955年4月和7月大、小禾山隧道相继开工。   

     大禾山隧道处在海拔730米的大禾山上,在鹰厦线园岱与华桥站之间,全长1460米,是鹰厦线上一条最长的隧道,被称为全线的“咽喉”工程,是二十三团从朝鲜回国后修建的第一座隧道,也是铁道兵参加国家社会主义铁路建设中遇到的第一座长隧道。   

    大禾山隧道石质坚硬,多为花岗岩石,施工十分困难。由于部队从未打过隧道,缺乏隧道施工经验,困难确实很多。然而困难并没有挡住二十三团指战员的前进步伐,指战员面对眼前艰巨的任务,豪迈地说:“山高没咱决心大,洞长没咱风枪长,哪怕坚石硬如铁,英雄当它豆腐切。”施工中,指战员没有白昼和黑夜的界限,没有平时和节假日的区别,到处是震耳欲聋的马达轰鸣,风枪发出猛烈的突突声,爆破震撼山谷的巨响和电瓶车穿行在铁轨上的“轧轧”声,工地上是一片繁忙,一片紧张……   

      奋战在大禾山隧道中的二十三团勇士们 为了首战隧道开挖的胜利,提前完成上级交给的施工任务,在大战期间,团机关干部和营连勤杂人员都要不定期地去隧道里参加施工劳动。我当时任团后勤财务主任,也要时常到工地参战。在施工现场,我见到风枪手们抱着无支架的风枪,冒着石缝中淌出的泥浆,浑身溅满石粉泥浆,日夜不停地向坚硬的岩石冲击又冲击;见到爆破手们不顾危石的威胁,将一节节开山的炸药装进炮眼,又一次次地引爆;见到运碴的勇士们,不顾臂痛手破,将一块块石碴装进铁皮斗车,又快速将斗车推出洞外。特别是担负隧道导坑开挖的一连(连长尹尚龙,政治指导员白石肖)连续数日不下火线,亲临指挥,创下连续数月单口导坑月进度百米的好成绩,将导坑开挖由初始的每日进度不足4米提高到日进度19.5米,创造了当时全铁道兵导坑开挖日进度最高记录。   

       在紧张的施工中,部队各级领导经常亲临施工现场慰问看望指战员,给官兵们加油鼓劲,并和战士们一起参加劳动。记得1955年8月16日那天,时任铁道兵司令员的王震将军带领苏联专家和随行人员来到了大禾山隧道施工现场,在一连施工的导坑掌子面,王震司令员看到满身落满粉尘的风枪手,听了“突突突”的风枪吼叫声,情不自禁地从风枪手中接过风枪干起来。随行的郭维成将军见司令员干得那么欢,也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和职务,也接过另一支风枪在工地上与王震司令员展开了打风枪的比赛,引起了工地上一片欢腾。晚上,王震司令员又召开了全团连以上干部座谈会,对同志们会上提出的许多问题都给予了一一答复和解决。记得当时我们后勤干部提出战士们伙食标准问题、副食营养问题、施工作业服问题……都得到了司令员的应允答复,不久连队每人每天给补助黄豆100克,风枪手每人每天增加一个鸡蛋,50克奶粉,战士们施工的作业服、防水衣、水靴等问题都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大禾山隧道经过全团指战员235天的苦战,终于提前118天胜利完成了施工任务。当铺轨的列车拉响汽笛穿过大禾山隧道时,全团指战员无比高兴,工地上一片欢腾,一曲“双手磨出千层茧,汗水冲开万重山”的英雄赞歌响彻了大禾山上空。工程竣工后,师部在大禾山洞口召开了庆功祝捷大会,二十三团受到了中央军委通报表彰,被中央军委授于“隧道攻坚老虎团”,一连被铁道兵党委授予“大禾山隧道尖刀连”的光荣称号。尹尚龙、张明万、徐德俊等同志被评为出席全国青年积极分子代表大会的代表。   

       大禾山隧道竣工不久,二十三团担负的另一座长达1035米的小禾山隧道也于1956年2月底贯通铺轨。一个团(仅有6个连队的小团)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用简陋的工具,完成了2295米的隧道施工任务,这在当时的铁道兵历史上是首次,在当时全国建路史上也是少见的。   

转战南(平)福(州)支线   

      1957年,二十三团后勤处业务九主任在南福线留影(前排左二为苗廉)。 1956年7月,鹰厦铁路竣工通车后,二十三团又急急匆匆转移到福建省古田县谷口镇一带,承担南福支线的铁路施工任务。二十三团担负莪泽段15公里的铁路路基和桥隧涵管施工任务。施工中全团指战员满怀建设社会主义的雄心壮志,发扬战争年代那种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克服了炎热酷暑、雨多风大和交通不便、机械缺乏、物资供应不足等诸多困难,经过近两年紧张艰苦的施工,胜利完成了该管段的施工任务。   

两战贵昆铁路   

     1958年中,二十三团奉命从祖国东南沿海移师西南腹地,参加党中央和毛主席关心的西南“大三线”建设。8月份部队进驻云南宣威县合岗天生桥一带,开始参加贵(阳)昆(明)铁路首期工程施工。  

  贵昆铁路是滇黔线贵阳至树舍段及内昆线树舍至昆明段两段铁路的总称,1964年定名为贵昆铁路。贵昆铁路的修建分两期进行,第一期为1958年8月到1962年8月,主要修建内昆线;第二期为1963年8月到1966年底,主要修建滇黔线。   

   在贵昆铁路首期工程中,二十三团担负着丁家村隧道出口到巴那块隧道出口总长达30公里新建铁路的施工任务。其中主要工程有:总长为6907米长的狮子山、老虎嘴、河马岭、沙拉冰、巴那块等17座隧道;总延长为6614米的大中小桥梁16座;总横长为32726米的数十个涵渠;有15000多平方米的车站站房;有37.24公里的三类公路,总工期要求在1966年8月底完成。
  
     二十三团所处管区是山势险峻的乌蒙山区,是当年毛主席率领红军长征路过的地方。这里地形复杂,山峰纵列,荒芜阴森,暗河交错,交通十分不便。当年红军以“乌蒙磅礴走泥丸”的精神,在这里战胜了围追堵截的敌人。如今英雄的铁道兵战士又在这里缚狮降虎,修建一条西南钢铁大动脉。   

     在隧道施工中时常遇到风化层、煤层、溶洞和被老百姓废弃的旧煤井,施工困难重重。但困难吓不倒英雄汉,开工初期,山中无路可走,机械设备运不到洞口,指战员们就把机械设备拆成零部件,然后用人抬肩扛将机械运上山去。隧道施工中经常遇到风化石、煤层和溶洞所造成的塌方,大家就团结一致,坚定信心,以“你塌我顶,再塌再顶”不屈不挠的顽强精神去迎战并战胜它。一次,担负老虎嘴隧道导坑开挖的“尖刀”一连在导坑开挖中遇到了旧煤井,造成了近30米的大塌方,导坑被拦腰截成两段,十多名官兵被堵在导坑的内侧,该连连长郝同然、政治指导员王荣舟沉着指挥,组织抢险队轮班作业抢险,不少战士晕倒了,手指出血了,但仍然坚持作业。经过一天两夜近40多小时突击拼搏,被堵在洞内的官兵全部安全脱险。战士们豪迈地说:“身在老虎嘴,塌方何所惧,只要有雄心,再险再难也能闯过去。”就这样,全团指战员面对乌蒙山区的恶劣自然环境和施工中遇到的种种困难,以无怨无悔比乌蒙山更加磅礴的志气战胜了狮子口,闯过了老虎嘴,胜利完成了上级交给的贵昆铁路第一期各项工程的施工任务。   

祖国建设出现马鞍形,贵昆线下马  

    二十三团在紧张而繁忙的贵昆铁路第一期工程要收尾时,正赶上党的“多快好省”建设社会主义总路线大跃进时期。在“超英赶美”的响亮口号的感召下,对铁路要求以更高速度加快建设。部队进行了一次大的扩编,由团辖六个连队制的小团,扩编成团辖五个营、营辖五个连的大团,全团实力达到近7000人。这还不算,又动员云贵川三省大量民工参加,每团组配一个民兵团,每连配属一个民工连协助施工。当时工地是一派紧张繁忙的景象。团部设有一个供销社,每逢周末假日,好似赶集上会的一样,到处是人山人海。香烟、肥皂、卫生纸都成了紧缺的物资,需要按单位定量分配,给人的感觉好像一年就可把一千余公里的内昆线和400余公里的贵昆线建成通车似的,这可给我们后勤工作的同志出了一道无法解答的难题。我时任后勤副处长,主管部队并协管民工的生活,整天和陈汝章处长为争运力而闹矛盾。他主管工程,现场材料、工具供不应求,一营主攻隧道开挖要炸药,出碴要斗车;二营主搞桥涵要水泥,要模型板……在每周的工程会议上,后勤成了众矢之的。初始时粮食供应还可以,只是肉菜副食供应不足,团里支持提倡部队大搞副业生产,每连增配一名饲养员专养猪,自生豆芽、磨豆腐,以弥补供应不足。   

     谈到这里很有必要插一段,即感谢铁道兵东北农场的同志们给我部队在困难时期提供了标准以外大量的黄豆和小麦,救了部队燃眉之急。更要感谢我们敬爱的王震司令员,他有远见卓识,远在1954年铁道兵团由朝鲜回国参加东北森林铁路建设时,王震司令员视察部队发现大小兴安岭地区有大片荒芜的草甸和尚未开垦过的处女地时,当即决定铁道兵复员战士不回乡,干部转业不让走,组织了数万名铁道兵转业干部和退役老兵,组成数十支劳动大军,留在东北开办农场,垦荒种地。不久兵部增设农垦局实施领导,后升格为国务院农垦部,由王震司令员兼任部长。该农场直至铁道兵1983年大整编取消番号时止,为部队生活的调剂改善和困难时期支援补助,对干部家属的补贴作出了很大贡献,在这里道一声谢谢了。   

      由于时遇国家困难时期,贵昆线劳动力又过于集中,再加云贵两省生活资源比较匮乏,不要说施工用工程材料,就连一日三餐的生活供应都成了问题。不要说肉、蛋、油等副食,就连成品口粮都难以保证按时足量供应。为此团增设生产股,开办粮食加工厂,生产包谷面、八一粉(小麦连皮加工成混合面,正常情况是百斤小麦出粉60斤为精粉,70斤为通粉,80斤以上为混合粉),自产自供。   

     1960年初,中央提出“工业建设要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政策后,铁路建设随之下马。民工全部遣散,部队进行整编、精减,就地整训,并开展了大搞农副业生产运动,遍地开荒,房前屋后见缝插针种菜,实行生产自给。记得1960年初,团政委李文书亲自带领后勤和作战股的干部,到威宁县委请求给部队拨地搞生产。威宁县立马决定将草海边一块近千亩从未垦殖过的荒地拨给部队无偿使用。返回后即抽调一个连队,由生产股长周三银带队进驻草海边开荒种地。该地较平坦,易开垦,但土质过于贫瘠,又系从未种植过的生地,当年种上包谷,刚到扬花吐穗时被贵州山区那恶劣寒冷的气候全给冻死,颗粒无收。第二年改种土豆、萝卜等生长期较短的作物,但到秋收时土豆仅有鸡蛋大,萝卜只有手指粗,一个连队两年的辛勤劳动就这样无功而告终。  

    部队经过一段时间的整训后,总觉得数千人的部队没有工程做,时间长了对部队建设不利。贵州省本属林业大省,林木资源较为丰富,经济建设又急需木材,可是因交通不便运不出山。得知贵州省林业厅有意修建林区公路的信息后,经团委讨论研究,并报上级批准,由马海旺副团长带领我和作战股的同志,亲去贵州省政府请缨联系,以施工计划包干的形式承建贵州红册公路,待签约后即组成团指挥所,由马副团长负责,率领机关部分干部和8个连队的兵力,于1963年初移师贵州望谟县展开红册公路的建筑施工。   

      修建红(水河)册(亨)公路   

      望谟县是黔西南一边陲小县,与广西交界,交通不便,县城仅有一条非等级公路通向安顺市,中途要翻越三座大山,道路十分难走,物资运输相当困难。红河边有广茂的森林,木材资源丰富。内地工业建设又急需木材,苦于无路可通,木材运不出去,当地所需工业用品又运不进来,望谟县当时成了贵州省的一座孤城。全县城仅有一处合作社办食堂,可供外来人员就餐,当地人民生活十分清贫。举例来说,公路建成通车时,省林业厅慰问部队,招待排以上干部会餐,喝的是贵州茅台名酒,但所用桌凳要从贵阳市用汽车运来,可见当地群众的生活条件是何等艰苦了。   

        望谟县海拔仅400米,四周群山环抱,气温高,气候炎热,多雨潮湿,因此蚊蝇多、蚂蝗多、蛇多,战士们外出活动,首先要扎紧裤足、袖口,防止蚂蝗叮咬。解大便时一手要拿根竹棍,先用棍子打草惊蛇;一手拿把扇子,要不断地驱赶蚊蝇。部队住的是临时搭建的简易草棚营房,正好被蛇用来藏身纳凉,曾有不少战士被蛇咬伤,与我同室而居的谢连启协理员就曾经在其被子下发现过一条长1米多的大长虫。后来广东籍的战士介绍说蛇最怕“烟油味”,所以就发动大家把抽剩下的烟头留下集中起来,到晚上用水浸泡后,洒在房屋四周墙脚下,这样蛇闻到烟油味就不敢再进屋咬人了。   

      红水河到册亨公路全长29公里,我部仅用8个月时间就胜利完成任务,为望谟县人与物的对外交流和经济发展作出了一定贡献,受到当地政府和各族人民的高度称赞(该地有汉、布依和不少印尼归国华侨)。通车后,部队又风尘仆仆地离开望谟,移驻贵州省威宁县梅花山,接受贵昆线第二期工程任务。  

  二战贵昆铁路,打通梅花山   

   二十三团在第二期贵昆铁路建设中承担的主要任务是水城到树舍的梅花山长隧道(全长3968米)、蜈蚣岭隧道(全长1880米)、观音岩大桥和树舍车站的施工,全段路基总长10.8公里,其中梅花山隧道是控制贵昆铁路全线工期的关键工程。  

   梅花山隧道地处海拔2560米的梅花山顶部,洞口海拔2013米,岭南峭壁屹立,岭北峰峦绵延,气候异常,雨多、量大、时间长,空气十分潮湿,是典型的“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的贵州高原山区。整个工期要求20个月完成。二十三团于1963年8月进驻威宁铁路施工管区,在抢修施工生产运输便道,建筑干打垒营房、料库,打通1880米长的蜈蚣岭隧道后,于1964年8月1日正式进入梅花山隧道施工。   

     由二十三团承建的贵昆铁路最长的梅花山隧道(3968米),提前40天全部竣工。 在大战梅花山隧道施工初始阶段,虽然施工机械设备和劳动保护装备比以往施工有了较大的改善,但在山高雨多水大的情况下,施工经验不足,机械效能发挥不理想,进度上不去,月任务完不成。3个月过去了,双口折合成洞只完成318米,急得全团上下团团转。师、团领导日夜守在洞口指挥所,可任务完成得还是不理想。师长罗崇富只好请中国科学院华罗庚学部委员亲临现场,指导研究解决工程进度的办法。华罗庚来到梅花山隧道施工现场,看到隧道里工作面狭窄,机械用不上,劳动力展不开,就提出用“统筹法”来解决施工中的矛盾,将部队“三班倒”作业改为“四班倒”作业,将每天在工作面劳动的有效时间12小时延长为16小时,使劳动效率大大得到提高。华罗庚院士还提出,要坚信科学,上级新配备的钻孔台车一定要坚持使用,要充分发挥机械效能,要培训台车工使用新机械的技术。在华罗庚的提议下,团立即办起了“台车使用培训班”,使台车工很快掌握了台车的使用技术,劳动效率提高了,钻孔进度上去了,随之王功团长帮助连队总结出“隧道隧道,打眼放炮,出碴运输,修好便道”的隧道施工经验,从而加快了施工进度。   

    提起梅花山,让人心打颤。梅花山所处的地理环境是黔西南高寒山区,每年雨寒两季。三月至八月阴雨连绵,雨下个不停,而且雨量大。到了九月份,寒冷的天气就来了,往往是九月下雪,十月结冰。冬季漫长,直到来年四月,都是处在阴冷潮湿的寒冷季节。由于气候寒冷,无霜期短,不利农作物生长,当地百姓生活十分艰苦。他们吃的主食是洋芋(土豆),把包谷(玉米)当细粮,招待客人最好的食品就是苦荞,同志们戏称贵州威宁籍战士写家信,只要写上“包谷专区洋芋县苦荞大队”即可妥收无误。部队在梅花山施工期间,常年吃不到新鲜蔬菜,最多只能有土豆、南瓜,而且经常断顿。部队施工任务艰巨而繁重,营养跟不上,战士体力下降,就影响生产任务的完成。我时任团后勤副处长,分管部队生活的主副食供应,战士伙食得不到改善,我们也很着急。为了搞好连队伙食,让战士们吃上新鲜蔬菜,保证营养,我们除派人四处联系采购外,就只有在部队内部挖潜力、想办法,搞些小作坊。记得当时我和军需股助理员林畅同志一起在一连蹲点,专搞连队生活的改善研究。我们用炸药箱分批生黄、绿豆芽菜,后将这一做法推广到全团。我们又设法给每个伙食单位购置配备了一台石磨,推广自磨豆浆、做豆腐,用豆腐渣喂猪的办法,使全团干部战士每天能喝上豆浆,吃上豆腐,又保证每连存栏生猪30头以上,做到节、假、日自宰一头猪,以此来弥补蔬菜副食供应不足,改善了部队生活。   

    梅花山生活的艰苦及梅花山隧道施工任务的繁重,也引起了各级领导的重视。师、团首长始终坚持在施工第一线,把生产指挥、政治思想、后勤保障工作带进洞去,促进隧道施工顺利进行。时任铁道兵领导的王震、吕正操、刘克、郭维城,铁道部长余秋里,中共西南局书记李井泉,昆明军区司令员赵建民等都先后到梅花山隧道施工现场看望部队指战员,并多次派出文艺演出慰问团到现场演出,极大地鼓舞了官兵的斗志和劳动热情。在全团指战员的共同努力下,在上级党委正确领导和亲切关怀下,经过了18个月20天的紧张施工,梅花的隧道终于在1966年2月20日竣工,按上级要求提前40天完成了任务。工程胜利完工后,各级领导机关发来了贺电贺信,师、团领导在现场召开了隆重祝捷大会,表彰了一大批先进集体和有功人员,一连瑶族战士、风枪手兰贵荣同志荣立二等功,光荣地出席了全国群英会。   

移师四川,参战成昆铁路   

       在梅花山隧道还没有完全竣工之前,二十三团又奉命于1965年10月10日开始分期分批从贵昆铁路转移到西南又一条铁路线上,参加成(都)昆(明)铁路建设。1966年3月,待贵昆铁路全部竣工后,部队全部转场到四川渡口市三堆子至橄榄坡一带(团部驻扎在倮果),参加成(都)昆(明)铁路建设。  

   成昆铁路北起成都,南到昆明,纵贯四川、云南两省,5个地市、州,25个县,北与宝成路、成渝路接轨,南与贵昆铁路、昆河铁路相连,形成了联系我国西南边疆之云贵川三省各大城市的交通运输大动脉,它对加速社会主义建设,巩固国防,开发外向型经济都具有重要意义。   

    成昆铁路总长1083.3公里,铁道兵部队投入了一、三、五、七、八、十师,独立机械团、独立汽车团近20万兵力,再加铁道部第二、第四工程局和成都昆明两个铁路局施工人员参战,全线施工高潮期劳动力达30万之多。   

    踏着红军长征的足迹,向成昆铁路进军。

       二十三团移师成昆线后,团机关驻在四川省渡口市(因当地盛产木棉,木棉树先开花,后长叶,形似攀枝的花,花红似火,十分奇特好看,故后将渡口市改为攀枝花市)倮果。部队担负的工程管段是三堆子车站到橄榄坡20.8公里的铁路施工任务,主要工程有三堆子、青龙山、花滩、手攀岩、湾滩、革命村一号、革命村二号等总长为10128米的7座隧道,有三堆子、牛坪子、深沟箐总延长为3286.8米的大小桥梁13座,有总横长4866米的34个涵渠,有路基和车站土石方60.7万立方米,有浆砌污工和干砌片石12.8万立方米,有总面积为26180平方米的两个车站站房的施工任务。   

      二十三团的管段处在金沙江、雅垄江、安宁河三大水系之畔,路线多在陡峭的山谷中通过,地形起伏大,高填深挖多,桥隧占路段总长的65%,沿线石质破碎,对施工极为不利。再加上“文革”的干扰,劳动力的缺口,给完成任务带来很大的压力和困难。  

    面对悬崖峭壁、险山恶水和道道难关,二十三团指战员以“天高我敢攀,地厚我敢钻,险山恶水听调遣,英雄面前无难关”的豪迈气概,披荆斩棘,风餐露宿,攀岩登坡,艰苦奋斗,连续作战,终于战胜了一个又一个难关,打赢了一场又一场漂亮的攻坚战。施工中,广大指战员怀着光荣感、自豪感、责任感,发挥最大的潜力,以越是艰苦越光荣、越是困难越向前的意志,提出“要与时间赛跑”“要争分夺秒”等战斗口号,以忘我的劳动热情投入施工。记得在1967年,全团连续4个月实现月成洞400米后,又连续2个月突破月成洞500米,最高月成洞714米。这一年全团完成隧道进尺4277米成洞,创造了一个团在一年内突破隧道成洞4000米的大关。特别是三营成绩更加突出,1967年3月全营完成成洞244.7米,每连平均月成洞48.9米。其中八连开挖导坑225米,折合成洞63.75米,十二连扩大衬砌完成72.11米,均创造了隧道施工中的较高纪录,以上成绩受到了铁道兵西南指挥部和铁道兵党委的称赞和通报表彰。   

     在成昆铁路施工中,部队广大指战员在施工中吃了不少苦,在生活上也同样在吃苦。由于部队所处的管段在安宁河畔,金沙江傍,海拔低,属亚热带气候,十分炎热。人烟稀少,荒山秃岭,交通又十分不便,这里当年被诸葛亮称为“不毛之地”,老百姓谓之“拉屎都不生蛆”的地方。当地人民都过着自给自足的小农生活,根本没有人想过喂猪种菜到市场去卖。部队的伙食标准也很低,每人每天只有四角七分钱。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只好自己种菜喂猪,设法改善生活。当时我任团后勤处长,见到战士们在工地劳动那样紧张辛苦,在炎热的气候下连口降温的饮料都喝不上,就发动后勤仓库成立加工班,自己动手制作冷饮和冰棒,每日定时给一线施工的干部战士送去,以降低他们的体温和体力消耗。就这样,许多战士还时不时地热昏在工地上。可他们喝点冷饮,吃根冰棍,清醒过来后又投入战斗。当时,我见到这些不怕苦、不怕累的战友一心扑在铁路建设上,真觉得他们十分可爱。在这些英勇无畏的战士面前,有什么困难能阻止他们前进,有什么艰巨的任务完不成!   

      经过大家的艰苦努力,全团的各项施工任务提前又提前。1970年7月1日,当火车通过我们管区时,不少干部战士都流下了既辛酸又幸福的泪水。   

    以临战姿态,修建渡口支线   

      成昆铁路通车后,二十三团又转向渡口支线,继续参加铁路建设,为开发攀枝花钢铁基地作贡献。渡口支线全长58.92公里,23团承担着41.82公里的施工任务,这其中包括:1064米的倮果双线隧道,1734米的弄弄坪隧道,1850米的朱家包包密朱隧道。同志们认识到渡口支线任务重,但修建渡口支线意义更重。   

      渡口支线是为攀枝花钢铁基地而建的一条专用线。攀枝花是我国一块得天独厚的宝地,这里有极其丰富的矿产资源,已探明的钒、钛磁铁矿储量为96.46亿吨,远景储量高达240亿吨。矿石中共生有镍、钴等20多种有用元素。攀枝花境内有巨大的水能资源,仅雅砻江上的二滩即有已建成装机360万千瓦的电站,还有比较丰富的煤炭资源和森林资源,适于发展立体农业和甘蔗、紫胶、油桐各种热带亚热带水果等经济作物。   

      从国防建设来说,攀枝花钢铁基地建设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钢铁是国防实力的重要基础,钒是冶炼军用合金的重要元素,钛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发展起来的重要战略金属,在航天、航空、航海等领域具有广泛用途。同时攀枝花所处的地理位置也决定了它具有重要战略地位。由于我国现有的冶金基地大多数位于沿海和京广线以东地区,一旦战争爆发,地处纵深的攀枝花将是我国重要的战略基地。   

      毛主席对攀钢的建设十分重视,曾指示说:“建不建设攀枝花,不是钢铁问题,而是战略问题。”1964年5月毛主席在中央工作会议上又提出“攀枝花建设不起来,我睡不好觉。”还说,“你们不动手建设攀枝花,我要骑着毛驴下西昌,”“没有资金吗?可以把我的稿费都拿出来。”又指示:“攀枝花建设要快,但不要潦草。”并亲自决定由周总理主管攀枝花钢铁基地的建设。   

       二十三团指战员在渡口支线密朱隧道工地上 攀枝花的重要性使得渡口支线成为攀枝花建设的命脉。它从成昆线上牛坪子、三堆子的两站分头出岔,通过“人”字形的青龙山隧道,横跨雅砻江大桥后,沿金沙江蜿蜒向西,绕行于群山峡谷之间,把金沙江车站和朱家包包、兰家火山、尖包包三座钒、钛、磁铁矿山以及弄弄坪攀钢冶炼轧制大型钢厂、格里坪和河门口两地的煤炭、电力、木材、石灰石矿区巧妙地联系在一起,成为百里钢城进料、冶炼、出材和经济、文化建设的神经和动脉。时任渡口市第一书记的徐驰在看望和慰问部队时曾讲:“成昆铁路和渡口支线可以说是攀枝花的生存线、发展线和胜利线。”攀枝花基地建设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战略部署,渡口支线是周总理给铁道兵当面交代的任务,同志们觉得很光荣。光荣感、自豪感、责任感使我团全体指战员发挥出了最大的潜力,觉得越是艰险越光荣,越是困难越向前,大家争分夺秒抢进度,和时间赛跑,提出时间就是胜利、就是生命。经过全团指战员一年多时间以临战姿态、抢建精神的努力奋斗,渡口支线于1971年10月胜利竣工,为毛主席最关心的大三线建设作出了新的贡献。   

突击支援襄渝铁路建设   

      1971年10月,二十三团刚刚结束渡口支线和朱家包包矿山铁路专用线施工,又接上级命令,要求部队急速转场到襄渝铁路建设工地,支援正在那里施工的兄弟部队——铁道兵十师。   

     这次参战襄渝铁路的施工,是一次突击性带有政治意义的支援任务。部队接到上级命令后,各级领导十分重视,首先是政治思想动员深入细致,其次是后勤物资保障准备完善充分。按照师党委指示,要发扬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光荣传统,只能给兄弟部队增加力量,不能给兄弟部队增加麻烦。所以部队在移防前对所有机械机具均进行彻底地维修保养,对所有设备逐台进行清理和配套,鉴于襄渝线上部队加民工有近10万之众,生活供应十分困难,要求部队尽量当地采购多带一些干菜、粉丝之类的副食品,将连队存栏猪全部宰杀,腌制成盐干肉。并按全团拟转场人员每人2平方米房屋标准,将营建材料配套备齐,屋架用方木均按图纸编号,草席、毛毡按定额配足,就连元钉爬锯钉也不能缺少一根,按连配发到营。所有随军家属不随队,统统留守渡口。部队乘火车行进时,也改变了过去先人后物的方式,而改为人物同车编组,物随人走,这样在火车换汽车时减少了卸、装车时间,且有序不乱。部队分批从1971年10月21日开始移防,于11月21日全部到达新的工地,11月2日先头到达的部队立即展开工地施工。这次全团的转场,由于事前计划周密,安排细致,准备充分,转场中未发生任何人员伤、物资损的情况。再加上兄弟部队十师已把通往工地的便线修通,隧道洞口亦已砌好,为我团的早日开工准备了条件,所以在部队到达后10天即进入全面而紧张的施工。   
      在襄渝铁路建设中,我二十三团担任的任务是铁十师四十八团管区内的长沙灞隧道、前滩隧道、沟源隧道、大磨沟大桥、泗人沟中桥等工程,桥隧总长为6071.84米,工期要求1972年底达到铺轨程度,1973年底完成车站站房、路基护坡、道碴回填等全部辅助工程。   
      我团到达襄渝线工地后,立足未稳,营房尚未全部建好,便于1971年11月2日开始了紧张的施工。   

      我团所承担的施工管段跨汉江两岸,地形陡峭,由于山势间隔小,施工现场相当狭窄,有些较为平缓一点的地方,已被先期到达的兄弟部队所占用(援建施工为插建,原施工单位是只交项目而不交临时建筑),就连安装一台压风机的平地也难找到。战士们风趣地调侃说:“住在半山腰,公路比天高,头顶一线天,脚踏羊肠道,小心再小心,也要摔大跤。”为了克服桥隧相连所带来的施工干扰,部队采取了各工点同时并进的施工方法,为完成任务争取了时间。为了完成襄渝线施工任务,指战员们发扬了“不怕苦、不怕死”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忘我地投入战斗。有的官兵放弃了正常的探亲假,有的推迟了婚期,有的妻子生孩子顾不上回家照顾,有的战士轻伤不下火线。在大家共同努力下,捷报频传。1972年6月至10月,全团连续5个月创造了月成洞500米的优异成绩,受到了并肩战斗的铁道兵十师指战员的高度赞扬,铁道兵党委和铁五师党委也发来贺信贺电进行祝贺,并通报表扬。  

    记得在1972年7月,陕南雨季到来,倾盆大雨连日不停,造成了部队管段多处山洪暴发,山体滑坡,住房倒塌,公路中断,但指战员们仍是全身心投入施工,没因大雨造成的困难而影响一天施工。铁十师党委针对雨季施工困难这一实际情况,要给我团减少当月任务指标,可全团指战员一致强烈要求:虽然受灾,但任务不能少,指标不能减,困难我们想法克服,任务指标一定完成。当时洞内积水有齐腰深,大家站在水中铆足劲大干、苦干、实干,终于按时完成了当月任务。经过全团指战员的艰苦拼搏,努力奋斗,在支援襄渝铁路28个月的战斗中,大家克服了生活上一个又一个困难。使我难以忘怀的就是后勤生活和施工辅材的保障困难问题。驻地旬阳县是陕南山区一个小县,据说当时全县人口不足8万,县城人口不足5千,地处旬河与汉江汇合处一葫芦形三面环水的一小岛上。汉江南岸是大巴山脉,江北是秦岭山脉,中间是汉江。别说是平塬,就连亩把大的平地也难找。当地群众生活十分贫困,无更多的物质资源支援部队,部队所需之口粮要去西安军供站自运。蔬菜供应就更加困难了,由西安运来要翻越秦岭、黄花岭、小木岭,解放汽车要跑三天,损耗太大。尤其是夏季和雨天,待蔬菜运到工地时就已霉烂变质不能食用了。所以部队常要在紧张的施工中抽出不少人力上山去背南瓜、洋芋(旬阳地理就是开门就见山,出门就爬坡)。有时就连萝卜缨都不舍得丢弃当菜吃,还常断顿。隧道开挖需要圆木支撑,篷材防落石,当地无力供应,部队就自己修筑几十公里的便道,派人进大磨沟山上自伐自运自供。特别是煮饭用燃料十分困难,当地群众做饭取暖历来习惯也只能是烧柴草。部队呢?单位集中,人员众多,根本无法筹措到所需的柴草,只好就地取材,用当地所产的煤矸石烧火做饭。所谓煤矸石实际上就是含煤量不足30%的黑色石头。煤矸石首先是引燃十分困难,再是热能低,所以用量也大,它是进去多少料,烧完出碴还是那么多,连队做一餐饭常常需要4个小时。炊事班常因延误开饭时间受到连队干部的批评,正是急坏了司务长,气死了炊事员。后经军需股的同志下连蹲点研究,发动群众献计献策出点子,经过反复试验,终于在修理连首先改灶成功,被同志们称之为 “深坑、大口、活齿”的“卧牛灶”,就是砌灶前先挖一圆形深坑(灰碴坑),烧火灶口改大(便于进料和通风),灶堂加大能卧一头牛(容煤矸石量大),活齿就是把炉齿搞成能翻动一半的活炉齿,待煤矸石热能烧尽时,抽动活炉齿将碴灰的一半翻倾在深坑内,再将炉齿复原,把余火拨平,再添进新煤矸石,循环往复,终日不熄,这就解决了不易引燃的问题,而且还能保证常有开水喝。这一改灶成功的经验在全团推广后受到西南指挥部的表扬和兄弟部队的称赞,团部为修理连炊事班记三等功一次。在施工中攻破了一道又一道难关,按时保质保量完成了各项任务,为我铁五师争得了荣誉,为二十三团参加西南“三线建设”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1972年10月,作者与部队战友在襄渝线上留影(后排右二为作者)。

转战大西北修建南疆铁路   

     为开发大西北,繁荣边疆经济,1973年中共中央决定修建南疆铁路。新的号角一吹响,铁道兵二十三团全体官兵又满怀豪情和胜利的喜悦千里大调动,从陕南旬阳县转战到新疆天山深处,团机关驻扎在天山阿拉沟87公里处。   

     南疆铁路自兰(州)新(疆)铁路吐鲁番大河沿车站出岔西行,经古称“火洲”的吐鲁番盆地,沿“火焰山”边浩瀚荒漠大戈壁滩,过托克逊大风口,进入天山腹地,线路由海拔800米沿着阿拉沟迂回展线爬上高达3470米的天山奎先达坂,铁路穿过奎先隧道后又顺着乌拉斯台沟顺坡直下巴伦台,再循阿布奇哈沟出天山山脉,经和静、焉耆、塔什店抵南疆重镇库尔勒市。这就是当年铁道兵部队进疆后修建的南疆铁路第一期工程,线路总长为476.5公里。全线有隧道29座,桥梁463座,其中最长的天山越岭隧道“奎先隧道”6152米,是我国当时第四座最长的铁路隧道。还有墩高达62米、桥长585米的特大桥。当地高山缺氧,人烟稀少,气候恶劣,施工条件十分艰苦,就这也没有难倒我英勇善战的铁道兵勇士们。   

      南疆铁路第一期工程分别由铁道兵五师、六师及四师十九团、二十团、独立机械团担任。五师负责从吐鲁番大河沿车站起到天山乌拉斯台胜利桥276.5公里的铁路施工,我二十三团承担的是全线海拔最高、也是南疆铁路制高点、控制点和咽喉工程的6152米长的奎先隧道。这座高山寒区隧道是当时全国超过6000米长的四座隧道之一,也是我国在海拔3000米以上修建的最长隧道。   

      奎先隧道位于3470米高的天山奎先达坂上,这里高寒缺氧,四季飞雪,常年狂风不断,俗语称“阿拉沟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日均六级半”,天气十分寒冷,年均气温在零下4度左右。“地上无青草,空中无飞鸟,四季飘白雪,风吹石头跑”是这里的真实写照。部队刚到驻地,因严重的高寒缺氧,大部分同志不适应:手脚冻肿,嘴唇干裂,头发脱落,指甲凹陷,胸闷气短,四肢无力,呕吐不止。因高山缺氧,气压低,水只烧到70度就开锅了,肉煮不烂,饭菜煮不熟。又因高寒,部队吃菜、吃水都非常困难。水要到几十公里外去拉,吃菜多为冰冻菜。好不容易从数百公里外拉来白菜、萝卜、土豆,到了山上还没卸车进菜窖就都冻成了冰坨坨,真是切菜得用斧头砍,切肉要用锯子锯。   

     施工过程中遇到的困难真是难以想像。冰夹沙石的永冻层,钻头打进去摩擦熔解后石粉浆还没等流出炮眼就冻成了冰疙瘩,将钻杆死死卡住。隧道内阴森酷寒,洞外的寒流冲进洞内,整个坑道就成了“水晶宫”,形态各异的冰凌悬挂在洞内四周,指战员身上穿的工作棉衣被洞内渗水浸透后结成了冰甲,战士们就像穿着“银盔银甲”的古代勇士,坚持作业。发给战士们的每人三套工作棉衣都更换不过来,这件尚未烘干,那件又结成了冰。   

        处在3000多米高的奎先隧道出口运碴场 在长达6152米长的高寒隧道里施工困难何止是“永冻层”“水晶宫”,而遇到最多、最难的还要数断层、流沙、(放炮后的)烟熏毒气、塌方。说起“烟熏”“毒气”,使我想起了一次3营11连在导坑施工中,由于洞深排烟困难,浓烈的硝烟毒气将在掌子面施工的26名战友,一下子熏倒了21人,剩下的5名较清醒的战士迅速将昏迷的21名战友用运碴的斗车运到洞外的山坡上,让他们呼吸洞外新鲜空气并接受治疗。这21名被毒烟熏倒的战士经过治疗苏醒后,二话没说就又返回工作面继续参加战斗了。   

       塌方是奎先隧道施工中常有的事,有时一天就能发生好几次。据我所知,在奎先隧道发生的塌方不少于200次。频繁的塌方,不仅影响施工进度,更严重的是威胁着官兵的生命安全。全团就有十多名可爱的战友因塌方而牺牲在隧道中。1976年1月,三营十三连(后改称三营九连)在一次隧道塌方中,竟有7名战士壮烈牺牲。面对时有塌方的威胁,指战员们还是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慨和“天塌我敢顶,地厚我敢钻”的气势去迎战它,去战胜它,去夺取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艰巨的施工任务,必然有坚强的现场组织指挥和强有力的思想政治工作和较及时的后勤保障工作。在大干的日子里,团首长亲自带头,以身作则,蹲在工地与战士同吃同住同劳动。团长毛学汉、副团长徐普祥、参谋长车桂轩, 1975年蹲在工地上的时间都不少于7个月。我时任后勤处长,为了工程物资和生活物资的保证供应,也几乎天天驻守在工地上。由于领导干部吃住工地,组织指挥在现场,解决问题在连队,这就大大地促进了隧道快速施工的顺利进行。记得在1976年第三季度,在团领导组织指挥下,参与奎先隧道施工的四个营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劳动竞赛,一营、二营在四月份克服天寒地冻带来的重重困难,都先后创造了开工以来的最好成绩,营各自均实现了月成洞216米和220米的好成绩。五月份,三营猛追直赶,在劳力缺额4万多个工天的情况下,夺取了月成洞255米的优异成绩,特别是担任出口平行导坑开挖的11连,他们从1975年5月开始,连续12个月单口导坑掘进301米,创造了部队进疆以来单口导坑掘进最高纪录。看到兄弟营都上去了,四营指战员也坐不住了,他们立志赶先进、超先进,营党委提出“担子重,不弯腰”的口号,开展连对连的劳动竞赛。十三连战胜了地下水、塌方等重重困难,首创月成洞56.7米的好成绩,十四连不甘示弱,奋起直追,7月份打破了十三连的纪录,月完成成洞64.12米。看到兄弟连队都上去 ,十五连指战员也坐不住了,他们赶先进、超先进,9月份一举拿下了66.71米成洞,突破了十四连的记录。这时一直打得英勇顽强的十三连指战员,认真总结经验,把干劲一鼓再鼓,又以月成洞67.44米的优异成绩再次创造了全线最高记录。全营指战员争分夺秒,你追我赶,提前46天超额8.5%完成了全年施工任务,并创下了全营一个月完成成洞301.5米的全线最优佳绩(以上部分数据参考了顾秀著的《历程回望》一书)。   

       1976年10月,作者(前排中)调往铁道兵疗养院工作时与铁五师及二十三团部分战友合影。 在全团指战员的共同努力下,奎先隧道按工期要求提前6个月完成主体工程,为南疆铁路第一期工程通车到库尔勒争取了时间。   

      奎先隧道是二十三团在铁道兵生涯中完成的一座最好、最长的隧道,它不仅给二十三团历史增添了光辉的一页,也为二十三团结束军队生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如今我离开二十三团已有30年的时间了,可每当我回想起在二十三团的战斗岁月,我就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夜不成寐。那铁色般的军旅生活培养了我们这些当年叫“老铁”的宽广胸怀和坚强意志,在那血与火、生与死的奋斗中,铁道兵新老战友们也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今天在迎接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80周年佳节到来之际,能把我所经历和知道的一些当年部队的情况写出来,这不但能唤起逝去的岁月梦幻和战斗激情,也有利于弘扬我铁道兵艰苦奋斗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     

 结束语      

  老年人的特点,就是爱回忆。回眸过去是对往日风风雨雨经验教训的总结,好比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身影,是正还是歪,也可给后来人留一点借鉴。   让我们曾经在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部队共同战斗的战友们一起共同再唱一次《铁道兵战歌》吧!   背上了(那个)行装,扛起了(那个)枪,   雄壮的(那个)队伍,浩浩荡荡。   同志们呀!你要问我们到哪里去啊?   我们要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   离别了天山千里雪,   但见那东海呀万顷浪,   才听塞外牛羊叫,又闻(那个)江南稻花儿香。   同志们哪!迈开大步啊,朝前走啊,   铁道兵战士志在四方!   ……   以此雄壮豪迈的歌声,作为我们铁道兵战友永久的怀念和我这篇“悠悠岁月情”的结尾。 【 作者简介:苗廉,1931年生,山西清除人,1949年4月入伍,参加过解放战争、入川剿匪、抗美援朝及社会主义时期的铁路建设。在铁道兵五师二十三团期间历任宣传员、军供保管员、会计、财务主任、财务股长、后勤处副处长、处长,铁道兵眉县疗养院副院长。1982年转业到西安市建设银行工作,后离休居住在西安市。】

文章来源:刘林林美篇

编辑:乐在其中